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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但有一点还是想不通。
钱妍双:“自己不行,杀鹿取血取鹿鞭都说得过去,捕杀猴子干嘛?猴子既不能治他的病又不能治他儿子的病。”
这次,言立并没有再沉默。
“你错了,”言立的声音很清冷,刚开始沉积在眼底的笑意已经驱散,此刻漆黑地,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谁说不能治?忘了路上那个母亲说得话了吗?
在这里,以形补形,是被广为相信的说法。”
轰的一下,众人被震得有些发懵。
村里人都认为努雄的儿子是脑子有问题……
以形补形……
猴子……
猴脑?
所有人再次看向言立,眼睛瞪得老大。
不会吧……
言立的眼底,漆黑得只剩一潭墨,声音轻而冷,“一个患上了男性勃/起功能障碍的男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会不想治好儿子?
村里人说,努雄一年多以前就放弃了对儿子的治疗。
村里人也说了,山里异况的发生同样在一年多以前……”
——
凌晨四点多,附近的民警赶来了。
二十多人,进了距离努雄家方位最近的山上去搜索。
言立说,那座山里,势必藏着他杀猴取脑的秘密基地。
刑霆奕跟着民警一起进山了。
钱妍双、祁文、邬戌在屋里趴着,睡着了。
谷梵睡不着,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坐着。
她一躺下,脑子回想的都是刚刚钱妍双在最后说得那番话的场景。
钱妍双刚才说,“我有一年去广东,目睹过人吃猴脑的过程,将猴子的四肢和身体牢牢绑在桌腿上,餐桌中间开一个洞,大小恰好可以穿进猴子的头。猴子绑到餐桌前,头顶的毛被剃得干干净净,这样等猴头伸出桌面时,将还活着的猴子的头,击出洞,淋上滚烫的热油,就那样用勺子挖出脑髓……
猴子一时间还不会死亡,流着泪在哭,吱吱痛叫,却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谷梵活活打了个冷战。
随后,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衣服。
谷梵下意识抓住衣服,抬头去看。
言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侧,神色淡淡的,并没有看她。
谷梵收回目光,也没有说话。
他们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相对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方的天空已微微泛了白,言立才开口。
“在想什么?”
“……在想人为什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言立静了好一会,才站在这微冷的清晨里回应了她的话,声音很轻,像是顺着清冷的晨风从远方飘来。
“为的……自然不是爱。
是私欲。”
一个心中有爱的人,无论何种情况,都无法做出这种惨绝的事。
——
言立转向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影子。
再一次问。
“你呢?曾经因为一些心中无爱的人,经历了怎样残忍的事?”
谷梵仰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睛,闪着,闪着……
那里面的泪光,终于掉落。
——
亲爱的爸爸妈妈,
在你们离开我多年后的今天,
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引领下,
我终于能……
多多少少地明白,
你们当初的坚持,
为的是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