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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半小时后,秋意浓进了客房,空间很大,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坐在这样的房间里,她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楼下宾客们还没走,有些喧闹。
过了会,她被一阵说话声吸引,悄悄下床拉开窗帘,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楼下秦重、秦诵、秦商商,以及边上的宁爵西,他们站成一排,正与即将离去的宾客寒暄,这样的阵仗,看上去俨然是一家人。
秋意浓没有再看下去,她扯散了头发,脱掉身上的礼服,又踢掉烦人的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脚踝,然后进了浴室。
送完了最后一拨客人,秦诵注意着宁爵西的动向,当他听说秋意浓今晚会留宿在秦宅时内心激动不已,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秦商商一晚上都缠着宁爵西,他和谁应酬,她都像个女主人一样站在他身边,偶尔宁爵西侧头看她一眼,她就笑的优雅大方,赚足了眼球。
秦诵此时见秦商商又拉着宁爵西往屋子里走,他就不近不远的跟着,等到宁爵西进了秦商商的房间,他又等了约半个小时,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才欣喜若狂的离开。
秋意浓洗完澡,裹了浴巾出来。
要在陌生的环境过夜总让人感觉不适,她特意跑过去把门反锁,拿了吹风机吹头发。
吹风机很响,她丝毫没有听到门响,也没有听到脚步声。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对方已经站在床头上了。
秋意浓第一反应是去拉被子,躲进被褥里,不快的瞪着冒失闯进来的秦诵,冷冷道:“秦公子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天不早了,请你快离开,我丈夫快回来了。”
“你如果真的以为宁爵西会回来,为什么要把房门反锁?”秦诵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钥匙,贪婪的盯着眼前唾手可得的容颜。
秋意浓心中大骇,身体更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半张小脸,表情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秦公子这样夜里闯进别人妻子的房间,好象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刚刚沐浴的娇躯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秦诵丢了手中的钥匙,爬上了床尾,气息不稳道:“我亲眼看到宁爵西进了我妹妹的房间,半小时都没出来,天都这么晚了,他们早就睡上了,不如我们也早点睡。你放心,我会让你爽的,不会比宁爵西差,这么好的女人她不要,我要……”
眼看秦诵的手扯上了秋意浓身上的被子,秋意浓突然把身上的被子往他头上一裹,乘他忙着扯被子的功夫,她快速从床的另一头跳下去,奔到房门口,飞快的拉开。
她心慌的不行,也不知道外面站着人,一面用手护住身上的浴巾,一面想要放声尖叫,“救……”
霎时,她声音被身边的人影给吓的咽下去,房门口站着的居然是宁爵西,他似乎站了有一会儿了,手中还夹着烟,地上掉了一层烟灰。
“三、三哥……”她惊魂未定,大声叫起来,“你回来了,你回来的正好,我……”
她想告诉他,秦诵在她房间,可是一接触到宁爵西冰冷的眼神,她突然失声了,有个恐怖的声音在对她说:说不定刚才他知道秦诵在里面,所以他没有进去……
不,不会的,她心底有个更大的声音在否认,他对她是不满意,但他没有龌蹉到做这种事情。
在这一点上,她还是相信他的。
“你什么?”宁爵西掐断抽了一半的烟,看她一眼,径自推门进去。
秋意浓惊慌失措的跟在他后面,手足无措的想待会要怎么解释秦诵深夜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事情,恐怕这次她红杏出墙的帽子是戴定了。
房间内静悄悄的,窗户打开着,窗帘被风吹的四处飘荡,灌进来一室的冷风,除了床上的被子滑在地上,整个房间没有一点异样。
宁爵西侧眸扫了她一眼,大概是在问这么冷的天,她开窗干什么。
秋意浓不敢吱声,抢在他前面跑过去把窗户关上,眼睛似乎瞥见外面阳台角落里蹲着一个人影,她也顾不得细看,急忙拉上厚厚的窗帘,回身对宁爵西扯了个笑脸说:“三哥,如果你要睡这儿就去洗澡吧,天不早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体贴,但是宁爵西却盯上了四个字:如果你要睡这儿。
宁爵西盯着她心不在焉的容颜:“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关灯睡觉了?”
“没有啊,我会等三哥的。”秋意浓已经躺回床上了,她闭上眼睛抱着被子缩在一角。
宁爵西看着灯光下她恬静的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听着他的脚步声进了浴室,秋意浓闭上眼睛,心里很乱,睡不着,担心阳台上秦诵还没走。
呵,这么冷的天,他在外面吹着西北风滋味一定非常好受,这是姓秦的自作自受,她不会同情什么。
胡思乱想了一通,她有点睡不着,坐起身想喝水,走到桌边发现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纸袋,打开里面有好几套衣服,一套是女式睡衣,另外几件是一件粉色毛衣,一件黑色加绒裙裤,一件长款白色羽绒服。
秋意浓想了会,分析这可能是宁爵西带进来的,之前他进来的时候垂在身侧的左手上好象是拎了只纸袋。
这是……给她的?
秦诵刚才说宁爵西在秦商商房间,这些应该是秦商商的吧。秋意浓像烫手山芋一样想扔掉,突然看到标签垂下来,仔细看了看,原来都是没穿过的,商标还在上面。
若在以前,她一定会认为是宁爵西体贴的给她准备的,知道她身上除了礼服,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可是今天他问她要不要离婚后,她对这个男人的体贴不再有信心。
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秋意浓重新爬回床上,缩回被子里。
这个澡,宁爵西洗的格外长,等他满身湿气的从浴室里面出来,秋意浓已经进入梦乡了。
他淡淡瞟了一眼青丝铺枕的女人,抿着薄唇掀开被子另一角躺了进去,转手拧灭了灯。
卧室陷入黑暗和安静。
他睁着眼睛,没什么睡意。
蓦地,外面响起一道奇怪的声音,紧接着像是重物落地的怪声,他一跃而起,拉开落地窗,外面只有庭院中的路灯,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早晨,秋意浓听到宁爵西起床后快出门了,她才慢吞吞假装睡醒了。
宁爵西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