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uxian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我开车……”
“睡醒了开,后面有的是房间。”说完,拦着我肩膀就往门外走,然后转头对黑哥说:“老哥,不打不相识,咱山东人都是酒会友。”
我心里一笑,怕是黑哥说的普通话,他没听出来,“你耳背啊,就他那鲁普。”
孙晓凯愣了下,转头看黑哥:“老哥也山东的?”
黑哥哼哼下,一嘴的西南腔就出来了:“怎么着,不行?”
孙晓凯哈哈一笑:“靠,都是些什么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树语者这个身份特别敏感,从抗拒隐藏,到习惯性隐藏,再到最近似乎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太阳之下。慢慢变得坦然。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没有什么隐藏的。说不上光明,但一直磊落。习惯了这种生活,逐渐发现,自己又回来了。
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直到遇到熟人,才惊觉。这个世界和我一样,都是自己,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我看到了更广阔的地域,仅此而已。我,依然是我。这个世界,依然就是这个世界。
以前怎么活,以后还怎么活。
普通人也好,圈子里的人也好。还不都是人么。看到那些耍小心机的,付之一笑便是。偶尔耍到我身上,我也当没发觉就是了,没有节制的那些,找个七寸的时机,打一下就都消停了。
简简单单。佛印说,苏东坡在他心中是尊佛。苏小妹说,我口说我眼,我眼照我心。你觉得这个世界复杂,还是你的心复杂。
我像拉家常似的,把我的事儿,跟孙晓凯说了个大概。怎么宿舍见鬼,蒙山老树,后来还在鲁东打了母煞,还去天山打了一圈儿,黑哥边喝酒边笑,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我曾担心老树会出来告诫我,但也没有。这顿饭,我吃的爽,因为节食了一段时间,也吃的有点苦,苦尽甘来。
“这么说,你是个树语者?”孙晓凯没有吃惊,跟大学里一起吃饭打屁一样,推杯换盏之间一本正经的胡说,带着几分酒后吐真言。
“恩。”我抬手灌了一杯景阳春。
“我们孙家对外面的事儿理会的少,基本上都是别人来找我们。不过这树语者,我也听说过,现在很稀罕了。”孙晓凯说到这里,忽然一笑,“做护林员倒是挺合适,咋又考研了?”
“别提了。还不是出了蒙山那档子事儿,我待不下去了。”我叹口气,“说正事儿。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关于猫灵的。”
我们三个都喝了不少,孙晓凯酒量不如我好,已经有些微醺,但是听到猫灵两个字,立马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猫灵?你见过猫灵?”
他抓着我的手,我有点愣,这么激动:“见过,你这么激动干嘛?”
“先说,你见过么?”
我还没回过神,他这么问,就直接点头了:“见过。”
“什么时候?咋哪儿?”他急切地问。
这怎么回答?我很想跟他说就在我身上,我灵台上,但是看他这么激动,我竟然没敢说出来,愣了一忽儿才道:“一年多前吧,在火车上。”
“前年十月份?”孙晓凯抓住我胳膊问。
我想了想,遇到煤球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时间了,点点头:“差不多。”
说完这话,他放开手,神色有些默然,忽的又问我:“那你现在来问猫灵的事儿是什么意思?”
我咽了咽唾沫,不知道该怎么说。
孙晓凯又攥住我胳膊道:“如果你有任何猫灵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原因呢?”我问。
他怔了怔,将头埋在手里,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半晌,道:“走,到我诊所去聊。我告诉你。”
付了钱,我们原路回了诊所。
没有恢复营业,孙晓凯带我们走了后门。这间小院,前面是个诊所,中间有个不大的院子,后门是三开间的堂屋。这片区域据说已经开始规划,但后来开发项目搁置了,所以周围略显清静。这宅子不是孙晓凯的,但是是孙家的。他在这里,开诊所,同时也是孙家跟圈子里联系的唯一纽带。说不清哪个是主业,就孙晓凯而言,他喜欢兽医这项工作,但就家族而言,联络员是他们接生意,和圈子里来往的联络人。
关上门,做在堂屋里,孙晓凯拿出手机,给我看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清秀的女孩儿,五官称不上精致,但组合在一起,让人看着挺赏心悦目。
“我妹妹。”他说。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去年夏天车祸,”孙晓凯说着有些微微哽咽,“司机没有逃逸,抢救及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变成植物人了,现在还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