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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掀开被子撑起身子,阮逸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要做什么?”
“去厕所!”她咬牙低吼。
男人看一眼挂着的输液袋,还有很多液体没有输完。
他起身取下袋子,手臂高高举着,“走吧。”
江若涵愣了一下,他这是要陪她去上厕所吗?
“我自己来。”她站起身子,伸手去接。
奈何阮逸风长得太高了,她根本就够不着他的手。
“你举着,要怎么方便?”他丢给她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
就算她不方便方便,也不能让他陪她进去啊。
“叫李婶来。”
“你以为李婶在这里,我会留下来?她回去给你做饭了。”阮逸风有点不耐烦的说。
他留下来果然不是为了照顾她,只是他没法走开。
江若涵微微扯了扯嘴角,她宁愿他对她直接一点,也不稀罕他的虚假意。
“让我自己来。”她再次开口要求。
阮逸风眸微凛,同样不相让。
好像她越是不领,他就越是要跟她反着干似的。
江若涵突然扯掉手背上的针头,随手丢开,大步朝着洗手间走去。
阮逸风愣在原地,他的视线只来得及看到她手背上迅速渗出的鲜血,随即他便眯起锐利的眸子。
一会儿,江若涵从洗手间走出,病房里没了阮逸风的影子,他应该是走了。
她的身体很虚弱,不过是去趟洗手间,就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出汗。
江若涵走到边坐下,赶紧躺下去,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空气里飘着药物的气味,白的墙壁刺眼空洞,没有一丝彩。
她很讨厌医院的一切,住在这里,让人心里烦闷压抑。
可她必须住到康复为止,除非她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
李婶很快提着饭菜来到病房,她见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疑的问:“少,少爷不在这里吗?”
江若涵撑起身子,不答反问:“李婶,今天的饭菜是什么?”
李婶识趣的不再问她,她笑着上前,把保温饭盒放在一边,打开盖子。
“你身体不好,所以我熬了一些粥给你。等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江若涵微微一笑:“正好我饿了,快给我盛一碗吧。”
“好。”
这一天,一直都是李婶陪着她,晚上还给她守。
江若涵打着点滴,总是昏昏睡,还爱上厕所。
她在医院难熬的度过几天,终于到了可以出院的时间。
出院那天早上,阮安一大早就坐车来看她,阮逸风的父母也跟着来看望她。
她的婆婆李玉兰有自己的事业,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倒是公公阮明涛留了下来,最后是和老爷子一起走的。
阮逸风一直没有来。
她知道,那天她的行为惹怒了他。他不来也好,免得她看到他就心里烦闷。
打点滴到下午,也该是出院的时候了。
阮家派了车子来接她,回到老宅,她跟长辈打了招呼,就回卧室休息。
空旷的卧室好像几天没了人气,也许阮逸风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江若涵微扯嘴角,这样的丈夫,她当究竟是看上了他哪点?
到吃晚饭的时候,阮逸风才回来。
他走到江若涵身边坐下,侧头问她:“还难受吗?”
“好多了。”她淡淡回应他。
老爷子冷哼一声,脸不好。
阮母怕阮逸风又被骂,赶紧夹了一块豆腐放进江若涵的碗里,笑道:“这个是你爱吃的滑蛋豆腐,多吃点。”
“谢谢妈。”江若涵把豆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满嘴留香。
阮逸风也跟着夹了一些菜给她,看他多少还是顾着若涵的,老爷子的脸才好了很多。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有点索然无味。
江若涵吃完后就上楼去,后面跟着阮逸风。
她走到边坐下,男人在她身后突然说道:“昨天我去了你家一趟。”
她惊讶的回头,眉心微皱:“你去做什么?”
“去考察岳父的酒店能不能开。”阮逸风解开衬衣的上面几颗扣子,结实的古铜膛若隐若现。
他去她父母家果然是为了这事!
“考察的结果如何?”
“嗯,值得投资,地段不错,今天早上我已经把支票签给了岳父。”
“你!”江若涵霍地站起来,“你怎么就给他了,万一他亏本了还不上怎么办?”
