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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之败,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败于太上老君之手,便等于败于天道之手,这并不丢人,因为通天教主再强,也归属于道果级之中,以道果级想要逆天,胜机渺茫,因而败是意料之中。同时,通天教主虽败犹荣,因为他是无数岁月以来唯一一个逼出太上老君底牌的强者,左手、右手甚至以诛仙四剑为代价几乎毁去整个荒古世界,直到太上老君用出了从无到有的本质能力,方才露出败象。
而对此结果,太上老君则依旧平淡,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因其不争,故万物莫能与之争,善战者无赫赫之名,对太上老君而言,胜或不胜,没有任何的意义。
太上老君平淡的看了通天教主一眼,即便胜了,他也没有下杀手,目光转到周禹身上,轻轻颔首,“此战对于我而言,亦是最后一战,从此之后,非超级大劫不现,我,已不再是道果!人教,就交给你了,这些宝物,虽然对你而言无甚大用,不过亦有镇压大教气运之用,你便收下吧。”太上老君随手抛出几件至宝,太极图、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风火蒲团、紫金葫芦、羊脂玉净瓶、金刚琢等。
周禹微微一笑,收进自身空间中,点点头,“好。”
太上老君点点头,依稀可见其嘴角竟露出一丝淡笑,说实话,这是周禹拜太上老君为师以来第一次看到其露出平淡之外的情感,极其微弱的笑意。
转瞬之间,笑意消失,仿佛最后一丝情感也已经消逝了一般,太上老君彻底化作不悲不喜的状态,目光扫遍各方,一视而同仁,这一刻,太上老君已经彻底放下了人教,化作天道太上,便如同洪荒宇宙以前的鸿钧一般,对待天下万物,无别而有情,或者说无别而无情,无我忘我。
随着青牛越升越高,金银青红四大童子随侍身边,太上老君已经飘然远去,洪荒世界鸿钧居于紫霄宫,如今,洪荒世界的大赤天八景宫亦是移至荒古世界混沌之中……
周禹暗暗叹了口气,“或许,等到太上老君更进一步达到如今鸿钧的境界时,会逐渐超越天道而返璞归真,直到那时,才会再现刚才那一点点淡淡的笑意吧……”
通天教主目光从太上老君消失后转了回来,重塑的诛仙四剑依旧在不远处虚空中漂浮,通天教主看向诛仙四剑的目光有一丝歉意,也有一丝欣慰,“痛快!虽然我败了,但这一战,我算是痛快了!可惜了这四把剑,罢了,在他们因我而毁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没有再做他们主人的资格了……”
诛仙四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歉意,齐齐发出一阵剑鸣,通天教主两眼之中似乎有一点泪光,旋即一挥手,诛仙四剑落在云霄娘娘面前,“云霄,截教交给你了,这诛仙四剑便也一并交给你吧,以后,我却是用不到了……”
云霄娘娘默默的接过诛仙四剑,叹了口气,“是!”
“好,从此无教亦无道,世间再无通天教主,只有潇洒红尘或醉酒当歌的通天道人,诸位保重,贫道去也!”通天教主双眼渐渐明亮起来,随手摸出一坛子劣酒,一边饮着,一边歌曰:“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碧游京。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顶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红莲逐万程。八卦仙衣飞紫气,三锋宝剑号青萍……”
歌声远去,通天教主的身影也越来越淡,渐渐消失不见……
佳梦关前,万军寂静,毋庸置疑,通天道人与太上老君这一战堪称巅峰之战,不说绝后,但绝对空前,也让诸位道果见识了顺天与逆天之法,让寻常不可一世的很多强大的造化级知道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刻,双方的道果级都没了继续打下去的心思,原本意义上的最终战,可最精彩的乐章已经奏完,没有哪一位道果级愿意在这一刻继续大战,道果级之战,也是需要兴致的……
“罢了,这一阵就到这里吧,虽说拖下去会给你这位新晋的人教之主恢复的机会,不过,贫道不在乎!通天师弟能够以弱战强,毫不在意与大师兄的差距,贫道又岂是斤斤计较之辈……时机再到之时,时空之祖,你我不妨分出高下才好!”元始天尊微微笑道,竟然也有了一丝不凡的气度,阐教教主,终究亦是一教之主!
“善!下次相见之时,不妨再分高下!”周禹点点头,心中亦是暗笑,元始天尊倒是会说话,看上去是给自己恢复的机会,虽然没错,但却话未说透!太上老君走之前,曾传音给周禹,言及昔日曾与元始天尊有做过一次,那一次,元始天尊战败,作为战败的代价,元始天尊被太上老君压制了一部分能力,也正因为如此,元始天尊颇为惧怕太上老君,而如今,太上老君化作太上天道,元始天尊也会在接下来的时间慢慢恢复自己昔日的能力……
不过,周禹亦不点破,毕竟,自己需要时间恢复状态亦是事实,而且此时委实各位都已经没有战斗的兴致了……
“难怪西岐四位道果级在争夺主导权的时候,面对强势的接引、狡诈的幽冥、优雅的陆压,元始天尊竟不能掌握最主要的主导权,没有力压其余三位的能力,似乎和其余二清差距不小,根子在这里呢……”
……
佳梦关前,双方的主角,道果级都各自散去,双方大军作为配角自然也不可能在打起来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收兵,西岐退后三十里扎营,殷商亦是谨守关卡,高挂免战牌。
很明显,下一次的佳梦关之战,便是殷商和西周的决胜手了……
多宝道人回归权势天,此战之中,他终于看到了昔日的师尊通天教主强横的力量,也终于收起了对老牌道果级的轻视之心,能高踞洪荒世界金字塔顶端无数岁月,哪一位都不会是弱者,即便昔日以弱胜强,以多敌少赢了准提道人,可如今想来,未必没有准提道人大意甚至故意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