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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似乎都喜欢挑日子领证,大概是陆景呈选的日子真的很不错,来领证的人竟然很多,好在他们来的比较早,前面还有五对等待的新人。
颜歆月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感情,和周围那些充满期待和喜悦的新人比起来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知道的人看上去还以为她是被逼婚的。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被逼婚的。
仔细说起来,这个地方事实上也不是她第一次来了,只不过民政局依然是那个民政局,就连里面的办事员都没有换,而她身边的人却已经不一样了。
陆景呈满含期待的坐在她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手心里都沁出了汗,不可谓是不紧张。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只要领了结婚证,他们就是合法夫妻,那颜歆月也就再也逃离不了他的身边了。
只是结婚证一分钟没有到手,他心里就一分钟不得安稳。
里面的新人一对接着一对走进去,进去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和另一个人一辈子都捆绑在了一起,两个人手里拿着那个鲜艳的小红本,有说有笑的走出来,这在陆景呈看来是一份上天赐予的美好。
而现在,他终于也要拥有这份属于他的美好了。
很快广播中就传来了叫号的声音,陆景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叫号纸,微笑着对她道:“轮到咱们了,走吧。”
颜歆月只是坐在那里低头默了默,她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以至于陆景呈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临门一脚要反悔了。正当他想要提醒她孟靖谦此时的处境时,颜歆月却已经站了起来。
她也不看他,只是不带感情的说道:“走吧。”
陆景呈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刚准备进去,颜歆月包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她立刻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陆景呈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所以也没有当回事,然而颜歆月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句之后便立刻变了脸色,整张脸都瞬间惨白,眼中满是焦急和恐惧。
“好,我现在就过去!”
她挂了电话,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转身便准备向外跑。
陆景呈见状急忙大步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一双眼睛又急又凶的盯着她,“歆月,你想去哪儿?”
颜歆月心急如焚的甩开他,“我现在有事,你放开我!”
可是陆景呈却并不肯放手,反而把她的手臂抓得更紧了,沉着脸色道:“歆月,你现在最好搞清楚状况,眼前就是结婚办事处,如果你现在走了,我一定会让孟靖谦付出代价!你就不怕……”
“你除了会拿他威胁我,还会做什么?”连日来的怒火终于都在此刻爆发出来,颜歆月愤怒的盯着他,眼中满是恨意,咬牙切齿的冷笑,“好啊,你不是要让他付出代价吗?那你去啊!陆景呈我告诉你,我现在有急事,我立刻就要走!如果你敢再拦我一下,信不信我死在你面前?”
她充满恨意的威胁话让陆景呈蓦然一愣,竟然就那样怔怔的松开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跑走了。
大约一分钟之后,办公室里面终于走出来一个办事员,颇为不满地说道:“后面是哪一对?还要不要办了?”
陆景呈只是回头瞥了她一眼,转身便飞奔出去准备去追颜歆月,然而等他跑出去之后,颜歆月却早已经打了一辆车离开了。
陆景呈愤怒的一跺脚,立刻开上自己的车飞速追了上去。
*
关默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身处于结婚现场,而他则是婚礼的男主角,一身剪裁合体的高级定制西装,唇角带笑,意气风发。而女主角却不是他心心念念要娶的关默昕,而是卓方圆,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不妥,反而满怀期待的看着她拿着捧花朝他走过来。
她一身素白的婚纱,看上去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即便是在梦中,关默存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心动。
卓方圆缓缓走到他面前,带着幸福且憧憬的微笑看着他。
婚礼如常进行着,然而在交换戒指的一瞬间,卓方圆忽然哀伤的问他,“四哥,你爱我吗?”
