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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醒来,展瑞总会习惯性搂近季芒的腰,可这天清晨他却扑了空,顿时一下惊醒。
清醒过来的他,起身穿上拖鞋往外走。当门被推开,扑面而来的香味着实让他感到意味,味淡而幸福感浓郁。
是季芒在做早餐。
烤了面包片还煎了荷包蛋。
展瑞顶着惺忪睡眼,走进厨房,从后背搂住了季芒。
季芒显然被吓了一跳,只听他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这要换作平时,季芒不骂娘都不错了,典型套路应该是诸如“妈蛋吓死爹了”“卧槽你走路怎么没声”之类的。
展瑞搂着季芒,将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又侧过头吻了吻他柔软的发,迷恋地闻着季芒身上独特的味道。
季芒涮着锅,被展瑞弄得浑身酥酥麻麻的,不好做事。
他只好催促道:“快去刷牙,难得我给你做一次早餐,还挺像模像样的。”
“嗯,”展瑞嘴上应着,却没有半点动作,“宝宝,那里还疼吗。”
昨晚实在是他俩有史以来干得最轰轰烈烈的一晚,用季芒的话来说,就是:差点没把这栋楼都叫塌了。
可见他俩昨夜究竟是有多疯狂。
“不疼,”某只厚皮芒果难得羞涩了一回,“就是起床的时候,腿有点儿软,现在没事了。”
展瑞听闻满是心疼,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季芒颈脖处流连忘返,柔声道:“抱歉,以后不玩这么久了。”
“没事,”季芒朝他笑了笑,道,“多久都没关系。”
两人坐在餐桌上共进早餐,展瑞切开荷包蛋尝了口,火候得当,油量适当,作为不止一次被季芒厨艺摧残过的人,对于展瑞来说,这已经抵得过山珍海味了。
季芒眨着渴望的眼神,小心翼翼问出口:“味道……还凑活不?”
“好吃。”展瑞由衷道。
季芒听后顿时眉开眼笑,忍不住再次问出了声:“真的?”
“嗯,真的。”展瑞叉了一块,向季芒喂去。
季芒果然张嘴接住,嚼了两口,满是惊喜道:“居然真的还不错!”
展瑞宠溺地笑了笑,放下餐具,转而给他把面包蘸上酱,问了句:“下午有什么事吗。”
“下午有考试,”临近期末,下周就到了考试周,但有些非专业课的考试被安排到了这一周,“怎么了?”
“想带你回家,”展瑞语气诚恳道,“但你有考试就算了,下次吧。”
季芒略微吃惊地抬头看他,两人视线交汇,季芒眼中竟带着些闪躲的意味,“我……”
展瑞握住他的手,语气中满是歉意:“宝宝,是我太草率了,没考虑周全,我也没想到我母亲她……”
“没关系的,本就该是我们一起面对的事,”季芒打断了他要继续下去的话,道,“至于你希望我跟你回家的事,只要叔叔阿姨没意见,我随时都可以。”
展瑞听后顿时松一口气,道:“母亲她也没恶意,是我没把事情处理好,导致她迁怒到你头上来。”
“阿姨其实也没说什么,再说了,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好,”季芒停顿一下说,“我不会放心上的。”
“其实你也不必在意那张卡的事,”生恐这事成为一道隔阂久久不去,展瑞进一步解释道,“本身就是前两年用来炒股玩玩,运气好赚了一些小钱罢了,而且……治病的钱有了别的来源,那里面的钱,基本不算是思雨花的。”
季芒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道:“怎么说?”
“上次跟你回过一趟你老家,”展瑞如实道,“我跟思雨有商量过,要不要在那边买套房子,她也觉着挺好,我就让她看着买了。”
季芒听后,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木讷:“你们……”
“毕竟那边是你的家,怎么能房子也没有一套,”展瑞转而揉了揉他的发,道:“我让她填你俩的名字就好,但她跟你一样,特别倔,执意让我把证件传给她,把房子归到我和你的名下。”
展瑞看季芒惊讶得说不出话,又笑着朝他说:“你可别跟我说那房子你不想要,买都买了。”
仿佛同时在明日与暗夜中孑然而行,他迷惘地环顾四周,颠沛流离,不知所向,却忽地来了一束光,指引着他,别跟丢了。
季芒忍不住抬头直视展瑞的双眼,眼眸仿若带着水雾,换来展瑞眼中带笑,问他:“小傻子,又想哭了?”
