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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娃娃乳臭未干,也敢问我名字。”
忽地右臂一紧,刹时间像被铁箍箍住一般,右臂疼痛若折,休道他要想运气抵抗,也来不及了,而且他不敢反抗。
老人大怒,陡地须发怒张,面孔也现了出来,那知周洛右臂已是疼痛若折,这一看清他的面孔,更是魄散魂飞!
原来老人那一张脸,有若烂柿一般,鼻子只剩了两个窟窿,偏是他两眼精光四射,更觉怕人!
但他虽是骇极,却也只是一瞬间,马上想到这老人是人,又非鬼怪,有何可怕的,忙道:“老前辈息怒,小子今晚蒙老前辈解脱厄难,恩如山重,若连前辈名号也不知晓,小子何以作人?”
想是老人见他惶恐之色,所说不假,怒火渐消,那飞舞的白发也垂了下来,说:
“这也罢了,娃娃,今后你可要小心,我老人家之事,你要想探问,小心你的小命。”
周洛忙道:“是,谨遵前辈吩咐。”
那老人家随也放开了手,但周洛巳痛得满头大汗了,却怕再惹他恼怒,摸也不敢摸一下,他忽然记起梅辛之言,想到梅辛尚且不知老人名号,可见他若不是有难言之隐,躲避什么仇家,就是他有惨痛的经历,故而隐姓埋名。
随又想到老人—张脸这么怕人,必是早年受人暗算所致,是以越想越觉不差,也明白了他白发覆脸之故。
那知老人怒火虽息,却仍厉声道:“娃娃,我老人家从不以面目示人,你可要记住了,若是你向人道出半句,我马上宰了你!”
周洛打了个冷颤,忙连声应是,心下却想:
“以这老人武功之高,难道还有强过他的敌人?”
老人怒火平息得也快,声调陡地和柔起来,说道:
“好,只要你听我的话,准有你的好处。”
他侧头崖边望了望,周洛知他是望梅辛,也掉头看时,那梅辛巳不知去了何处。
老人巳回转头来,说道:
“他和你投缘得很,再妙不过,娃娃,你知我来中原做什么?当真没事干么?”
周洛心道:
“你自是从天山而来,若无事故,自不用万里跋涉,但我怎知你为了何事而来?”
那老人忽地叹道:“还不是为了他,唉!只怪我多事。”
周洛知他说的是梅辛,可不敢打岔。老人巳继续说道:
“你别瞧他天真得很,这大啦,还要撒娇,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知子莫若父,他爹爹就不传他一招半式,我一时不明,看不过,又喜他灵慧,偷偷传了他武功,哪料却惹来麻烦啦,他煞气之重真个是古今罕有,等我一发觉他偷下天山,可就急啦,那辛璜不住地埋怨我,他又有事不能离开,我只得随后追了来。”
周洛听老人所说的,倒有一半听梅辛说过,心道:“果然我猜得不错,他当真为天帝辛璜之子。”随恍然大悟,他不姓梅,却将姓作了名。
只听老人道:“我老人家未履中土,巳二十多年了,老大不愿走一遭,难得他和你投缘,晤,只看适才你对他不理睬,哈哈,那娃娃玩皮透顶,从来就不知难过的,你瞧他这阵有多伤心。”
“当真他是为了我不理他,伤心地走开去了么?”周洛本是恼恨他到极点,心中感动,怒气也就消了不少,心道:“他调皮刁钻,连他爹爹和这老人拿他也没法儿,今晚他虽恶作剧过份了些,但天性使然,其实他并无恶意。”他这么一想,那心中怒火又消了一半,同时想道:“这位老前辈连声说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忽听老人说道:“妙得很,我可找列替身啦!娃娃,今后我将他交给了你,你可要好好管住他,不准他作恶,不然我老人家可不饶你。”
周洛心想:“怎么这般巧,传我离门神剑的老人也是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将黄衣少女交付与我,这位老前辈亦是如此,想他这般刁钻调皮,他爹爹对他尚且无法,我如何能够管束得了他?”
忙道:“小子平庸,只怕有负前辈重托。且他调皮是真,若说为恶,想来未必。”
哪知他—言未了,老人忽地喝道:“娃娃,你不愿意是不是?”
周洛怕他又怒,又要吃苦头,忙道:“老前辈请别误会,我是说小子武功低能,只怕他不听话时,不能阻止,那时岂不负了前辈重托。”
只见老人点了点头道:“若是为了这缘故,那好办得很,娃娃,你记得先前使的那几招么?”
