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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暗沉,暮野四合。
厢舍中相谈甚欢,显得和乐融融。
不过一会儿,禅门被推了开来,莫少英看着三人先行离去,一张脸显出几分复杂之意。
其实,通过这一次秘密会面,莫少英对这当朝天子的印象可谓改观了不少,至少他觉得这个天子没必要冒着危险特地来此骗他,所以既然是顺水推舟的合作,当然值得一试。
可也正如自己来之前所想那般,在见识过他这位天子的手段后,不由得让人不去想这话中到底含着几分真假,比如“退位让贤”这种话可信度又有多少?
倒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想一个人锦衣玉食、颐指气使惯了会不会忽生腻烦之心?
这世上倒是有极少部分人能看破红尘,但这极少部分人中应该不包括方才这位圣上‘叶康’吧。
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在云端上住得久了绝不会挪半寸屁股的!所以,那天子与我合作不过是权宜之计,届时待得定安王一灭,天下大定,他决计不会将皇位还于玄真公主,想必玄真公主方才也没全信于他,否则怎会将七书的秘密含糊其辞一语带过呢。
莫少英这般思忖着,眼神逐渐明朗,就在他也打算起身离去时,黑暗中那名先前开门的小沙弥明则竟然叫住了他。
“施主留步、家师有请。”
明则微垂着脑袋毕恭毕敬道,那光溜溜的圆脑袋在夜幕中看来仿佛一丝皎洁的“圆月”。
莫少英再次见着这光头小沙弥,就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仿佛有些爱不释手地道:“找我做什么?我对你家师父不感兴趣,只对女檀越感兴趣,现在女檀越走了,难道你师父私下暗藏了另外什么女檀越要与我研究研究?”
明则脸上微微露出稚嫩的羞涩,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开莫少英的魔掌,看着一脸坏笑的莫少英,双手合十,憨憨地道:“施主莫要打趣,明则刚才不是有易撒谎的,只是那位女施主要明则这么说的。”
“哦!”
莫少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后一脸惋惜道:“这样啊,不过这和我没关系啊,既然不是共同研究女檀越,那恕我没那个耐心,道不同不相为谋,小爷这就走着!”
说罢,前走一抬、作势要走,恰在此时却在远处黑暗中一阵佛号宣起:“阿弥陀佛,施主且慢,老衲这里并无女色供参阅,倒有一事相求施主,不知可否借步详谈。”
这佛号犹如洪钟,嗡嗡喑喑直槌莫少英心头。
一旁明则回头张望,惊讶道:“师父,你怎么出来了。
阴影中渐渐出现一位慈眉善目,双眉花白的老和尚来。
莫少英见他并未穿什么袈裟在身,而是一件麻布黄衣看起来很是随便,临到近处,只见他慈爱地摸了摸明则的脑壳,笑道:“这位施主心中所系太多,显得过于沉重,师父担心你累着、劝不动。”
明则摆了摆光溜溜的脑袋,疑惑道:“那到底有多重。”
老和尚笑道:“重逾岱宗,心系天下。”
明则摸了摸脑袋听着有些似懂非懂,可还是恭恭敬敬的‘哦’了一声。
“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四更天还要做早课。”
明则再次恭敬一礼,转身离去。
莫少英看着出这对师徒的感情极恰,仿佛就是一对儿爷孙俩,所以并未出声打扰,直到老和尚扭过头望向自己,才出言道:“大师亲自出迎,小子敢不从命?就不用再说什么了,还请相烦带路便是。”
厢舍内显得格外整洁,物什也极其干净,除了一张布满褶子的蒲团外,就仅有一盏置在地上的油灯,正不断闪烁着昏黄的灯火。
莫少英左右看了看,开口道:“大师,这人来也来了,不知所谓何事?”
老和尚合十作礼道:“老衲法号白眉,于这白云寺修行数年,今晨得见紫气东来,便知有贵客临门。而更让老衲惊讶的是,不想这来的四人,个个面带各色贵气,又各有各的缘法。”
莫少英见他说话不清不楚似是话中有话却并不挑明,便显得不耐道:“大师有话不妨直言。”
白眉颔首,再次合十道:“施主倒是爽快,那老衲就有话直说了。这来人之中那中年男子虽表面和善,可内里却隐含威傲,再观其面相便知其人远非池中鱼虾可比。而这种人位居高位已久,做事自然滴水不漏,所以不论你们这次在本寺中密谈了些什么,但是相信他都不会在放任白云寺一干僧众活口的!”
“哦?大师的意思是说有人会杀人灭口?不过你将这些告知于我,就不怕我就是那留下专门料理后事的人?”
“阿弥陀佛,老衲修为不高但识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
莫少英听到此处,忽然笑了笑,道:“那大师准备怎么做?”
“老衲今夜便会散尽一干寺众任其悄然离去,是福是祸便各安命数,然而老衲修行多年终有私心难泯,那便是小徒明则了。别看他小小年纪,佛缘却是不浅,若他日吾等罹难,小徒孤身一人前来找施主,还望施主收留。”
莫少英疑惑道:“大师既然料定有此番劫难,为何不让那小师父现在就与我离去?”
白眉一脸苦涩道:“小徒明则佛缘极厚,却也因此对老衲生了执念,佛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不如就让小徒陪老衲走这最后一段旅程,教他最后一门课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