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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哥,你变得跟以前不同了。你忘了,我们一家为何会过上这样痛苦的日子吗?是慕家作祟,才造成了我们的悲剧。”傲霜厉声道:“你哪怕是男丁,却自小被迫离家到处打零工,大姐恐怕也没落得个好下场的!而我因着小时候长得好,又是个女孩,就活该被卖了么?”
宁苍云抿了抿薄唇,耳边却听得傲霜继续道。
“当年慕家是用了手段娶了娘的,你可别说你给忘了。你忘了,我可没有忘!哪怕我当年不过才三岁,我还能清晰地记得,当年别人用怎样恶意的眼神望着我们,用怎样恶毒的言辞侮辱我们。”
“她们说,娘身为寡妇,行为不检点,只知道凭借外表去勾引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狐狸精,而我们都是野种!”
“那慕贵用的什么手段,他仗着不过是强迫了娘,还闹得满村风雨,让娘不得不迫于面子嫁给他!他慕家做出一副愿意接收我们的慈悲模样,赢了多少人的赞誉……”
“初始,娘凭借丰厚的嫁妆,能够在慕家过上些许好日子,咱们也还能喘上两下,可后来呢,我们落得什么下场了?”
“慕家就是个肮脏的老鼠窝,那一屋子的心都是用蜜糖裹着的砒霜,大哥,你莫不是都把这些忘了吗?”
傲霜愤愤不平,语气里满是激动。
宁苍云抿了抿唇,“我没有忘!可是,”他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阿霜,我们得往前看。日子不能总停留在过去,不能总沉湎于过去那些悲愤不满的事,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心都积满不忿呢?这些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我们都不必多想,不必过问了,只要往前看便是。”
“往前看?”傲霜瞪大了眼,显然觉得可笑,“大哥,你是再与我说笑吗?屋子里两个可都是流着慕家肮脏血的人,只要她们还停留在家中一天,我就无法往前看,那时时刻刻都提醒着我,我们以前经历过什么!”
“更甚至,你以为,她们留着慕家的血,就能这样说与慕家断离关系就断离吗?”
宁苍云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不满,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但是,我请你记住,阿玖和杏子都不是你的仇人,她们都是你的亲人,她们也曾经为了你担忧过,为你祈福过……”
“担忧?大哥,你确定?你应该知道,洪家已经倒了吧?那你可知,你口里天真善良的妹妹,她对我做过什么?当时,我可是险些要被发卖,我求她救我,你知道她是如何说的吗?”傲霜一字一顿道:“她说,我不是她的姐姐!”
“就这样,你让我如何信你?如何信她是真的把我当成姐姐的?”
“不可能!”宁苍云是丝毫都不信的。
傲霜冷笑,只觉得心里越发的冷了,“你看,你口口声声说,你把我当成亲人,我是你的亲妹妹,可是你到底心里是没有我这个亲妹妹的。你心里只有你的阿玖妹妹!”
“我且问你,这么多年,你可真正认真去找过我,找过大姐?没有吧!就这,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说这些话?”
傲霜慢慢地沉下了语气,“你心里但凡有半分愧疚,你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你说,我还能喊你一声大哥吗?”
说着,她把肩上的披风蓦地扯落,朝着宁苍云的手里摔去。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徒留下宁苍云怔怔然地立在当场。
其实,而今的宁苍云也有些茫然,他望着手里的披风,迷惑不解。
“我难道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