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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寺,夜阑更深。
虚若手脚被铁链锁着,上半身仍是不着寸缕,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红色。他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几个时辰前,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了一把,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慌。他不禁又想起他做过的关于宋晚的那个噩梦,前所未有的不安深深地折磨着他,他只得一遍又一遍地诵念心经。
然而,这回,念心经也不管用了。他的心揪着就再没有放下来,眉头越皱越紧。
一声细微的“吱呀”声,禅房的门被人轻轻拉开。
虚若睁开眼,便看到谢成韫站在了他面前。
谢成韫看了看他,二话不说,举起剑,分别朝他手上和脚上的铁链中间一砍,“咣当”两声,两道铁链断了开来,他的手脚能活动了。
“师父,快走!”
虚若起身,将被褪至腰际的黑色僧袍拉了上来,重新穿好。
“你还是来了,你不该来。”他叹了口气,沉声说道,随谢成韫往后窗走,“他们要对付的是你,我不过是他们放出的诱饵,我现在没有内力,就是个累赘。”
“那就只能拼命了。”谢成韫对虚若道,“你今日必须随我回去!宋姐姐还等着见你最后一面。”
虚若一怔,“宋姐姐?”
“宋晚。”
虚若闻言,眸光霎时凝住,“她怎么了?”
谢成韫不答,推开门,正准备走出,忽然身子一顿。她似乎又听到了铜铃声,不过好在身上有这颗凝魂珠,铜铃的效力似乎减弱了不少。
虚若浑浑噩噩地随谢成韫走出禅房,看到站在禅院中的唐楼。
“虚若师父。”唐楼道。
虚若道:“唐公子。”
谢成韫对唐楼道:“唐公子,我师父现在没有内力。”
唐楼听明白她的意思,道:“我带他走。”
突然,四周燃起无数个火把,将漆黑的夜空照亮。
禅院被火把围住。
虚若对谢成韫道:“若是不敌,不要管我。”
“我顶着。”谢成韫紧了紧手中的剑,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唐楼,道:“唐公子,你找机会先带我师父走,务必要把他带出去,算我求你了。”
唐楼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点头。
谢成韫放下心来。
火光中走出一人,白衣着身,眉宇清冷,手执凌霜剑。
唐肃冷冷地看着谢成韫,道:“让我瞧瞧,你的修为恢复得如何了?”
话音一落,一声嗡鸣,凌霜剑出鞘。唐肃执剑的手一抖,以凌厉之势向谢成韫扫来。
谢成韫举剑相迎,将凌霜剑气格开,反手一剑向唐肃刺去。唐肃被逼得后退一步。谢成韫发了狠,一味求快,手中长剑似化成了闪电,众人只看到一道道的白光而不见剑身。
与此同时,唐楼一把拉起虚若,纵身一跃,飞上屋檐,踩着伽蓝寺一众禅院的屋顶与红枫银杏的树冠,消失在了夜色中。
唐肃悠闲地后退,嘴角含讥,“上一回他抱着个女人弃你不顾,这一回又带着个男人跑了。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哪一回顾过你的死活?谢成韫,别让自己活得像个可怜虫,别让我看不起你。”
谢成韫不语,银光一闪,就要没入唐肃的胸膛。
铜铃声又起,成百上千只铜铃组成的一个巨大勾魂阵,围绕在禅院四周,一层又一层,响彻伽蓝寺的夜空。
数百个人在不停地念着咒术,密密匝匝的咒术声像潮水一样灌入她的耳中。
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袭来,谢成韫晃了晃身形,无法动弹,手中的剑掉落在地,浑身无力,腿一软,往下跌去。
唐肃上前一步,接住她,勾起嘴角,“修为恢复得不错,都快令我招架不住了。不过,你再厉害又如何呢?结果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他冷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可知,如此宏伟壮观的铜铃阵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我也只舍得给你用。”
铜铃声不断,谢成韫被这阵法束缚得死死的,一动也不能动。
何涛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个小碗,对唐肃道:“铜铃阵符水,给她喝了,即使不念咒术,她也跑不了了。”说完,继续念起咒术。
唐肃伸出一手接过,将小碗凑到谢成韫嘴边。
谢成韫紧咬着牙关。
唐肃眉头一皱,用力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就要将符水往里灌。
耳边风声乍起,有利器凌空朝他飞来。
却是三箭齐发,唐肃只来得及将头偏开,仍是有一支射中了他端碗的手。他吃痛一松手,小碗掉落在地。还有一支箭射向的,是一旁的何涛,但他躲得快,那一支箭只不过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却足以将他的咒术打断。
紧接着,又是几道利箭破空声,依旧是三箭齐发,围在禅院之外的几百个念咒人中,有十几人被射倒,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这些念咒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纷纷停下念咒,警觉地四下张望,生怕又有箭朝自己飞来。
唐肃已经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吼道:“怕什么!继续念!不要停!”
忽然胸口一疼,松开怀里的人,连退了三步。
谢成韫恢复过来,对着唐肃的胸口就是一掌,将他震得退开三步。
唐楼从天而降,拉起她的手,纵身就跑。
唐肃顾不得擦嘴角的血,提剑就追。
然而,眩晕再次袭来,谢成韫突然停下脚步。
还未跑出铜铃阵的范围,念咒人在何涛的指示下又开始念起了咒术。
唐肃气极,狠中带绝,用尽全力逼出剑气,寒光一现,朝前疾闪。
唐楼一把将谢成韫拉向自己怀中,一个旋转,与她换了个方位,身子略一顿,皱了皱眉,毅然将她打横抱起,提气向山下掠去,很快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