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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种情形,骆志远嘴角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心说费建国啊费建国,这可是你自己往邓书记的枪口上撞,与我无关呐。
安知儒当时就知道不妙,果然,他下意识地转头望着邓宁临,见邓书记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也就皱眉猛然挥挥手,“停下!赶紧停下!”
学生的欢迎声和军乐声骤然停止,还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
朱睢良神色尴尬地低声训斥费建国,让之赶紧收拾残局,让学生回教室上课。
列队欢迎的学生和军乐队的学生轰然散去,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领导不领导的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只是老师让来他们就来了,老师让怎么做他们就会怎么做,大概就是这么简单。
而这,也正是国内教育的某种悲哀之处。骆志远望着一群学生轰然跑去的凌乱身影,暗暗摇头,心头浮起些许的感慨。当然,这种感慨稍纵即逝。
邓宁临的脸色很难看。
他本来想顺道看看这所乡镇中学的孩子,视察一下基层教育的基本情况,结果不成想,下面搞了这么一出,让他所有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而进入学校与师生交流的心思也就消散一空。
他黑着脸站在那里,朱睢良、孟可等县里官员诚惶诚恐地侍立在侧。
邓书记要发火了。
安知儒在一旁心里暗暗打了一个激灵,他跟随在邓宁临身边工作多时,深知他的性格脾气和一些细微的情绪变化特征。见邓宁临嘴角轻挑,双手紧攥,就知道这是他雷霆爆发的前奏。
“这是谁的主意?为什么要让学生停课?!说!”邓宁临怒斥道。
朱睢良和孟可惶恐地陪着笑脸,“邓书记……”
邓宁临冷喝道:“谁的主意?”
随着这声喝问,邓宁临慢慢转过身来,扫视着身前的一干市县镇三级官员。
朱睢良匆忙瞪了费建国一眼,费建国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站出来小声道:“邓书记,是我考虑不周,请领导处理我!”
“你就是鹏程镇的党委书记费建国吧?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邓宁临冷冷说着,双手倒背身后。
费建国垂着头:“我不该让学生停课,请邓书记批评!”
“我不批评你,我也没法批评你。因为你大概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错。”邓宁临向前迈出一步,“但是,面对这群孩子,因为我来就被停课的孩子,我倍感惭愧。我再也没有脸面进入这所学校半步,你们没有错,这是我的错。”
邓宁临的声音有几分沉重:“你们这不是欢迎我,而是往我的脸上涂脂抹粉,让我和在场的各位同志扮演了一个个不光彩的小丑的角色……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是今天我来鹏程镇最大的收获。”
邓宁临说完,撇下朱睢良等一干县里领导,直接上车离去。
三辆官车列队驶离,撂下十几个县镇干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邓宁临挟怒而去,对于县里两位党政主要领导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朱睢良和孟可脸色阴沉似水,怒视了费建国一眼,跺了跺脚也上车离开。
费建国此刻真是冤枉之极,比窦娥还冤。明明是奉命而为,结果却要他来承担责任;而明明是对领导的逢迎,结果却拍马屁拍到了驴屁股上。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里的羞恼、尴尬、茫然、恐慌、绝望等各种负面情绪瞬间交织在一起,他孤零零地站在当场,动也不动一下。熊国庆、计为民和胡涛三人满腹郁闷地相陪,心里也都焦躁不安。
骆志远扫了费建国几人一眼,默然不语,转身就往镇政府的方向走去。高欣庆和管大军紧随其后,而这个时候,黄坤和魏艳秋再无任何犹豫,追着三人撵了上去。
随着邓宁临此次视察鹏程镇,原本有利于费建国的“优势局面”瞬间化为泡影,骆志远再次胜出,胜得干净利落,胜得让人目瞪口呆。
而同时,又让黄坤和魏艳秋这些立场并不坚定的镇里干部看到了骆志远更加强悍的能量,更加深沉圆润的手腕——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态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