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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幽魔皇应该杀了自己才对,为何会继续让自己活着?
这个疑惑令 他心里升起不安的感觉。
住的地方,村长家没有空房间了,而且花姐一个女子和老头,他住在这里总是不方便,所以就由 花姐点名,让三莽子带秦飞回他家去住,三莽子家方便,他娘去镇上一个大户人家当保姆去了,就他和他那个因为前几年在镇上当长工后来受伤致残的爹在家。
三莽子也不推辞,反而很是热情的带秦飞回去,小四跟着走到半途被他娘叫回去吃饭了。
三莽子的家在村西头,最靠边的一家,三间木屋,中间是堂屋,吃饭招待客人的地方,左边是他爹和娘只不过现在只有他爹住的大房间,右边则是三莽子的屋了,屋门前有一个晒坝,和屋子面积差不多,坝子的东边种着一棵老桑树,此时初夏,即便是夜晚也能够看见树叶间挂着很多快要熟透的桑葚,这是棵老桑树了,足有三米多高,树冠很大,一张石桌子挨在树干边,桌子周边有几个木头桩子,当凳子坐,在晒坝外,是一块泛着水光的稻田,里面不时传出蛙叫声和虫鸣声,在夜晚寂静中很是响亮。
秦飞随着三莽子来到他家,站在坝子边,就见到老桑树下的石桌边背对着入口坐着一个背影微驼的中年男子,初夏的季节他也穿着长袖的上衣,只是右袖空荡荡的打了个结悬吊着,左手拿着筷子正轻松的从桌上的碗里夹起吃的往嘴里送。
听到脚步声,男子回过头来,见是三莽子带着秦飞,坐着没起身,看了秦飞一眼,嘶哑道:“三莽子,你带朋友来了?他就是刚才村民 们说的从山里你们抬回来的?”
“爹!”三莽子点点头,喊了一声, 然后指着秦飞道:“他叫秦飞,村长说他想不起来事了,说是什么间歇性失忆,今天晚上住我房间,明天村长叫大家帮他盖间房以后就是地沟村的人了!”
“哦,知道了,进去吃饭吧!啪……”三莽子的爹点点头, 没有多说,最后用左手狠狠的拍了下脖子, 留下一点血,骂了一声蚊子真多。
秦飞和三莽子进了屋,在堂屋里见到一张木桌子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菜叶子,旁边一个大盆里则是白花花的米饭,还有副碗筷。
三莽子又去拿了一副碗筷,给秦飞盛上饭,招呼他吃。
秦飞不时听到外面传来啪啪声,疑惑道:“伯父怎么不进来吃饭?外面蚊子多!”
三莽子朝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爹就喜欢在外面吃,我们别管他,叫也叫不动,等会他吃完了就进来了,我可不敢现在去叫他,会被骂!”
秦飞见他这个当儿子都没话说,也就不再多言,吃过饭后三莽子拿去刷洗,他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那缺了右臂的男人,只见他一碗饭加几根菜叶子吃得很慢,慢的原因就是每次他低头吃了一口饭,就会抬起头来,盯着那棵老桑树发神好一会,然后肩膀会轻抽几下,微驼的后背会强烈的起伏两次,这才又低头吃一口,接着继续往复这样的动作,直到三莽子去把碗筷都刷洗完了,这才起身,又紧盯着老桑树看了好长一会,这才转身走来。
见到秦飞看着他,他木然的点点头,嘴角扯出一道勉强的笑,带着些苦涩和无奈。
秦飞刚想招呼一声,他已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走进了里屋,把吃过的碗筷放在桌上。
三莽子似乎习以为常了,继续刷洗,然后出来在晒坝旁边的一口老井里打了一桶水招呼秦飞过去洗澡。
听到洗澡,秦飞这才感到身上粘糊糊的难受,一看身上的长袍不禁苦笑,烂得不成样子了,不过他可没有和人特别是男人同浴的习惯,笑说等三莽子洗完再洗。
三莽子也不多说,自顾自洗了,然后给他打了一桶水,秦飞洗着井里打上来的水,凉嗖嗖的感觉特别舒服,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尽情的呼吸夜间清新的空气。
忽然他感到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顺着看去,不禁毛骨悚然,只见村口有一尊巨大的模糊身影,样子看不清楚,那眼神似乎就是从那里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