她还以为给钱之前,他们都会和她商量一下。
哪里想到他已经给了!
阮逸风睇她一眼道:“不冒风险又怎么能赚钱,再说,酒店只要正常营运,我看不会亏本。”
可问题是,他们开酒店干的都是不正当的交易。
江若涵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迟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翻找她的存折,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你是在找这个?”阮逸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她的存折本,对着她举起。
“对,怎么会在你这里?”说完,她就想起了前天她喝醉后做过的事。
“存折你拿去吧,里面有我赚的两百万,这次我叔叔开酒店的钱我出。”她对他说道。
阮逸风微扯嘴角,露出淡淡冷冷的,嘲讽的弧度。
“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出钱?”
“不是,我是怕亏本了,他们还不上你。”
她不这样解释还好,一解释之后,阮逸风就更加不高兴了。
“江若涵,他们还不上,难道我还非要他们还吗?!你认为我缺这两百万?”
第17章救救我
“我知道你不缺钱,可是我不想欠你太多。”
欠的越多,她就越是无法和他离婚。
不能和他离婚,她重生一次又有什么用?
他岂会听不出她打算和他互不相欠的话。
“呵,江若涵,你若非要跟我计较这些,那我就算一笔账出来给你听。结婚的时候,给了你家一一百万的房子,你弟上贵族学校,每学期学费五十万,你母亲过生日,给她一百万的首饰。你继父前前后后做生意都失败,一共赔进去了不下两百万,现在又给他两百万,其他平时给的钱我就不算了。你自己算算,这笔账是多少!”
江若涵眼皮一跳,脸刷地就白了。
家里人总是找借口问阮家要钱,这是她感觉最难堪的事。
若真的要算得清清楚楚,估计把她卖了都还不起那些钱。
她知道在他的眼里她太矫,太做作。
可是她真的不想继续亏欠阮家什么了,再说,能还一点是一点,不是吗?
阮逸风冷淡的看着她,看她要如何反驳。
江若涵抿抿唇,晦涩的说道:“我给你打张欠条,以后我挣了钱就还给你。”
“你拿什么挣钱?”他凑近她,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微扬,“不如这样吧,乖乖听我的话,那你欠我的就一笔销。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她眉心微蹙:“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已经够狂妄霸道,说一不二了。
他还要她乖乖听话,莫不成要她做他的奴隶不成。
阮逸风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回到以前的样子,别动不动就要跟我离婚。”
江若涵不嘲讽的反驳:“难道你不希望我和你离婚吗?”
男人没有反驳,他的确希望和她离婚。
可是……
“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不能轻易离婚,既然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妻子,那还不如继续让你做阮家少。”
起码她背景简单,人也简单,在他的身边掀不起什么风浪。
“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合适的妻子呢?”
“你就在我身边呆一辈子!”
江若涵神发紧,双手不紧紧握着。
在他身边呆一辈子,她就得做一辈子的恶梦了!
阮逸风抬手她的脸,动作温柔,仿佛是间的。
“宝贝,做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好,阮家少***身份还不够尊贵吗?你若继续做我的妻子,你父母那边的开销都不用担心。以后就算离婚了,我也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赡养费。这笔交易,你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
是啊,不管是谁都会选择继续呆在他身边,反正他除了不爱她以外,名利,金钱,地位,这些都可以给她。
如果她没有重生,她是一定会妥协的。
但她重新活了一次,就绝不会再让自己继续活在他的阴影下。
她必须摆脱他,早点获得新生!
推开他的手,江若涵不屑道:“这个交易很划算,可惜无法打动我的心。如果你考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阮逸风倏地沉了脸,眸阴冷。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去洗澡了。”
她走过他身边,完全不在意他全身散发出的寒冷气息。
手腕突然被他抓住,他用力扯过她的身子,手顺势捏紧她的下巴。
江若涵皱眉和他对视,男人咬牙道。
“江若涵,你别不识好歹!外面等着做阮家少***女人多的是,你别以为我非你不可!”
“那最好了,你赶紧去找一个能替代我的人回来。”她优雅一笑,很不屑的说。
阮逸风脸发青,这女人一再挑z他的底线,他要是还能忍,他就不是男人!
