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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2005年的初夏悄悄来临之际,经历了惨烈往事的巩家也从心理的废墟上慢慢站了起来。修剪整齐的树木,飘香的花草,使巩家小院儿重新恢复生机,久违的笑声,也常常盘旋在巩家的上空。。
进入五月后,巩明军从临市调到漠北的分公司任部门副经理,他的妻子张素琴辞去超市财务的工作,跟随丈夫一起到军队大院生活。巩涛从临市的高中转到漠北收费昂贵的私立高中上学,他平常住校,每个月回家两天。
除了入住巩家的二叔一家外,家里还多了位新成员。
那是一只虎皮斑纹的流浪猫,有着神气的大眼和强壮的躯体,被巩雪从大院里抱回来悉心养护养出了感情之后,那只桀骜不驯的猫,竟自愿留在新家了。
巩雪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阿原。
二婶张素琴生性讨厌猫狗,她经常趁巩雪上学的时候,踢那只神气威风的猫,边踢边骂:“什么阿圆,阿扁!都是臭烘烘的猫狗!讨厌!”
正骂得起劲,冷不防被阿原猛地窜上来,挠了脸蛋子一下,她惊声连连,差点当场飙泪,最后把当家的巩老从书房里喊出来了。
“爸,您看看我的脸!您到底管不管啊。。。您再不管,这只畜。。。。这只臭猫就敢杀人了!”张素琴指着脸上的血道子向巩老告状。
巩老偏爱孙女,自然也偏向她宠爱的猫。在他看来,阿原那只猫,能给小雪带来欢乐,它就是巩家的有功之臣。
至于儿媳妇的委屈,他只能视而不见。
“阿原。。。。你过来!”巩老一招手,阿原立刻朝巩老怀里蹦了上去。巩家的人,除了小雪主人以外,它还喜欢脾气好好的巩老以及总给它吃的田姨。
巩老一边逗它,一边对张素琴说:“你看,我怎么逗它,摸它,阿原都不恼,倒是你,总被它抓伤,什么原因呢?素琴,你是不是又踢它了?”
张素琴看老爷子偏袒破猫,气得眼睛都昏了,脸上被抓的地方火辣的疼,禁不住委屈又生气地反驳道:“是它先抓我,我才踢它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巩老也不点破,他顺着阿原的长毛,撩起眼皮看了看张素琴模样滑稽的脸,漫不经心地说:“行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小雪回家以后,你别跟她提起这件事,省得她考试分心。”
“爸----------”张素琴快气爆炸了,凭什么她就得白挨这一下。。
巩老眼睛一瞪,根本不给她牢骚的机会,“够了!我得吃药去了,你赶紧把脸洗洗,帮你田姨做晚饭去吧。”说罢,不再看她,抱着阿原回书房晒暖去了。。
客厅里,只闻张素琴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没过几秒,正在厨房择菜的田姨便听到张素琴杀猪般的尖叫声:“田姨---------田姨----------医药箱!”
校园里刚刚跑完八百米的巩雪,徐徐向前慢走,以平息过快的心跳。家倩像只胖仓鼠似的追过来,把一瓶常温的矿泉水递给她:“要不要这么拼命啊,小雪,你随便一跑,都快破了校记录了。”
洪家倩有点想不通,进入高考倒计时的她们,做卷子都做不过来的关键时刻,巩雪还有兴趣每天跑次八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