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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志远轻轻一笑,“尊敬的阿耶夫先生,我知道您懂汉语,也能说几句汉语。所以,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用遮遮掩掩了。”
骆志远从谢尔盖那里探知了一些阿耶夫的基本情况,既然此人跟国内做生意、打交道的时间长达十多年,还曾经先后六次出访华夏,其中最长的一次、以技术顾问的身份呆了三个月……如此种种,要说此人不懂汉话,骆志远绝不相信。
果然,阿耶夫冷冷一笑,操着生硬的汉话冷漠道:“我跟你讲过了,我没有兴趣跟你合作,请你离开,我很忙。”
骆志远凝望着气势汹汹的阿耶夫,突然笑了。
他已经猜出阿耶夫为何不愿意谈合作的原因了。拉达厂算是俄国的国有企业,无论如何,政府都可能不会放弃这个企业,早晚要救活它。此是其一。作为拉达厂的经理人,国有资产的贬值乃至废弃,其实不影响到阿耶夫的个人利益,而且从他的年纪来看,基本上面临着退休的局面,既然如此,如果没有个人的好处,他又何必费心劳神地谈这笔易货贸易呢?
最起码,是动力不足。
事实上,骆志远的判断大差不差。这个时代的莫斯科人,可是无比的现实。而因为时局不稳,各种潜规则横行。
阿耶夫已经准备要退休了。拉达厂这个样子,有大环境的影响和束缚,他个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他也犯不上去冒什么风险——做不成,个人要承担责任,做成了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为他的继任者白白做嫁衣裳。
人心啊,虽然跨着国界,但对于利益的考量,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差别的。
“阿耶夫先生,这次合作做成,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骆志远既然看破了人心,也就懒得再去拐弯抹角,有的时候,直接的手段往往更好使。
他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一摞耀眼的美金现钞来,两千。他这一次来统共兑换了5000美金,在这个年月,一次性掏出2000美金作为见面礼的红包,大概也只有骆志远有这个魄力了。
阿耶夫虽然脸色骤变,斥责着,“你这是干什么?收回去!”
但骆志远已经洞悉了他眼眸中一闪而逝的贪婪。
“阿耶夫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就当是跟先生交个朋友了。我国有句古话,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就算是我们合作不成,这点见面礼还请阿耶夫先生不要嫌弃。”骆志远将美金推到了阿耶夫的面前。
阿耶夫哈哈笑了,霍然起身,打开抽屉,不动声色地将美金“扫”入进去,然后挥了挥手,“请坐。”
……
骆志远还是小看了阿耶夫的贪婪。这刚送上的红包无非是给了他一个下台阶的借口,尔后的合作,他还是暗示要一定额度的回扣。
骆志远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原则,在合同之外口头答应给予阿耶夫个人一些回报——在供给俄方的物资中,有百分之一是属于阿耶夫的暗扣。阿耶夫见骆志远如此爽快,大喜,也很痛快地同意在拉达车冲抵的价格方面好商量。
说起来,骆志远是不吃亏的。汽车冲抵的价格越低,他的成本就越低,而这些定价权都掌握在阿耶夫手里。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秘密谈判,阿耶夫代表拉达厂和骆志远签署了合作框架协议——这种易货合作协议,只有在骆志远提供的货物抵达后才能生效,如果货物不到,什么都是空话。换言之,阿耶夫其实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和风险。但合作运作成功,他却有着巨大的利益。
在当前政局混乱、经济危机、社会不稳定的俄国社会大背景下,阿耶夫比骆志远更期待合作的成功,那么他就可以兑现一笔足以退休养老的财富。
拉达厂门外,契科夫等人等得心焦不安。契科夫正准备进去查看情况,却见骆志远跟拉达厂的大老板阿耶夫有说有笑、如同多年老友一般并肩走出门来,阿耶夫站在门口热情地跟骆志远握手道别,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契科夫,心头一惊,却是又对合作的成功增添了几分信心。
契科夫的父亲老契科夫是前苏联的官员,如今又是莫斯科市政府的重要权贵之一,既然骆志远跟契科夫扯上了关系,那说明此人颇有来头。有契科夫家族的关照,这样的易货贸易会少很多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