他给她戴戒指的手瞬间一顿,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既挣扎也为难。
即使在梦里,他也无法回答她的话。
卓方圆眼中的期待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片荒芜的绝望。
她悲伤地望着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刀,摇头苦笑道:“四哥,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既然你不爱我,那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她说完,竟然当真举起那把刀直直的扎进了胸口,关默存眼睁睁的看着她纯白的婚纱被鲜血染红,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
一声痛心疾首的惊叫划破了清晨的空气,关默存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瞪大眼睛惊恐的喘着粗气,心跳还心有余悸的不停加速,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仿佛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恐惧之中。
他瞪着对面的墙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良久之后情绪才平复下来一些,抬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像是确确实实发生的一样,让他都有些情不自禁的去怀疑梦境的真实性。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觉得心跳渐渐趋于平稳,下意识的在床上摸了一把,却只摸到一把空气。他心里一惊,急忙掀开了身旁的被子,可是本该睡在那里的人现在却已经不知所踪,唯有床上凹陷下去的一块证明这里昨晚确实睡过人。
关默存不禁疲惫的按住眉心,轻轻的闭上了眼。
昨晚卓方圆缠着他一次一次不停的要,她从没表现的那样热情和主动,就像是一条要钻入他骨血中的蛇一样,到最后他几乎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也不知道她昨晚到底是怎么了,快到巅峰的时候,她忽然攀着他的肩声嘶力竭的哭起来,眼泪噼里啪啦的打在他的肩头,那么烫,让他都不由得一惊。
他不是没有看出她昨晚的异常,可是还没来得及询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便吻住他重新开始索求他。关默存后来也就忘了问她这回事,只当她是小女人情绪一时间又爆发了而已。
可是这么一大清早的,她怎么就不在床上睡着,跑到哪里去了?
带着疑惑,关默存随手从地上拾起一件睡袍穿上,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家里一片寂静,他有些奇怪的叫了两声“卓卓”,却始终都没有人应,关默存越想越奇怪,便狐疑的下了楼。
帮佣乔婶已经来了,正在家里打扫卫生,见他下来立刻恭敬地站到了一旁,“关先生。”
关默存点点头,问她,“见卓卓了吗?”
“卓小姐?”乔婶摇摇头,“没见到啊。”
关默存更困惑了,蹙眉问道:“乔婶你几点来的?”
“我怕打扰您休息,所以七点多才来的。”
“你七点多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卓卓吗?”
乔婶摇头,“没有啊。”
这就怪了。关默存按着眉心,心里隐隐有些烦躁和恼火,这个死女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千万不要在外面被蒋祺的人碰上才好。
关默存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卓方圆打了个电话,然而那边却告诉他已关机。他有些不安的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可很快就想到或许是颜歆月马上要和姓陆的结婚,所以叫她出去了。
这么一想,关默存心里便轻松了许多,也没有再深入的去想,转身走进了书房。
坐在办公桌前,关默存又拿出了那份竞标书,凝视着那份薄薄的文件,他心里的挣扎越来越强烈。
不得不说,经过昨晚卓方圆失控的情绪和今天那个梦,他确实已经被动摇了。他现在越来越迟疑,拿她去换关默昕,是不是真的是最好的办法。
没错,拿她去换,他的确是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既不用损害自己的利益,而且又得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可是他良心可安吗?
当有朝一日,他搂着关默昕,坐拥一切的时候,夜里想起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真的能不内疚吗?
更何况用一个女人去换另一个女人,这对卓方圆确实也太过不公平。即便他不爱她,却也不该这样对她。更何况以帝豪现在的情况来看,槐城那个产业就算放弃,事实上也不是完全不可。
帝豪早已今时不同往日,有些生意不是必须要做的,完全可以根据他的心情而定。
既然如此,他好像也没有到非牺牲卓方圆不可的地步。
这么一想,关默存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心里已经暗暗做出了决定。
大不了就是把槐城的地让给蒋祺,反正日后他还可以继续去开发别的项目,至于卓方圆……等他把关默昕从蒋祺手里救出来,就给她一笔钱把她遣散了吧,毕竟如果他选择跟关默昕在一起,那么卓方圆势必就不能再留在身边了。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要把她遣走,他心里会这么疼呢?甚至连当初关默昕和蒋祺结婚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心疼过。心疼到一想到卓方圆会离开,他的心头就隐隐作痛,以至于呼吸都有些发紧。
是因为习惯吧。
因为太过于习惯她在身边,所以想到她离开,他就觉得怅然若失。
关默存不禁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珠围翠绕的他,什么时候也变得因为一个女人离开就忍不住伤春悲秋了?
正在他陷入挣扎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敲了两下,接着盛威便走了进来,谦恭的对他鞠了一躬,“四哥,今天就是和蒋祺约定的日子了,我们走吧。”
“嗯。”关默存点点头,拿起那份竞标书站了起来。
看到他手里的文件,盛威立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四哥,您难道……”
他难道真的成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唐朝李后主?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抛弃自己的事业?
关默存不以为然的看着他,挑眉道:“怎么,有问题?”
盛威忍了再忍,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他,“四哥,难道您真的要用槐城那块地去换小小姐?您完全可以不这么做的,只要把那个姓卓的女人交出去,我们根本不用损失一点利益!”
