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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大雨将至,空气潮湿而沉闷。
沈襄怔怔躺在床上,思绪混乱。
她伸出双手,面前双手短而小,白皙柔软,丝毫不同于上一世。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才敢真正相信这个事实。
她重生了。
重生到她十五岁。
2001年。
历经二十年的努力,她终于回来了。
上一世,因为她极佳的八字,被一个世代修道的豪门闫家看中,想让她为那世家的嫡孙女献祭。那世家行事歹毒,为了长久的控制她,无用不用其极。
在这一家的算计下,她父亲出车祸死亡,母亲流产后护理不当也在不久后撒手人寰。她彻彻底底成了孤儿,被二叔二婶卖给闫家。闫家假惺惺地收养她,将她困在家中,日日折磨她,将她身上的气运抽取给那世家女。
她不堪痛苦,想要自杀。若不是意外触发了祖传胎记上的神秘空间,灵魂躲入神秘空间,恐怕她早已不再人世了。
闫家,欺人太甚。
【放心,他们迟早会死。】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淡漠而无人味。
【我等着那一天。】
沈襄冷然微笑。
【那天不会远的。】
沈襄深吸口气,垂头,望向手腕处。
那里,一朵紫色蔷薇花灿然盛开。
上一世,她只当那是胎记。
这一世,她已知道这个印记的神秘之处。
她心念一闪,进入空间。
内里极为广阔,土地连绵,广而绿,一眼不见边。蔬菜,水果,药材生于其上,碧绿翠粲,生机勃勃。正中汪一湖泊,大而无边。
水面青淡如镜,偶可见暗色鱼虾浅影一掠而过,撩起波纹淋淋。一幢两层竹楼倒映在水中摇曳,碎成片片。
沈襄松口气。
还好,空间还在。
师傅也一定在。
她脚下生风,飞快跑上竹楼。至二楼,吱呀一推门,抬头,一老道士睡在一个紫色躺椅上,膝上盖着黑色长毯,神色安详,噙着微笑。
她上前探过鼻息,松口气。
还活着。
沈襄望着师傅,红了眼眶。
当时她魂魄遁入空间,若是没有师傅为她温养,早已魂飞魄散。
这二十年里,师傅悉心教导她各种法术,日日让她苦练,只为让她有自保之力,最后更是拼尽力量扭转乾坤,让她回到二十年前,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师傅恩情,她永世难报。
沈襄转身,到房间边一排高大褐色立柜前,找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小心翼翼喂入师傅嘴里。
这是师傅炼出的丹药,温养魂魄极好。
她又踮起脚,在柜子的顶端取下一个碧色的玉佩,小心滴一滴血上去,上面立刻浮现一行字,功德录,后面跟着一个金黄进度条。
进度条空空的白。
沈襄目光坚毅。
师傅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复活。
而复活唯一的方法,便是完成这个功德录。
师傅也曾说,功德录难度极大,几千年间修道者渺如烟海,也只有寥寥四五人做到。
但,她一定要做到。
为了师傅。
她挺直脊背,目光似磐石坚毅。她整个人的气质,也随着这一目光的变化而格外不同,熠熠生彩,像是从里至外换了个人似的。
重活一世,她要做的有很多。
闫家,等着吧。
*
她再次睁开眼,已是黄昏。
屋外正下着瓢泼大雨,雨滴珠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作响,连成一片模糊的雨雾。闪电不时从天际扯开,紫黑色,沉沉乌云裹挟着轰轰雷声而来,震耳欲聋。
屋外有里激烈的争吵声。
沈襄皱眉,穿上鞋,推门出去。
她走入客厅。
小小客厅里坐着四五个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小市民打扮,笑容可掬,唾沫横飞。
沈襄认得,坐在她父母对面的,正是她的二叔二婶。
她爸爸兄弟三个。
她爸爸沈青山居长,在被服厂上班,最近刚下岗。二叔沈青云在城里当公务员,官不大,平时架子不小,小叔叔沈青霆当兵去了,至今未归。
她礼貌打招呼:“二叔二婶好。”
众人见她出来,皆抬头望去。
“襄儿,你怎么起来了。”沈妈妈最先反应过来,拉沈襄在她身边坐下,“不是说感冒了不舒服吗?现在好些了吗?”
沈襄看向妈妈,鼻子发酸。
妈妈依旧年轻漂亮,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她天生丽质,肤白细腻,眉眼格外多情,特别是一只又直又挺的鼻子,让她七分美貌成了十分,容色动人。
她有二十年没见到妈妈了。
她含笑,声音却难以抑制地带上哭腔:“没事,妈妈,我已经好了。”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妈妈将她搂到怀里,帮她擦着眼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让妈妈看看。”
“妈,我没事,只是沙子迷了眼。”沈襄擦着眼泪,忙转移话题,“对了,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吵得这么厉害?”
沈妈妈神情黯淡。
“襄儿,过来,到二婶这里来坐。”二婶拍拍身边凳子,向沈襄招手,“二婶给你在江城带了漂亮的衣服,快过来看看。”
“不了,我坐这里挺好的。”
沈襄微笑道谢,抱紧沈妈妈的脖子。
二婶神色有些尴尬。
沈襄嘲讽地笑。
上辈子,她年纪小时出了意外,脸上留下疤痕,因此格外自卑,尤其喜欢漂亮的东西,时常吵着父母要买漂亮衣服。父母都是从农村来城市扎根的,生活本就艰难。哪还有闲钱给她买这些。
二婶便利用了这一点,时常给她带些小恩小惠,哄得她开心,让她十分亲这个二婶,时常对着父母发脾气,说父母还没有二叔二婶对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