周洛陡地眼睛一亮,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这老人自是指适才连姹女金燕也打了的神奇招式,心想:“这老前辈当真会传我这套武功?”
他喜得说不出话来,只听老人继道:“你不必耽心,我老人家亲察你好几日啦。”
周洛心道:“原来跟在我后面的,并不只那梅辛一人。”
老人继道:“你心性确好,很是仁厚,至于武功一层,那好辩得很,我将那套克须弥遁形的武功传给你,那不就行了。”
果然不出周洛所料,忙不迭拜谢,想到那招术奇巧绝,伦,用以克制梅辛,当真不差。那老人披面的白发陡然飘动,透出目光一扫,道:
“我们可要小心些,那娃娃鬼精灵,任何武功一见就会,别给他瞧见了。”
说着,忽地抓住他的手,低声道:“随我来!”
这老人武功端的不可思议,就在他手触周洛的刹那,一股强劲的力道巳自脚下上涌,将他托了起来,随同老人笔直飞上山顶。
老人瞬息间绕峰一匝,像一朵白云绕峰飘浮,只见快如飘风,周洛知他查看梅辛是否藏在峰头,也不由探头一望,但下面薄雾冉飞,任什么也看不清。
老人回到他身旁,周洛忙侧身恭立,老人道:“你试想想,那几招你记得几成?”
周洛忙道:“动若灵蛇,柔若无骨,伸缩反侧,瞬息百变。”老人喜道:“你比那娃娃也不差,你两个当真是一对,我倒可省事了,但你知为何手臂挥出,会柔若无骨?”
周洛对那几招的奇妙,自是早知,唯有为何手臂会柔若无骨,则不知道,当下说了。老人点点头,道:“这也难怪,但你可知道,适才虽是我驭气指挥,但换了旁人,也是办不到么?”
周洛闻言大惑不解,老人道:“这是因为你练了那上天梯中武功之故,你现下虽然火候还差,但那上乘气功非同等闲,要知气之为物,刚则无坚不摧,柔则有若无物,你体内真气被我推动,才能柔如无骨。
周洛闻言又惊又喜,不料自己所练的真气竟有如此妙用。
老人忽地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的武功,当真伸手就能打得着姹女金燕那魔头么?我虽不怕她,但若是当真面对面对敌,一时三刻却也胜她不得,何况我借你打她。”
周洛听他这么一说,却又大出意外,老人问道:“你知道这是为甚么?”
周洛道:“小子愚笨,请前辈指教。”
老人说:“这就是借那上乘气功之助,那一部《上天梯》不愧是武林宝典,你仅所得不过其中百—,已有如此妙用,这就难怪有这么多人争夺了。”
这老人说时,似有无限感叹,继道:“我还告诉你,我适才借你打人的那套功夫,若是由我施为起来,也不及你运用得这么神妙,原因就是你上乘气功神妙无穷之故。”
周洛自是知老人所说不假,他在周洛面前决无谦逊之理,心中忽然一动,那晚听多九公说这《上天梯》本名《女子上天梯》是则最合女子练武功,自是柔又胜刚,奇怪我师祖怎么不明,却用来练成了神拳?”
只听老人巳又说道:“你明白啦,现在我就传你这一套武功,今生你受用不尽,也就能管得住那娃娃了。”
周洛再拜之后,老人即为他讲解,奇怪也只得十二招,和他师门中的护法神拳一般,招式虽少,一样神奇,只是一者刚而拙,一者柔而巧,每一招皆有变化。
老人喜道:“你当真聪明得很,难怪各派的人都想得到你了,你得了我这套功夫之后,虽然你仍非那姹女金燕和多九公的敌手,但你已不用怕他们了,若然将我这套功夫,和你师门那神拳相互为用,脱身更是轻而易举。”
周洛忙向老人拜谢,并请教这套武功的名字。
哪知老人呵呵一笑,说:“我老人家无名这一套武功自是无名。”
周洛却以为这套武功名叫“无名”,心道:
“一般武功,或拳或掌,或腿或指,哪象这套武功,每一招中皆包括齐全,能在刹那间依情势变易,拍打之顷,同时又能拳打指点。”
周洛默记在心,老人巳向山下一指,道:
“我老人家要走了,你也该去啦,你瞧那娃娃仍伤心得很。”
周洛随他手指处一看,却唯见白云缥缈,甚么也看不见。
他知老人功力高不可测,自能透视云雾,正看间,忽听身畔风声微动,待他回头看时,老人巳去无踪影。
武林奇能异士,行事多怪特,知他已前往天山去了。当下将老人所传的这套武功,又练了一遍,自信再不会忘了,这才忙下山寻去,心想我且不用出声,且瞧瞧他是不是真正难过伤心。
他向先前老人手指之处寻去,果见梅辛独自在岸边,相隔尚远,似巳听到他在自言自语。
周洛放轻脚步,心想且听他说甚么?
