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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通胡思乱想,也不知自己几时睡着,等这一觉醒来,见窗外已经是白茫茫一片,这清晨深山之中竟凭空起了一场大雾。
此时木屋中人也都已经醒了过来,只有不过三还在喃喃自语呼呼大睡。我一抬头,看到不远处何飞燕娇嫩的小脸上双眼泛红,正一脸不快地盯着我身旁死猪一般的不过三,见我坐起,又白了我一眼。我看她这幅倦容,显然是昨晚被不过三“震天雷”般的呼声吵得没有睡足。
这小娘们事先看不起我,后来又被我揶揄调戏,大清早起来又一副怨天怨地的表情,想来应该对我等有了偏见,看来这一路上过得不会舒服了。
我把不过三喊了起来,众人在一起简单吃了些东西。刚子给了铁皮一些钱算是向导的报酬,便把铁皮打发回盘山沟,毕竟接下来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昨晚铁皮一直在木屋外休息,并不清木屋内发生了什么。不过三把这几天采的人参都让铁皮捎了回去,让他转告老爹还需要在这山区待上几日不必挂念,并留下了那条叫虎子的猎犬,那虎子自小也被不过三带着玩,倒也听不过三的使唤。
书说简短,众人略一整顿,便到了上午八点多钟,可是这山中迷雾却仍然迟迟不肯消散。
这迷雾呈淡红色,极为浓郁,可视距离只有三十米左右,向雾气中望去,只见树木山石影影倬倬,显得十分虚幻。
卜七爷看着这雾气摸着山羊胡幽幽说道:“昨夜这老山之中湿气剧增,这层妖雾降的突然,此时遮天蔽日,阴盛阳衰,山林之中一片纯阴之象,我等在这其中行走恐有不妥,现下天公不作美,正是那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啊。”
这刚要准备启程,这老东西就先妖言惑众一番,让我听着十分不快,还没等我反驳,不过三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放他娘的屁,什么妖雾阴气的,这山雾一年四季不断,你这老儿不懂怎么还胡诌八扯吓唬起人来了,三爷我常年在这雾中行走打猎如履平底,你若害怕,不如就待在这屋里吟你的破诗,我们自己去取那神殿之中的财富。”
不过三昨晚就对这卜七爷心生不满,早就想找机会出一口恶气,这会儿终于逮到了机会。
那卜七爷正想借这雾气树立威信酝酿情操,等着别人请教如何应对,却冷不丁被不过三呛了一顿,不由得勃然大怒,对不过三骂道:“你这该死的小崽子不知好歹,老夫一番好意提醒安危,你却满口污言秽语,当真是缺乏管教不知死活的东西。”
“呦呵,你这老东西……”不过三闻言也拉下脸来,正想撸袖子上前吓唬吓唬那卜七爷,这时从旁边突然闪出一个结实汉子,正挡在卜七爷和不过三中间。
这人一脸阴沉,身材魁梧壮硕,显然这是卜七爷带的帮手,他眼睛盯着不过三,左手在腰间一晃,衣角扬起,只见其腰带之上别着把一尺多长的军刺。
不过三见状,小眼一瞪冷冷笑道:“我说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敢来这深山老林里得瑟,原来带着个跟班呢。还跟三爷亮家伙式,你他娘的拿着大鸟吓寡妇呢?来吧爷们儿,想怎么练练,你给划个道吧。”说罢便挽好袖子准备上手。
我一看赶忙上前拉住不过三,我到不是怕不过三吃亏,不过三这些年在深山老林之中上窜下跳与那虎豹豺狼斗智斗勇,身手也是颇为了得,何况身边还有我和西凉。只是这刚集合好的队伍,还没等出发呢自己人先干一架,实在是影响军心,我虽然因那卜七爷一直出言讥讽也心有不满,但斗个两败俱伤却完全没有必要。
何振东在旁没有吭声,刚子闪身上前劝道:“各位稍安勿躁,大家在一条船上,别因为一点小口舌伤了和气,接下来彼此之间还需要多多照应,七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过三兄弟也退一步,海阔天空皆大欢喜。”
郝大通也走上前来打着圆场,那卜七爷想必也不想闹得太大,也比较忌讳何振东的脸色,便狠狠冷哼了一声说了句:“阿德,退下吧。”
那叫阿德的汉子闻言后闪到一旁,我也借坡下驴对不过三一阵安抚,不过三也不便在动手,只好悻悻地转过身自顾自的嘟囔着。虽然事态没有闹大,但我心知跟这卜七爷的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
何振东这时才哈哈笑着走过来:“各位别愣着了,分配下物资准备出发,若被这点雾气困住,那神殿之行还不如早早取消。”
他对刚才眼前发生的矛盾熟视无睹,只字不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暗暗倾佩这人的头脑。
何振东这一行有九人,除了昨晚在木屋中的五人,还有那个阿德和三个年轻小伙,那三个小伙子都是何振东带出来的。何振东本想让其妹子带人留在这木屋之中等待,但何飞燕执意不肯,非要一起寻那神殿。何振无奈只好留下两人在这木屋之中做接应,让另外一个叫做大刘的年轻人跟在何飞燕身边进行保护。
众人整理好装有各种器材绳索以及干粮帐篷的行囊之后,何振东对大刘摆了摆手,大刘会意,从身上取出一长条形包裹,打开之后,那背包之内装着两把半自动步枪,大刘拿出一把直接递给了不过三。
何振东没有理会不过三的惊讶反应,轻描淡写地说道:“在这深山野林当中难免会有什么猛兽,那神殿里也保不齐有什么古怪,看这位不过三兄弟是山中猎户,拿着这把枪用来傍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