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他突然用力把她推倒在,人如黑沉沉的大山,朝着她压下。
江若涵还来不及叫喊,他已经低下头,嘴唇迅速贴上她的脖子。
接着,江若涵感觉到尖锐的刺痛——
他一点都不温柔,用力啃咬她的脆弱的颈部,很快她的肌肤就破了。
丝丝血味弥漫在口齿间,更加刺激了阮逸风。
他锋利的牙齿狠狠撕咬着她,江若涵疼得眼里都泛起了泪花。
“滚……开……”她羞愤的挣扎,可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实在是太大了,“滚……”
江若涵的挣扎,阮逸风突然放开她的脖子,又一口咬住另外一边。
脆弱的动脉被他咬着,只要他一用力,她就能立马毙命!
江若涵的心慌乱又害怕,愤怒又委屈。
脖子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她抓紧单,眼里迸出了泪水。
“阮逸风,有本事你就咬死我!”她咬着牙,倔强的大叫。
本来就很愤怒的男人,被她这一刺激就更加恼怒了。
他的啃咬她的脖子,所到之,都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红。
江若涵心惊胆z,突然放生大哭大叫起来:“爷爷,救命,爷爷,救救我!”
她的声音很大,就算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还是听到了她的呼救声。
很快,门被用力推开。
冲在最前面的老爷子看到阮逸风压着江若涵,看到江若涵满脸泪水,委屈痛苦,脖子上到都是血红印的模样,立时气得脸发青。
“你这个混账东西!”他大步冲上来,抡起手中的拐杖,‘啪’的一声用力打在阮逸风的背上。
拍打的声音非常响亮,仿佛能听见阮逸风骨头碎裂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阮母和阮父惊得不敢上前。
“还不快放开她!”老爷子又抡起拐杖给了他一下,不过第二下明显没有第一下下手重。
阮逸风微微皱着眉,也没哼一声,缓缓站起身子。
他看一眼爷爷,绷着脸什么都不说,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阮安气愤的大叫,但他充耳不闻,几下就没影了。
江若涵扯过被子裹住身体,脸埋在被子里,低低抽泣着。
老爷子心疼的看着她,疼惜道:“若涵,你别难过了,爷爷已经教训了他,以后那混账小子不敢再欺负你。”
江若涵只是咬着嘴唇哭,削瘦的肩膀不停的抖动着,样子十分伤心。。
“哎——”老爷子重重叹一口气,柔声的说:“你好好休息吧,爷爷明天再来看你。”
现在不是劝她的时候,而是该让她一个人呆一呆,好好整理绪的时候。
阮安转身走了两步,江若涵突然裹着被子起身,坚定的对他说:“爷爷,我要和他离婚!我无法继续跟他生活下去了!”
阮安侧头,愕然无言。
江若涵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爷爷,这段婚姻带给我和他的都是不愉快,我想只有分开才能让彼此解放。”
看她度坚定,阮安迟疑的说道:“其实你们离不离婚,爷爷也顶多说两句建议,决定不了什么,关键的还是要看逸风的度。若涵,你先好好休息,我会让逸风来给你道歉的。还有,离婚的事你也不要多想,你们能成为夫妻不容易,有的时候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
爷爷果然还是不赞同他们离婚。
江若涵垂下眼眸,轻应了一声,看来她的离婚之真的很艰难。
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抹掉脸上的泪水,神淡然的起身走去室洗漱。
阮逸风一晚上没有回来,江若涵不用面对他,睡得倒是很舒服。
第二天她醒来,想到继父开酒店的事,她就很头痛。
她虽然能预知未来所发生的事,可她没有太多的能力扭转乾坤,甚至还让事变得更糟糕。
好像是这样的,她重生了,却让事变得更加糟糕。
比如阮逸风对她的度,以前他是巴不得和她离婚,但至少他和她相得相安无事。
然而现在呢,他不但不离婚了,他们之间反而经常出问题,三天两头的吵架,弄得十分不宁。
还有,前世的时候她没钱借给继父,阮逸风不待见她,也不主动借钱,继父没法投资酒店,躲过了一劫。
现在呢,阮逸风主动借钱了,开酒店继父也搀和了一脚。
若是她不想办法阻止酒店出事,估计继父还会血本无归,吃官司。
江若涵头痛的皱眉,为何别人重生就混得风生水起,她却那么没用,重生后反倒把事弄得更糟糕呢?
