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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氏的话,听的木槿火直往上冒,有些人就是这样,完全不讲理,跟她们打交道,完全是你讲你的,她讲她的,还特别地胡搅蛮缠,你讲道理她们也不听,只说她一个人的道理,这样一来,跟她们争辩、讲理不但说服不了对方,往往还会被对方的神逻辑气个半死,纯粹是浪费口水和时间,所以碰到这种不讲理的人,自是不要搭理方为上策——要不是因为郝氏是原身的母亲,换了旁人,她早不理她了。
“我为什么常年不在家,你不是很清楚的吗?我倒是想常年在家呢,要不,你拿二十两银子,将我赎了,我就能马上在家孝顺二老了。”
木槿的赎身银,按契约上写的,到了期限,只是双倍,但如果提前赎,就要四倍,所以是二十两银子。
拿二十两银子将木槿赎回来?这郝氏哪愿意呢,不说没二十两了,就是有二十两,她也不想花那个钱,将木槿赎回来,然后还让家里多口人开销啊,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想方设法将她卖了,于是当下便不快地道:“你推三阻四的,就是不想给父母孝敬点东西,不想让父母过个好节就是了!你在府里吃香的喝辣的,让父母在家吃糠咽菜,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吃糠咽菜,哪有这样夸张,上次拿回去的钱,郝氏根本没让儿子上学,而都是家里花用了,很是过了一段时间大鱼大肉的日子,到这会儿还没用完呢,怎么就吃糠咽菜了——再说,顶着一张明显红润没有营养不良甚至有些发胖的脸,说自己过的是吃糠咽菜的日子,也亏她说的出口。
到底是原身的母亲,木槿不好将这句嘲讽的话说出口,不过就算说了,估计对方恼羞成怒之下也不会承认自己过的好,只会一口咬定自己身体就是不好,那是虚胖,嗯,不讲理的人总能找到理由,一口咬定自己说的就是对的。
一边的周桃花虽知道母亲说话夸张了,不过并未戳破,也帮腔,道:“就是嘛,大姐,你太过分了。”
“你不过分,你怎么不给父母孝敬点东西?”木槿冷冷地道。
郝氏作为母亲不好开嘲讽,对周桃花可没这层顾虑,所以木槿一看她开口,就怼上了。
“我天天在家侍候父母,已经够孝顺了,哪像你,从没孝顺过父母。”周桃花张口又是这种话。
“我不在家是我搞出来的吗?拿钱来,将我赎出去,我也能孝顺父母了,到时就跟你一样,不用我孝敬东西了是吧,既不想拿钱赎我出去,还想让我孝敬东西,哪有这样的道理。不是我不想孝顺父母,不是母亲不让我回家么,不让我回家,我还怎么孝顺?然后还好意思说我不在家侍候父母,找我要东西,要脸不?”
郝氏被木槿的话顶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人家说的也有道理,自己既然打着她常年不在家,跟外嫁女差不多的幌子,让她给家里东西,那人家让她将她赎回去,她好在家天天孝顺父母,那样就不用给东西了,也有道理了,自己要不赎她,就先理亏了。
郝氏看说不过木槿,想着今天看来是要不来东西了,当下真想发脾气,但又怕发脾气过后对方以此为借口,跟她吵起来,然后甩脸走人了,郝氏不想白跑一趟,当下便不好发作脾气,只说好话,道:“就算没钱,你们府里过节,总会发些糕点吧,那些拿点给我,也是好的,好歹我跟你妹妹走了一两个时辰的路,总不能让我们白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