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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挂电话前一刻,乔明月轻声问,“二爷,您想我吗?”
秦封握住话筒,镜片后的眼眸猛地掠过楼梯口方向。
那里空荡荡的。
陈又回到房间里,他趴在玻璃上,哈口气,画个圈,再哈口气,画个圈。
看来乔明月要回来了,陈又拿头抵着玻璃,人是老戏骨,他是初学者,实力还不是轻轻松松碾压。
陈又把脸在玻璃上滚啊滚。
他得在乔明月回来前,想尽办法去秦封那里抓好感度,不让自己被秒杀。
下人们面上不表现出来,他们私底下都瞧不起陈又,也不把他当人看。
秦封不发话,陈又的门口连个死人*都没有,他死在里面,烂了,发臭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给自己倒杯水,陈又抱着杯子去阳台,喝水充饥。
那次他念了一封难以启齿的情书,就保住了一条小命。
戒|毒那一个月,多次在秦封的监视底下,露出中邪的一面,就在这里有了一个房间。
陈又的牙齿磕到杯口,朱砂痣啊,多亏了一路上有你。
隐约有声音刮进耳朵里,陈又趴到阳台上,伸着脖子往下看。
大到可以随意旋转跳跃的花园里,秦封在修剪花枝,他穿了身炭灰色家居服,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摆弄翠绿的植物,俨然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叔。
陈又撅着屁股,正看的津津有味,有几个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不同寻常的氛围隔老远都能察觉的到,他把屁股撅的更高,看到两个肌肉男把架着的那人往地上一按。
陈又听不见肌肉男跟秦封说了什么,他只看到地上那人的脸被踩进泥土里,其中一个肌肉男向秦封摆出毕恭毕敬的询问姿态。
秦封的手指夹着一朵花,拿剪刀剪下来,他的薄唇开合,好像说了一个字。
之后,肌肉男拿出一支针筒,扎进地上那人的脖子上。
那一霎那,陈又觉得自己的脖子刺痛无比,他下意识去摸。
没事,扎的不是我,陈又闭了闭眼,安慰自己。
他再去看,地上那人正在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没几下就不动了,歪着的脑袋正好对着阳台这边。
陈又艰难的吞咽唾沫,他有几次都差点落到跟那位一样的下场。
还有一次是从三条狗的嘴边死里逃生的。
发现有双眼睛在看自己,陈又错失躲藏的时间,他僵硬的抬手打招呼。
早上好啊,老变态。
秦封似是笑了笑,没有温度,他把剪刀给手下人,对方抓住地上那人的一只手,咔咔咔咔咔就剪断五根手指。
陈又眼珠子瞪大,卧槽,大清早的,就这么血暴,放电视上播,都是要打马赛克的好么?!
他看见那五根血淋淋的手指被装进小盒子里,不知道送往哪儿去了。
接收的人看了,估计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中午的时候,下人送饭上来,竟然有肉。
陈又闻着香味,就有了食欲,他过去一看,是红烧鸡爪,朝天放着,活的一样,好像随时都会动动。
想到早上看到的画面,陈又的脸铁青,胃里顿时一阵翻滚。
他快速冲进卫生间,跪在马桶前哇哇的吐了。
吐完出来,陈又半死不活的倒床上,眼角还挂着生理性泪水。
那老变态一定是存心的,就是在玩他。
陈又偏过头,把鸡爪子全部倒垃圾篓里,饭都没吃。
他一整天都待在房里,听着楼底下的车子引擎声,知道秦封什么时候出门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又睡了醒,醒了再睡,浑浑噩噩的起床,发现乌云赶集似的,在天边铺满,天渐渐暗下来了。
见了这一幕,陈又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了,好像被灌进一卡车鸡血似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秦封的父母是同一天走的,被杀,那是个雨天,雷声大作,瘦小的他躺在两具尸体旁边,无助惊恐的大哭大喊,直到天亮了,地上的血干涸。
没有人知道,那晚的经历在秦封心里留下可怕的阴影,从那以后,他就害怕打雷下雨。
一到那样的天气,秦封就在房里待着,一个人面对无形的恐惧。
陈又蹲在床上,嘎嘣嘎嘣地啃手指甲,脑子里自动翻着掌握的信息。
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一周都是晴转多云,就今天有雨。
老天爷这是给他开了个洞。
就算是狗洞,他都没理由不钻进去。
一道白光当空劈下,将窗户玻璃一分为二,照出青年眼中算计的光芒。
打雷了。
陈又抬起一条胳膊,凑到胳肢窝下闻闻,没有味道,他又抬起另一条胳膊闻,也没有。
那就不洗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进去肯定发头晕,有生命危险。
等到外面鬼哭狼嚎的时候,陈又跳下床去开门,他想起什么,又把门一关,去卫生间上大号。
已经确认过了,没有便秘,畅通无阻。
很好,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