或许她真的是一个没用的人吧。
像她这种没用的人,老天爷为何还要让她重生?
江若涵在家里纠结着,阮逸风却在‘皇’跟人喝酒玩乐。
他们已经玩了一个通宵,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
特别是阮逸风,神十足,没有一丝厌烦和疲乏。
其实他是一个很能玩的人,他玩起来,可以几天不休息。他不光能玩,还有资本玩,真正玩起来的时候,可以达到的地步。
不过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出来痛痛快快的玩一场了。
这次来玩,也是昨天晚上被江若涵气得不行,找不到地方才来玩的。但一晚上下来,他发现他的怒气还没有消。
脑子里时不时的就冒出江若涵的样子。
然后,他时不时的就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第18章你不离,我也要离!
那个不知好歹,可恶的女人!
阮逸风在心里暗骂一句,又随手丢出手中的最后几张牌:“不好意,我赢了。”
东方昱哭着脸大叫:“风哥,玩个斗地主你次次叫地主就算了,还能次次赢,到底有没有天理啊!”
阮逸风的表弟李明晨把纸牌随手一丢,好笑道:“我们两个想斗地主,却不想被地主斗了一晚上。地主倒是越来越富有了,可惜了我们两个农民被压榨得腰b扁扁。”
他这样一说,东方昱更加郁闷。
他本以为斗地主很简单,一定能狠狠的赢一笔钱,那里知道人外有人,有人比他更厉害。
想赢别人的钱没赢成,反而输了自己的钱。
想到一晚上输掉的一百万,东方昱就感觉牙疼。
阮逸风起身,噙着一丝邪魅的笑容道:“我先走一步,记得把钱打在我的账上。”
说完,不理会输得两眼发青的两人,他开门走出b厢。
外面起风了,昨晚好像下了一场雨。
阮逸风走出皇,一阵凉风吹来,他不打了一个寒颤。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b厢里温度不低,所以突然吹了冷风,他一时间有些头痛。
他开着车子回到老宅,佣人恭敬的替他拉开车门,“少爷,老太爷已经起来了,正在厅喝茶。”
阮逸风微微挑眉。
爷爷早上起来都会去附近的公园锻炼身体,今天却在家里喝茶,看来是在等他了。
他把车钥匙丢给佣人,提着西装大步朝着厅走去。
看到他进来,阮安垂下眼皮,淡淡道:“过来喝杯茶吧。”
阮逸风在他身边坐下,他正要伸手去倒茶,阮安却举起茶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
“爷爷……”阮逸风的脸肃穆了几分。
爷爷亲自给他倒茶,他可不敢当。
“喝吧。”阮安放下茶壶,对他说。
阮逸风恭敬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爷子问他:“茶的味道如何?”
“没有味道。”他实话实说,这茶喝着就像白开水。
阮安点点头,端起茶壶起身道:“你坐会儿,我去重新泡一壶。”
“爷爷,还是我来吧。”
“我自己来。”
阮逸风无奈的坐下,他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意,但他明白,爷爷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阮安泡了一壶新茶来,他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杯子里的茶热气袅袅,茶香怡人。
阮逸风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心微微皱起。
“很苦是不是?”老爷子问他,他点点头,的确很苦,比喝中药还苦。
“你现在嘴里又是什么味道?”
“好像没那么苦了。”刚开始喝下去是很苦,可是过后,却有丝丝甘甜的余味。
老爷子靠着沙发,又问:“你是喜欢喝第一杯茶,还是第二杯?”
“两杯茶比起来,还是第二杯好点。”最起码有味道,即使味道是苦的。
阮安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又慢悠悠的说:“那你是喜欢以前的若涵还是现在的若涵?”