“盛威。”关默存忽然叫了他一声,语气中隐隐含着不悦,压抑着火气问他,“如果现在有人让你用徐舒去换事业,你会换吗?”
盛威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低下头不甘心的说道:“徐舒和卓方圆的情况不一样。徐舒是我的妻子,而卓方圆只是您身边的一个情妇罢了。”
“不管是妻子还是情妇,她终归都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品,更不是没有生命的棋子。”关默存回头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冷声警告道:“还有,以后别再让我听见‘情妇’两个字!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翻脸!”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别人这么形容卓方圆,他忽然就觉得很不高兴,隐隐觉得像是贬低了她一样,让他很不爽。
盛威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闭上了嘴,可是眼见他拿着竞标书就要出门,他又不死心的追上去拦住关默存。
“四哥,这件事您再考虑考虑吧!您应该知道,关家和盛家是有利益相关的,您如果放弃了那个项目,损害的不只是关家的利益,连带盛家也会被拖累的!”盛威有些急切的说道:“到时候盛先生不会绕过您的!”
“我就说我是为了救昕昕才这么做的,干爹难道还会不要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成?”关默存有些恼火的看着他,语气带了些凌厉,“盛威,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事情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了?”
盛威一惊,急忙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说道:“对不起四哥,是我逾矩了。”
关默存只是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以后最好摆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再让我提醒你!”
盛威心有余悸的吞了吞口水,点头道:“是。”
“去开车吧,直接去蒋祺的公司。”
盛威带着不甘心转头离开了,关默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标书,心里竟然顿时轻松了许多,先前的挣扎和彷徨似乎也跟着散去了。
去蒋氏集团的路上,关默存一直在对着手里的标书发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在决定把标书交出去的时候,他心里非但没有半分不舍,反而充满了释然,就好像一个原本就压在他背上的负担终于被打消了一样,让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了看外面飞驰而过的街景,嘴角竟不知不觉的浮出了一抹笑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之后只说了两句话,顿时便神色骤变,转过头对着前面的盛威咆哮般的吼道:“掉头!去城东郊区!”
*
卓方圆是在一股浓烈刺鼻的烟熏味之中醒来的。
大概是因为吸入了迷药的缘故,她现在还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脑子也有些晕眩,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对着周围的环境看了看,却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现在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工厂里,四周全都蔓延着火苗,火势虽然不大,可是却有着渐渐扩大的趋势,耳边全是大火燃烧木头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过不了多久这里一定会坍塌的。
卓方圆对着四周环视了一圈,转头发现了就在她身边的关默昕,她大概也是药劲儿还没过,同样还处于昏迷当中,显然比她吸入的量还要多。
她集中精力回想着她们陷入危难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半天之后,她终于想了起来。
蒋祺在发现那份标书是假的之后便立刻勃然大怒,叫人把关默昕送回来。然而就在关默昕还没回来的时候,他竟然对她动了不轨的念头。
他当时因为标书的事情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她一头撞上了茶几脚,顿时头晕目眩,还没等她回过劲来,蒋祺忽然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直接压到了沙发上。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对你心心念念这么久,你居然满心盘算着怎么来算计老子!老子真是一颗真心喂了狼,既然如此,那老子也不用再心疼你,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是你不知死活送上门来,那我岂有不收的道理?”
蒋祺说完便开始动手,卓方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声嘶力竭的哭,一边不停地去推他。
可她到底是抵不过蒋祺一个男人的力气,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肯定是难逃一劫的时候,关默昕却回来了,在看到客厅里的情景时,顿时呆在了原地,接着便扑上来拉蒋祺。
她一边哭一边说道:“阿祺你做什么,方圆姐是我哥哥的女人,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谁知蒋祺非但没有住手,反而直接给了关默昕一巴掌,关默昕一下扑倒在地,接着蒋祺便重新来欺辱卓方圆。
就在这个时候,卓方圆忽然摸到了茶几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立刻抄了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砸到了蒋祺的脑袋上。
大概是那一下砸的太狠了,几秒之后蒋祺的头上便涌出了鲜血,卓方圆看着他的瞳孔慢慢扩散,以为他没命了,急忙捡起衣服手忙脚乱的穿起来。
可很快蒋祺捂着伤口甩了甩头,极力集中精神,指着地上的两个女人怒声道:“先把她们关起来!等老子包扎完了再说!”
他话音一落,立刻有人走上来拽起她和关默昕,连拖带拉的将她们拖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里,从外反锁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