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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廖平口中一跌几个好字,手中狼毫应声而断,一副墨宝瞬间化为废纸。
他事不得问,只知那次,从来温和、随善的文昌侯喝令左右将儿子打的半死。只余一口气,也只是扔进地牢,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后来,还是夫人秦氏苦苦哀告,几次昏死过去,文昌侯才歇了气,将其放了出来。卧床半年才能下地走动,清瘦单薄,风流不复,更似女相了。那些公子哥儿,也惯爱拿此取笑于他,他倒是无所谓的模样,反唇相讥回去。
你当是何?柳慕婍其女,如此为人传道,定自有奇处。她提的两个条件,一为一生一人,白首相伴;二为二人相持,不延子嗣。
一生一人,廖平权且接受罢。可这不延子嗣,实为大不孝之过,且侯府又只有廖武这一独苗,这是万万容不得的。自然,廖平最容不得的还是那位柳家小姐的真实身份——皇裔。不过不是这朝,而是前朝。柳实为刘,刘家王朝灭亡后,皇帝刘昱被斩杀,太子刘泞却逃了出去,普华三年才被抓到,密斩于荆州。柳慕婍可是那亡太子之女,其父柳钟澄,不过是太子远房表亲,只是受命照顾遗孤,并非亲父。
前朝遗孤,廖平不知皇上是否察知?却也不敢冒险,背了这杀头的罪名,只好将儿子狠责一通,愿他改了心意。
身体刚好些时,廖平便又去问儿子,是否改变心意?廖武不愿,扑跪于地痛哭道:“爹爹就应了孩儿吧!”。廖平怒不可遏,几欲又传人进来杖打一通,死了倒也不恼了。奈何秦氏护的周全,不得机会。“爹爹若是不愿,孩儿便自行了结于此”廖平目眦俱裂,骂喊着“浑账”,狠踹几脚拂袖离去。
皇上得知,细究缘由。问清缘由大笑道,朕当是何?不就是子嗣,朕延你一个就是。如此,朕便成全了这一对孩子,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半月后,皇上赐婚,侯府大喜,痴公子迎娶才女子。
数十里红妆铺路,百里巷车马相接;千人吹打弹唱,万人踮足探脑;丝竹乱耳,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其笑融融——
时隔半年,心愿终成,没有想象中的种种情绪——一切顺和吉利,水到渠成,像是本该如此,命中注定之人。
行过各种繁复规矩,直至深夜,廖武才跌撞进了婚房。
皎皎明月夜,二人当窗牖,相顾无言,只有相拥而泣。
最后,只有耳际一句承诺,“文达此生,绝不负卿”。或许,只有他们才知道这句话有着何等分量,又是何等不易。
说来也怪,自柳慕婍入嫁侯府,再没了先前那些闲言闲语,不顺言论。下人们对这位,对上恭敬,对下不傲,言谈行止,俱是妥帖的新夫人很是敬重;秦氏对其也是喜爱至极,与之相处,甚是自在;就连老侯爷也是态度大变,对儿媳称赞有加。
不几时,廖武没了心中沉压、愧责,又复了往日神采。公子玉人,出入成对,和如琴瑟,颇成一段佳话。
“完了吗?”萧宇戛然止住,喉中干涩,捻一杯茶饮尽,穆归羽还自沉浸在故事之中,意犹未尽地问道。
萧宇了然轻笑,道,“我只知这些,你想听别的,问你文达哥就好?”他可是讲的累了,将问题抛给廖武就不管了。
廖武扶额阖目叹息,真是损交,忙着说他闲语,还嫌累着自己了。“文达哥!”廖武不甚烦躁,用力捏捏眉中,咬牙道:“还想知道甚么啊?小少年”“皇上缘何同意呢?”穆归羽攒着眉头问。
廖武萧宇皆是一愣,后又是苦笑一番,廖武心中更是涩涩,当时只觉皇上豁达通明,怨责爹爹不通情理,后来才懂这其中缘由。
“自是看他二人琴瑟和鸣,不忍分离,才遂了他们心意”萧宇瞥一眼廖武,自接话道。
“哦”穆归羽点头道,眸眼微微沉着,也不知是信了与否。
一时,三人又是无话,正巧穆吉过来,请他们去正堂用膳食。廖武也不推脱,迈步前行,以客居之占了主座。三人吃聊一番,又在府苑中闲晃了几圈,廖武就告辞回了府,萧宇穆归羽二人也自回房歇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