阮逸风微愣。
老爷子说道:“我也发现了,现在的若涵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前她什么都听你的,做事温顺听话,在家里没有存在感。现在的她,好像整个人都发光了起来,家里到都是她的影子,每天她都会参与到我们的生活里。即使她现在不爱你了,反而开始讨厌你,可比起以前的若涵来说,这个若涵是不是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爷爷,您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跟你说,既然若涵做了你的妻子,你就全心全意的接受她吧。就算你们的关系不好,总比冷冷淡淡,平淡无味的过一辈子好。”
阮逸风的眼底闪过一丝怔愣。
经过爷爷的提醒,他才有所恍然。
是啊,即使和江若涵离婚了,可娶了其他女人他就会感到有意吗?
这个世界上他最想娶的女人已经不在了,所以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江若涵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他没有必要和她离婚,去找一个让他更厌恶的妻子回来。
至少她也是有优点的,她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贪慕他的财产,她也不需要他爱她,对她付出更多的力。
说实话,她现在的样子,正是他最需要的妻子的样子。
可问题是,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不想做他的妻子!
一句话,他认为她是理想的对象,她却不认为他是。
阮安见他神动容,就知道他已经想通了。
他的笑容不慈祥了几分:“好好跟若涵相吧,别忘了你以前答应过爷爷的事。”
楼下祖孙两的对话江若涵并不知,她刚起,就见阮逸风推门走进来。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暗红的淤青,昨晚他是太生气了,下手才重了一些。
今天再看她脖子上几个密密麻麻的咬痕,就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莫名的,他的心里也多了一丝愧疚。
江若涵却是神淡然的看着他,一开口就说道:“昨天我问过爷爷了,他说如果我们要离婚,只要你同意就行。现在没了爷爷的阻碍,你应该可以和我离婚了吧。”
阮逸风的脸陡然一沉,眼眸漆黑深邃。
“我没有说过我要和你离婚。”他淡淡说道。
江若涵愣了一下,急急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
“意就是我不会和你离婚,而你只能是阮家少。”
“可是你并不爱我!”
“爱可以慢慢培养,以后我不好的习惯都可以改,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同样可以提出来。”
江若涵傻眼了,事怎么不是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呢?
以前她害怕他提出离婚,做事小心翼翼,他却是一副随时都会抛弃她的准备。
现在她绞尽脑汁要离婚,成全彼此,然而他又不离了!
是他太犯贱,还是老天爷在故意捉弄她?
江若涵十分心急,反正他不能不离婚。
“阮逸风,你明明是想和我离婚的,为什么又不离了?我不管,你不离,我也要离!”
阮逸风听了后,脸更加阴沉。
他本想发怒,忍了忍,还是和颜悦的开口道:“离什么离,哪对夫妻不吵架了?就算不顺心,也不可能说离就离。如果你是在为昨晚的事生气,我向你道歉。”
“我不是为了昨晚的事!”
“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我在外面女人吗?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
江若涵吃惊的睁大眼睛,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不仅向她道歉,还说出不再其他女人的话。
这人真的是阮逸风吗?!
江若涵感觉好无力,反正有种秀才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阮逸风,我不爱你,每天跟你生活在一起我感觉很心烦,你明白吗?”这才是她要离婚的原因。
阮逸风看向她,眯了眯幽深的眸子。
他迈开修长的走到她面前,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睛望进她的眼底,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说你不爱我了?”他问她。
江若涵点头:“对。”
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抬起覆盖在她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她的心跳,薄唇微启:“你在撒谎。”
“我没有!”
“你只是把对我的爱掩埋了起来,你的心里还是爱我的。”他不相信,她能在一夕之间就抛弃所有她对他的爱。
先前她对他说她不爱他了,他还真的信了。
现在想想,其实她还是爱他的。
若是真的不爱他,为何又急于要和他离婚?
阮逸风唇笑道:“江若涵,你是怕继续爱着我,怕受到伤害,才非要和我离婚的对不对?”
