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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盛捷这厢见逄枭竟用个廉价的兔子来讨秦宜宁的喜欢,心里便觉一阵气闷。在看秦宜宁一身素色,领口是雪白的毛裘,白皙玉手上又捧着一只小白兔,那模样果真就如嫦娥似的,不免看的痴了。
可惜,真真可惜,此番前来没有与美人**一度,是他最大的损失。
他还待仔细的再多看几眼,逄枭却已走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廉盛捷唬的差点从交椅上掉下地,他被逄枭打出了心理阴影,面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身上各处伤口痛的厉害的紧,恨不能用双手抱住头才能有一些安全感。
可他到底也是兵部尚书。
天知道廉盛捷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没让自己出丑。
逄枭似笑非笑的站在廉盛捷面前,气场全开,欣赏他那恨不能钻桌子下头去的丑态,半晌才道:“廉大人,已经谈好了吗?”
“本官才是平南主帅,才是此番和谈的主事人,你,你……”
对上逄枭威慑十足的眼神,廉盛捷后头的话便不自觉的咽进嗓子里去了。
“廉大人此番耽搁皇上大事,和谈之中屡次推三阻四,本王必定要狠狠参你一本。”
“你竟反咬一口!”廉盛捷怒道:“分明是你殴打本官在先,你又名什么要弹劾本官!”
“本王殴打你?谁瞧见了?谁能给你作证?分明是你自己行为不检,调戏良家女子不成,反而被人家的父兄追着打,廉大人好歹一大把年纪了,也要顾全自己家里人的名声才是,丢人都丢到人家燕朝来了,你不怕臊,你儿女还活不活了?”
“你放屁!那天本官的副将分明瞧见了!”
“是吗,那随你。现在先用印吧。”
逄枭施施然在一旁落了坐,悠哉的端起一盏茶品了一口。
廉盛捷气的浑身抖,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几日他身边的副将怎么都没出现过?
想起逄枭素日的行事风格,廉盛捷背脊上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副将该不会是被……
如今是在前线,冤死个把人回去都好交代,他若是被弄死了,恐怕逄枭都能给他找出各种能让圣上信服的理由来。
若是旁人,恐怕会有所忌惮。毕竟自己位高权重有功高震主之嫌,做事还不肯收敛,那不是等着做出头鸟么?
可是逄枭不同,他做事根本就不按着常理出牌。性子又诡谲多变,时而稳重,时而狡猾,能充的起文雅之士,也能做的了地痞无赖,这人根本就是个让人摸不透的滚刀肉啊!
廉盛捷心里冒着寒气,手上的动作就不再迟疑,在和谈的条约之上用了自己的私印和官印。
眼瞧着一式两份的条约上双方都用了印,秦槐远和崔文庆心里都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逄枭也笑了,翘着二郎腿道:“如此甚好,往后咱们就不打仗了,恢复通商和邦交,过太平日子。”
回头又对秦宜宁歪着半边唇角坏坏一笑,“这样一来,本王就可以去你们大燕逛一逛,也见识见识大燕富庶之乡到底什么模样。”
秦宜宁被他笑的脸上红,心里暗骂:说的是人话,可那表情是人的表情吗!根本就是个纨绔!
秦槐远站起身来,与廉盛捷和与逄枭客套了一番,两厢相互寒暄,随即便相互作别。
逄枭看了看秦宜宁,道:“你可好生对待二白啊。”
秦宜宁白了他一眼,低头摸着小兔子道:“取了个什么名字,一穷二白一穷二白,都没听过么。”
逄枭闻言一愣,竟抱臂思考了起来:“经你一说,是不大好听,那你说叫什么好?”
秦宜宁觉得这人简直无聊透顶,不但给兔子绑络子,还给兔子取名。
转而又觉得自己也是多事,竟会跟逄之曦这种笨蛋计较兔子的名字。
秦宜宁抱着兔子转身就走:“算了,就叫二白好了。”
逄枭笑着追了两步,“唉!你也觉得本王取的名字好?”
回答他的是秦宜宁头都懒得回的背影,还有周围虎贲军那看怪物一般的眼神。
逄枭这才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吩咐人拔营。
虎子跟在一旁,早已忍笑忍的快内伤了,这会儿也不敢笑出声,就低着头跟在逄枭的身后走远了。
大燕人这厢听说和谈已成,一时间欢声雷动。
一行人准备拔营,秦槐远、崔文庆则是先带着秦宜宁启程回城。
来时抱着一死的决心,心情沉重。归时人人雀跃的笑着,比过年还喜庆。
秦槐远早命人回来传信,是以众人才到了城门前,王辉将军和刘知府就已带着人大开城门,百姓们听说了和谈成功的好消息,这会子都宛若赶庙会一般冲了过来,夹道欢迎,大声欢呼。
而逄小王爷对秦太师之女一见钟情的消息,竟长了翅膀一般迅传遍了奚华城。
所有人都知道,秦小姐跟着秦太师去了军营,被逄小王爷一眼相中,廉盛捷那个色胚根本就没机会靠近秦小姐半步。
原本担心的名节受损并未避免,只是对象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