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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枚同于宥一样也是一名驻唱歌手,她家虽在农村却从小就有个音乐梦,但是家里人不同意,老一辈迂腐地认为女孩学音乐没前途,不如多读书以后嫁个好人家。严枚不甘心,揣着五百块钱来到北京闯生活,一路跌跌撞撞最后在秦意的酒吧驻唱。
刚来那会,她穿得土里土气的,人也不怎么机灵。
秦意和于宥没少帮助过她,偶尔惹毛了客人也是他们帮忙收拾烂摊子。这姑娘心思单纯,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很容易吃亏。
早些时候,驻唱不是个稳定的活计,竞争也挺激烈。严枚人美歌甜因此也遭了不少人的恨,她容貌出众,打扮一下真不输给娱乐圈当红的女明星。在附近一带酒吧的驻唱歌手中,人气颇高。
后来没唱一两年,她就在驻唱圈内销声匿迹了,那些嘴碎的人立刻不安分了,什么流言都有。
有说她攀上富二代嫁入豪门了,有说她做小三被正妻泼硫酸了,还有的说她跟打工的穷小子在一起了,大着肚子蹲在家里等着生产呢。
于宥和她经历相似,都是在北京摸爬滚打讨个生计的人,因此两人惺惺相惜,关系不错。严枚不来酒吧后,于宥也曾试着和她联系,但是号码拨过去每每显示是空号,多方打听后得知她并没有回老家,还呆在北京。
后来,陆陆续续地有认识的人说撞见过她,素颜朝天,穿得也很随便,每天早上去市场买菜,下午会牵着萨摩耶犬跑步,晚上会和一个遮得严实的男人压马路。所有人都默认她应该是嫁了人,想过平静的生活,他们也很默契地没去打扰她。
一次聚会,于宥偶然撞见了她,人瘦了很多,眼袋很突出。那么明亮耀眼的一个年轻女孩现在竟然有了点黄脸婆的迹象,于宥鼻尖有点泛酸,不知道她这些年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严枚真的交了男朋友,她说男朋友不喜欢她抛头露面,所以才会不得已放弃在酒吧驻唱的工作,但好在她的男朋友是个歌手,虽然在娱乐圈名气不高,但也有几首拿得出手的作品。她会帮他找灵感提建议,也算是没有完全脱离音乐。
严枚说起她的男朋友,满脸洋溢着幸福与骄傲。
“他是很有才华的人,圈内专业的人都很看好他的。他说了,只要他红了,一定会好好对我的。我活得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这么一天,我会很幸福的。”
恋爱时男人说的甜言蜜语能有几分真?
于宥自动过滤对方对男朋友的溢美之词,她的注意力全在严枚白嫩的手臂上的伤痕与肿块。
“他打你?”
严枚慌忙地把手臂藏于桌下,神色显得有些难为情,“你知道的,写音乐很费神的,他偶尔脾气有些暴躁,我能理解他。”
于宥真是又气又心疼,一个男人都动手打你了,怎么还能委屈忍让呢。况且有的伤口已经结疤,有的伤口一看就是新的,还渗着血,绝对不止动手过一次。
“那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交了男朋友总该出来聚聚吧,害我们白白为你担心。”
“他的控制欲比较强,不准我和别人联系,没有他的允许我也不能随意出门。”严枚哽咽着说出这句话,继而低眉敛目,“我知道他爱我,所以才会这样的。”
于宥快被她懦弱的样子气疯了,“你把他叫出来,我要和他说话!你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奴隶,太过分了!”
谁知严枚竟然死死地抓住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语气近乎祈求,“千万不要,他可能有点在意我的出身,他和我交往的事情都是保密的,我不能耽误他的前程,他会恨我的。我不能和他分手,我爱他啊。”
“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于宥,只要你敢找他,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于宥愣怔地望着眼前濒临崩溃的女人,一时之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她怕自己再多说一句,严枚真的在她面前了结自己。
还好周围比较嘈杂,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严枚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她颤抖着端起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她接着又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于宥,你也替我告诉秦姐一句,不用担心我了,我真的很幸福。”
人们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难免会有意无意的犯傻。在于宥看来,严枚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无药可救!
清官难判家务事,于宥也不好介入他人的感情,只能不痛不痒地劝诫她,“照顾好自己,他再打你,你完全可以报警。还有,你有难处的话尽管说出来,我和秦姐一定帮你。”
严枚点了点头,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谢谢。”
再后来,两人的交集更少了,渐渐地,联系就断了。
……
于宥一言不发地坐在出租车上,听到严枚死讯的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心痛到无法自已。
直到现在,她也不愿意相信。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如果那天她执意不放严枚走,执意让严枚和那个男人分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把手握成一个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情绪大幅度起伏,一定是那个男人,一定是他逼死了严枚!
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女人垂着头,眼睛泛红,肩膀一下一下地抽动,在小声地啜泣。
他收回视线,无声地摇了摇头,心中了然。估计又是跟男朋友分手了,现在的小年轻啊,屁大点事就要闹分手。
车在小区大门停下,于宥擦干了眼泪,故作坚强。
好几辆警车停在了金城花苑小区内,其中一幢楼被这里的居民围得水泄不通,穿着制服的警察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扯着嗓子维持周围的秩序。
刑侦部门已经初步勘验完现场,检验完尸体。
一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就差一个小板凳和一包瓜子。
“这么小的年龄,死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