江若涵的眸猝然一震,心最难堪的秘密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他的话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即使她迅速掩藏好那抹失,不过仍旧被他尽收眼底。
阮逸风的嘴角不缓缓拉开,笑意深了几分:“女人,口是心非就是说的你。”
江若涵羞愤,她用力把他推开,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
在走出去的一瞬间,她狠狠道:“阮逸风,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学着他的样子,她也用力关上门,把门当成了发泄的对象。
阮逸风不以为意,他的眉梢微挑,嘴角仍旧噙着一丝笑容。
很奇怪,尽管她说非要和他离婚,但他的心还不错……
江若涵气冲冲的下楼,坐在厅的阮安见到她,笑道:“若涵,爷爷已经批评过逸风了。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已经跟爷爷保证过,会好好和你过日子的。他还说,不想和你离婚,爷爷也认为你们不离婚最好,你说是吧?”
江若涵停下脚步,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
她笑着转移话题:“爷爷,您今天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做。”
阮安当她是太高兴了,才想亲自下厨做菜。
他乐呵呵道:“你就随便挑两个菜做吧,只要是你做的,爷爷都喜欢吃。”
江若涵在心里叹气。
嫁到阮家来,最让她高兴的就是有一个十分疼爱她的爷爷。若是没有经历前世的事,她想她一定会努力将就这段婚姻的。
第19章过来给我道歉
可惜,她的心在前世就被毁了,打碎了,再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否则会碎得更加彻底的。
吃过早饭,江若涵正准备出门逛逛,就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
“若涵啊,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王代珍在电话里关心的问她。
“妈,我没事了。叔叔的酒店如何了?”
一提到这个王代珍就满脸笑容,“你叔叔已经把钱投资进去了,也签了合同,过几天酒店就会开业,到时候你把逸风请来吧。你叔叔说,让他来剪裁。”
江若涵含糊的应了一声,心里很着急,叔叔合同都签了,她还能想到办法b免事的发生吗?
王代珍又开口问她:“若涵,你最近是不是和逸风吵架了?”
“妈,您为什么这么问?”
她没有承认,王代珍却认定了这件事。
“唉,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哪有夫妻不吵架的。夫妻之间都需要慢慢磨合,不要动不动就说离婚。再说,夫妻都是头吵架尾和,你的子不要太烈了,那样对你自己不好。”
“妈,您怎么知道我要离婚的事?是阮逸风告诉您的?”江若涵皱着眉头,有些生气。
王代珍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逸风哪点不好了,有家世,有能力,有相貌,百里挑一都挑不出他那样的。虽然他有些不好的习惯,可你也该知道他的身份,他那样的身份,不可能让他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男人。若涵,妈知道你有委屈,不过你还是忍一忍吧,女人离了婚受苦的只能是自己。”
江若涵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获得新生的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她只想去追求自由和幸福,得到想要的一切。
“妈,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王代珍又劝了她几句,就挂了电话。
江若涵握着手机,朝着后院走去。
阮家的后院很大,有一个游泳池,还有一个小花园。
阮逸风站在泳池前,正在跟人通电话。
江若涵走到他身后,他感觉到有人靠近,转头见是她,便对着电话道:“我现在有事,先挂了,下次再谈。”
收起手机,他双臂抱,挑眉看着她。
江若涵脸不好,她没好气道:“你真幼稚,居然向我妈打小报告!”
她根本就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要离婚的事。
她打算离了婚,再告诉他们这件事,最起码那个时候他们反对也晚了。
现在好了,阮逸风告状了,她的离婚计划又多了一层阻碍!
阮逸风唇微微一笑:“老婆,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嘛。”
江若涵先是不解,随即恍然。
他看出昨晚她是故意惹怒他,故意让爷爷看到他的暴行的吗?
江若涵脸微红,有几分悻然。
“没错,昨天我是故意的,那又能怎么样?你欺负我是事实,而我们不适合做夫妻也是事实!”
“江若涵,跟我离婚你就如此迫不及待?”阮逸风敛去嘴角的笑意,淡淡问她。
“是的,我等不及要和你离婚了!”
