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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大唐目前的官吏的情况,如果不给他们进行更大的授权,这份以生产总价值作为考核的标准,那其实也就是一个一纸空文。这个是一个天大的漏洞,士族官员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漏洞,这个漏洞士族官员哪怕想要发现,也要动辄十几年之后啊!可是你这份加大对于地方官员的授权,这样等于是把这份漏洞彻底的暴露在了士族官员那里,这样他们还不明白应该怎么做吗?”
武士彟的解释,让荆谋言明白了之前那份以经济发展作为考核标准,其实这个是一个有不小漏洞的政策。后世之所以能够实行,那是因为后世的官员已经不在被传统农业思想所束缚,因为被外国的坚船利炮所攻打,这样让中国人的思想从固有的农业社会进步到了工业社会。所以对于发展工业和别的行业,并不会因此排斥。
可是唐朝不行,唐朝的官员还是农业思想万分严重,如果不给予更大的授权,那这份以经济发展为考核标准的选拔官员制度,那必然会有天大的漏洞。到时候大唐中央逼迫当地耕种粮食,这样只有适合粮食生产的县的官员能升迁,这样等于是这个考核标准已经彻底作废,已经无法客观考核县官。
现在士族官员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的经济学思维其实也是还是非常落后的。可是一旦荆谋言这份加大对于地方官发展的自主权一旦递交上去,那等于是给士族官员一个重要的提醒,让他们会飞快的意识到这份以经济发展为考核标准的方案,是有着一个天大的漏洞的。
这样士族官员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荆谋言当然随便都可以想出来,那也无非也就是加强中央集权,然后故意勒令限制地方官员发展经济的自主权。进一步收缩地方官员的权力,进一步高喊保障粮食生产的旗号,以粮食关乎于国家安全的名义,控制地方经济发展的自主权。这样等于是把荆谋言这份以经济发展作为考核的标准给彻底作废,这个漏洞可是天大的漏洞。
“武尚书,你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直接捅出去,不然我们会非常被动。这个漏洞我们已经发现了,可是士族并没有发现,这个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我们绝对不能让士族知道了,所以我们不能主动去提醒他们。”
这次也轮到荆谋言头痛了,如果这个考核标准的漏洞,不是那么容易填补的。这个其实表面上看是一个漏洞,可是那是建立在中央集权和地方分权的一个矛盾,想要实行这个经济发展,必须要授予地方官员,尤其是县一级官员的更大的自主权。可是士族在封建时期一直都是提倡中央集权,一旦荆谋言主动提出授予更多权限给地方,那这样士族官员必然会顿时警觉过来,然后瞬间发现了这个考核标准在这个农耕时代,其实是有着巨大的漏洞的。
那个时候士族必然会想着增加中央集权,然后进一步的限制地方经济发展,这样可以把州县限制在农业之上,甚至进一步限制在粮食上,限制了地方因地制宜发展自己特色经济的权力,有利于遏制百姓致富,保障士族的权力,延缓士族的衰落过程。
“如何在不惊动士族的情况下,进行加大对于地方官吏的授权,这个才是最大的难点啊!想要加大对于地方官吏的授权,必然要通过尚书省,甚至通过整个朝廷的审议。这个对于地方官吏授权,这个不是我们吏部能掌握的权力,那可是朝廷的最大的事情。这个别说是我们吏部,就算是尚书省,甚至是皇上,都不敢擅自决定的。所以在不惊动中枢士族官员的情况下加大对于地方官员的授权,这个简直是绝对不可能的!”武士彟说。
在武士彟眼里,这个在不惊动中枢的情况下加大对于地方官员的授权,完全是天方夜谭啊!因为这个加大对于地方官员的授权,这个关系到大唐的中央和地方的权力分配,这个可是一个莫大的改革,尤其是中央和地方权力分配方面的改革,这个可是让任何王朝都非常警惕的。
古代一直都是讲究中央集权,可是荆谋言和武士彟想要加大对于地方的授权,这个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个想要通过加大对地方官员的授权,那必然要着急朝廷很多官员进行讨论。这么大规模讨论的同时,必然会将暴露他们这个以经济发展考核的最大漏洞,士族必然会反对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如果想要加大授权,必然要整个朝廷一起讨论。可是一旦整个朝廷一起讨论,那反而会暴露我们的漏洞。一旦漏洞暴露,那士族必然会拼了命的反对对于地方官员的加大授权,这样同样是一个难题。这个压根无法解决,我们怎么办?”
听到了武士彟的难题,荆谋言不得不思考中国历朝历代对于中央集权和地方分权的争斗冲突的手段,进行了思考。
“唐朝时期为了加大对于地方控制,实行了观察处置使制度,为了加大对于地方兵权的控制,实行了节度使制度。可是令人吊诡的也就是本来是作为加强中央集权的观察处置使和节度使,最后成了地方分裂的军阀。宋朝实行了知县知府,知县知府制度是中央官员外派到地方‘临时‘代理当地职位。可是这个知县和知府,虽然名义上仍然是‘临时’的,可是却事实上已经演变成了长期的官员。到了后期的军队的总兵,文官的总督巡抚,都是作为中央集权的产物。可是后期却都吊诡的成了地方诸侯。”
“由此可见,其实中央和地方的权力争斗,那可是一直都没有朕停歇过。哪怕换了一个官职名称,最后依然是换汤不换药而已。这个不是换一两个官职就可以解决的,因为地方想要分权,这个是一个历史大势,不是换了几个官职也就可以彻底解释的。”
想到了这里,荆谋言突然哈哈笑道:“武尚书,我想我有办法了。谁说集权和分权,无法做到?我们为什么不能打着集权的旗号,行分权的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