季芒委屈得不行:“感觉我现在变得好娘……”
“怎么又是变娘了?”
“特容易掉眼泪。”
“好了好了,”展瑞轻声哄他道,“那就到爸爸怀里来。”
千疮百孔般的往事,仿佛是很久远之前的事,又好像历历在目,但都逐渐愈合了。季芒一下站了起来,朝展瑞走去,展瑞也同样相应张开双臂。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季芒忽而道:“终于有个家了。”
“是吗,”展瑞欣慰不已,“我也是。”
下午的非专业课考试安排在两点半开始,持续到四点钟结束。
展瑞吃过早饭得赶回公司,也就没能开车送季芒去学校,季芒表示无碍,吃过午饭再自己过去就好。
时间充裕,进入考场时,季芒算是来得最早的那一批。
黑板上写满了考试要求,附赠一条不能更明显的——手机请自觉关机并上交讲台。
季芒想着,展瑞就算提前离开公司,估计最早也得五点才能到家。
把关机后的手机放置到讲台上,季芒走回座位坐好,脑袋里想着,干脆考完试先去买菜,回到家里再上网找些教程,学着做两道菜试试。
教室里开着空调,也不让人觉着燥热。
人渐渐坐满,闹铃一响,监考老师分发试卷,考生便各自埋头做题。
试卷写到后期,季芒总觉得有点心不安。
可分明卷子上的题他答得毫无压力,自从老师划过重点,他就开始复习,没理由会生出这种情绪。
写完试卷,距离提前交卷时间还剩十来分钟。
季芒盖上笔盖,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了窗外,只见外边有个人的背影像极了展瑞,从那人徘徊的动作来看,甚至还带着点焦虑。
季芒一下提神,也不顾检查试卷,拿着试卷站起来便是往讲台走。
监考老师提醒道:“还有十分钟才可以提前交卷。”
季芒一手捂住腹部,装得神似:“肚子疼死了,老师能不能通融通融。”
两位监考老师眼神交流了一下,只见另一位点了点头,这位才松了口气:“去吧。”
季芒赶紧放下试卷,捞过手机,转身出了教室。
展瑞迎面走了过来,压低声音朝他说:“提前交卷了?”
“嗯,”季芒听出他语气里的焦急和怅然,反而关切道,“怎么了?”
展瑞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疲惫的枝条蔓延全身,显得局促不安,喘着气道:“原来我大哥他……还活着。”
“真的吗?!”季芒听后当即一愣,先是喜悦,可又从展瑞的描述中隐约感到不安,他问道:“怎么回事?”
“因为组织需要,大哥他一直以假死的身份进行任务,”展瑞说得自己都有点儿不寒而栗,“但这次是真的出事了,直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上边的人已经联系到小叔……”
似乎感受到他微微发颤的身体,季芒抱住展瑞,轻拍他的背道:“没事的,你大哥他一定会没事的。”
那种故人未亡却又不是真正活着的滋味,只有试过一遍才会知道,几乎要把人逼疯。
展瑞抱着他,又松开了他。
像极了摇摇欲坠的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展瑞紧握着季芒的肩膀,认真道:“小叔已经在机场等我了,我要和他去一趟洛杉矶处理大哥的事,出发前想着要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还有,我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季芒点点头,朝他道:“你去吧,我送你去机场。”
两人赶到机场,与展瑞小叔成功会合。
与展瑞形成鲜明对比,展鸿铮一脸痞笑,像是生命垂危中的那人压根不是他的大侄子般。而他的解释却似乎有理有据:死之于军人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谁都得做好心理准备,哭又不能当饭吃。
登机前,展瑞跟季芒不舍地来了离别一吻,惹来小叔咋舌不已,现在的小年轻真够大胆的。
展瑞也没闲工夫管他小叔,嘱咐季芒:“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耳边传来机场广播里的乘机手续通知声。
季芒回他:“你也是,我等你。”
“好,那我走了。”
一别,便是一周。
没有通话,没有短信,自此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