“哼!”阮逸风不悦的哼一声,冷着脸狂妄道。
“我想你应该认清现实了!就算我对你再不好,我们再不适合做夫妻。只要我不点头,你就休想离婚,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你如愿!所以你最好给我死了那份心,乖乖做你的阮家少,你表现好点,我也会对你好点!你若是继续这样不识好歹,不但不能离婚……”
说到这里,阮逸风眯起锐利的眸子,缓缓说道:“还会得不到我的宠爱,每天过着苦日子,这样的生活你愿意过吗?”
江若涵瞪大了眼睛,气得浑身颤抖。
“土匪!”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狂妄的人。
阮逸风了唇,危险的开口:“我不是土匪,我只是比你有权有势……江若涵,若是我跟你玩真的,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江若涵的脑子里,蓦然出现了前世从楼梯上滚落下去的场景。
她脸苍白,气血上涌,突然红着眼睛用力把阮逸风推开。
“噗通——”毫无防备的男人被她这一推,顿时掉进了泳池里!
阮逸风扑腾几下,从水里站起来,满脸怒容:“江若涵,你发什么疯!”
江若涵握紧细白的手指,人冷静了不少。
不过她不后悔把他推进泳池里。
比起他把她从楼上推下去,害得她惨死的下场,她对他做的这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阮逸风走到泳池边缘,朝她伸出湿漉漉的手:“快点把我拉上去!”
她才不拉他。
“你自己上来!”说完,她转身就走。
阮逸风低咒一声,一下翻身上来,冲着她低吼:“该死的女人,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对我动手的!你给我站住,马上给我道歉!”
江若涵停下脚步,男人以为她怕了,继续说道:“你现在过来给我道歉,我就不追究这件事,快点过来!”
她转过头,咬牙瞪着他。
阮逸风甩甩湿漉漉的手,脸很不好:“瞪什么瞪,快点过来给我道歉!”
她深吸一口气,抬朝他走去。
“我道歉……”她刚说了几个字,又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阮逸风再次掉进了水里。
“我道歉是不可能的!”江若涵冲他不屑的大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阮逸风从水里站起来,一张脸阴沉恐怖。
他握紧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动。
“江!雨!菲!”他愤怒的低吼,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浓浓的怒气,好像恨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段!
“该死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气恼的拍打泳池里的水,却一点都不泄愤。
江若涵直接出门去了。
她可不敢留在家里,万一阮逸风彻底发疯了,谁也救不了她。
还是先出去躲躲吧,等他气消了再回来。
可是她不知道走哪里去,去母亲那里是不可能的,她又没有什么朋友……
最后她找了一家不错的法餐厅去吃东西。
里面浪漫优雅的调,或许能让她的心好起来。
江若涵点了一杯红酒,要了鹅肝和牛排,还有一份蛋糕,便一个人食指大动的开吃。
餐厅正中间的台子上有人在弹奏钢琴,是个男人。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肌肤白皙,鼻子高挺,微闭的眼眸带着混血儿的深邃。
他穿着洁白的衬衣,坐在钢琴前微微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稔的跳动。
装潢美的天花板上,水晶灯散发出温和的白光芒,将他整个笼罩住,让他仿佛置身在天使的光芒中。
江若涵听着他弹奏的《浪者之歌》,不听入了。
这是一首很悲伤的曲子。
不知道为什么,由他弹出来,给人特别忧伤的感觉。
如果不是心孤忧伤,是弹不出曲子的灵魂的吧。
可台上的男人却不认为他弹得好,一曲结束,他睁开眼睛,眼里明显的有不满意。
他起身吩咐侍者几句,侍者恭敬的点头离开,不一会儿,就给他拿了一把小提琴过来。
男人接过小提琴,试了试音弦,然后开口问在场的人。
“有谁愿意同我合奏一曲吗?”他缓缓扫视四周,有人跃跃试,有人笑着淡定不动。
没人出声,男人也不在意,他温和的笑道:“那我就小提琴奏一曲吧。”
他把琴架在肩膀上,正要开始拉奏,便瞥见角落里一个女人把手举起来。
举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若涵。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他失望,或许他忧伤的曲子让她的心产生了共鸣吧。
“这位小,你愿意和我合奏一曲是吗?”他眸光微亮,笑着问她。
江若涵起身点头:“嗯,就弹奏刚才那首曲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