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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千疆看着年少青葱的匪威威,轻点了一下头。
“这些是你带回来的?谁给你的?”
奉千疆指着散落在办公桌下的相片和资料。
虽然隔着桌子他看不到,但他猜也猜得到是些什么东西。
“一个叫湛长川的人给我的。”
匪威威站在书房门口,并没有进去。
他心里本就残留不多的怒火,再看到面容冷俊漠然的奉千疆时,竟怪异的消失了。
湛长川?
这个名字让奉千疆的冷眉,猛一下皱起。
果然是他。
“叔叔,你是不是很痛苦?”
资料上说,他是在执行一次任务时,接到上级命令,要他解决了父亲这个叛徒。
也许是同样身为男人,更能相互理解的原因。
匪威威自己也想成为一名军人,他明白军人肩上扛着的责任。
刚才在客厅里,他设身处地的替奉千疆想过。
命令是必须执行的,如果他是奉千疆,当年那样的情况下,感性方面他对自己的战友肯定是下不去手的。
但理性方面,若无视军令不开枪,也等同于是背叛国家。
虽然他现在还不是一名军人,但他明白对军人而言,保家卫国就是信仰。
让一个人去背叛自己的信仰,他自己都未必有勇气背叛。
所以,他其实有点理解奉千疆。
因为痛苦愧疚,看到姐姐被舍弃成了孤儿,他才会伸出援手带回家。
奉千疆看着仿佛瞬息之前长大了的匪威威,他没有说话。
湛长川以为自己扔出了一枚深水炸弹,定能炸出暗流汹涌的狂风海啸。
但这颗炸弹投出去,除了这个家的气氛变得低沉压抑,并没有爆炸出他想要的效果。
夜半时分。
在书房独坐了一夜的奉千疆,起身去匪一一房间。
黑暗中他站在床前,看到床上小小的她,卷缩成了一团侧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