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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笙闻言,修长的手微微一缩,抬眼望向了对面的女子,见女子浅笑盈盈,透着三分冷意,手中捏着一串手珠,正等着他的下文。
他眯起眼睛,沉默的看这靳凝兮好一会儿“公主什么意思?”
凝兮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轻启红唇:
“万俟太师只要说出来下文不就好了么?还来问本宫什么意思。”
万俟笙笑了,看起来很是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抚了抚袍子优雅的走了,语气很是清冷:
“与卿结红绳,愿一世休好,那些个应时应景说出来的情话,公主...还是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凝兮咬牙,忽然感觉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抽空了。腿又有点发软,身子晃了晃,咬死了唇站在雪地里,直到万俟笙已经看不见了,她才扯唇极为酸涩的笑了笑。
她也真是佩服自己,这几天以来反复的抱有期望。那万俟笙是何等狠辣的角色,她还真意味,自己是他心尖上的人。
万俟笙走到小路尽头刚好撞见候着的戾公公,他的脸色有点难看,见到戾公公之后,那看似眼间不经意的一眨,实则传递了某些信息。
戾公公眸中顿时闪过一丝了然,他果然猜对了。
当他发现靳凝兮一直盯着万俟笙的手臂看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凝兮想的事情,但是靳凝兮有绝对不会直接问出来,所以他就告诉了他最重要的一句。
与卿结红绳,愿一世休好。
还好,没跟她在一起的这几天,他还是能拿捏这她的心思的。这样一想,戾公公的心情好了些,等他摇曳着身姿回了小路的时候,靳凝兮已经冷静好了,俏脸上透着浓浓的黑雾,见了他,表情就更难看了些。
“您怎么还怎么走?”
戾公公一惊,好似看不见靳凝兮难看的脸色,只道“奴说了,一会儿会陪着公主回去的。”
“用不着。”凝兮冷漠回绝,手心微微发抖,戾公公垂首看了一眼,攥在凝兮手心的,是一根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红绳。
她正关节捏得泛白,唇咬得死紧。像是跟戾公公喃喃,声音小的却又好似自言自语:
“我一直以为她很蠢,可没想到,事到如今,就连我也是一样的。”
戾公公抬眸看了眼她的侧颜,见她皱起眉心,将手中的红绳松了松,挂在修长的指尖,风一吹似乎就要掉落。
蓦地戾公公心口一痛,他有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无声的上前将靳凝兮身上的袍子系的紧了些,然后又不声不响的站在她的身边。
凝兮嗤笑,没注意到身边人,只想着自己像是一个用了心的傻子,她与靳凝兮,半点区别都没有,抬头看着天,她似是嘲讽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仙树上的红绳,不太灵。”
身旁的人身子一僵,抬眼望着那雪白的大氅与雪混为一色,太阳折射过来又是一道刺眼的光,戾公公不禁被晃花了眼,再能看清的时候,凝兮已经走远了。
她手上还挂着鲜红的绳子,在细白的手指上来回荡漾,似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握在了手里。
她还是舍不得的。
戾公公攥紧了手中的娟帕。
若是大功告成,将来他能够活着来见她,他总得把一切事情都跟她说了,如今的容忍,都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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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莫名其妙的身子又遭了,凝兮赶回寝宫的时候霁月与光风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了她回来一把把她拽过来重新放到了梳妆台前。
凝兮脸色不大好看,却也没说什么,只捏着眉心略有疲乏的问“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光风咬唇,脸色沉了半面“听说太上皇的身子好像是越来越差了,主子应该去看一看,三公主已经派人来请了两次了,说是四公主大闹一场,非说是三公主侍奉不周。”
一天天苏易梦就不能消停消停?
凝兮顿时嫌恶的皱眉,将头上的金钗拔了,素素静静的扯着裙子跑过去。但是戾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角落里等着她出来,又不声不响的跟着她走。
凝兮扫了他一眼,语气森冷“戾公公方才怎么跟万俟笙在一起,戾公公从前不是不喜欢太师么?”
戾公公微征,眸光里有不寻常的光闪了闪,笑道“太师如今不一样了,奴也已经老了,自然是要虚着点儿的。”
“是么?”
凝兮笑了笑,没再吭声。
主仆四个人还没等进到太上皇的殿里头去,就听苏易梦沙哑着就喊“三皇姐你好狠的心,竟然敢谋害父皇!”
苏月心咬牙厉喝“苏易梦你说话办事儿要有凭证,本宫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休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