只听那梅辛说道:
“他真不理我了么?我本来是不想打她们的,可是我一见到她们,却又不由自主啊?”
周洛闻言一怔:怎么叫不由自主?但见他伤心倒是真的。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擦眼泪,周洛心里暗叹了口气,想他不打也打了,再怨他又有何用?当下走近他身后,说道:“小梅,你别难过,我不怪你就是了。”
忽然记起他不姓梅,才要改口,那梅辛却早扑了过来,说:“周大哥,当真你不生气啦!”他欣喜之态,令周洛大受感动。
他两手紧紧把周洛抱住,脸也紧紧贴在周洛胸上,却仰面看着他,眼角之上仍见泪光莹莹,这哪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日前周洛初见他时的豪狂少年,简直是个撒娇儿的娇女一般。
周洛想到这里,不由噗地一声笑了,伸手要替他擦干泪珠,才发现他巳没了两袖。
那梅辛嫣然一笑,将脸一埋,就在周洛胸前擦了两擦。
周洛说说:“使不得,你不嫌脏啊。”要知他一身破衣,满是血污尘垢,简直连个乞儿也不如,实是脏得很。
梅辛却反而使劲擦了两擦,周洛说:“淘气。”将他推开,道:“肮脏的东西擦入眼里,可不得了。”
他右手推肩,左手巳滑到他胸前,但觉软绵绵地。
梅辛面上陡地飞霞,身形一闪,巳然侧转过去。
周洛也不在意,说道:“小梅,啊,现在我不该再叫你小梅啦,原来你不姓梅,你骗我。”
只见他转过身来,脸上仍红红的,说:“原来老爷子告诉你啦。”他这时才发觉老人不见了,问道:“当真那老爷子呢?”
周洛得意地说道:“那位老前辈么?他早返天山去啦!”
周洛虽是幼遇惨变,可说自幼孤苦,又身负奇冤,是以平日不苟言笑。但面对着一片纯真的梅辛,也不由活泼起来。
梅辛高兴得拍手大叫,说:“那可好啦,今儿后再没人管我了。”
周洛知有这—句,笑道:“你别高兴,还有我呢?好救你得知,他还怕我管不住你,特地传了我一套武功,不然他怎会放心走啦。今后你要是听话则罢,不然!我可要打你了。小梅,今后你要听话啊!”
他嘻嘻笑道:“当真么?我不信。”他话才出口,陡地人影一晃,已欺近周洛身侧,只见三面不下数十个人影。
周洛暗道:“你淘气,好,我正可一试无名神功。”
右臂霍地—圈,反打出去,刹时间像化成了十数手臂,只听拍拍连声响,梅辛早哇呀怪叫,飞纵后退,站在数尺外怔怔地望着他。
周洛一者要试试这套功夫,二来也想给他个厉害瞧瞧,哪会真个打他。是以梅辛连着了几掌,并未像打桑青、桑虹和那黄衣少女一般,嘴角淌出血来,虽说如此,但也甚是疼痛。
周洛也万想不到这无名神功会有这般神妙,他初学乍练,马上施为,竟有这么大威力,忙道:“小梅,打痛你了么?”
梅辛眼圈一红,将嘴儿撅得好高,周洛好生不忍,忙上前搂着他肩头,轻轻抚摸他面颊,没想到他面颊滑嫩之极,其细有若凝脂。
周洛道:“小梅,谁教你调皮呢,只要你今后听话,我绝不打你了。”
梅辛竟然依依于怀,半点也不挣扎,周洛见他半晌不言,忙道:
“小梅,你生我的气了么?”
忽听梅辛噗嗤一声,笑道:
“那么你今后要永远跟我作伴儿,再不离开我了,是不是?”
周洛心道:
“我一生孤苦,难得他对我这样好,有他这么个兄弟,我还舍不得离开呢,何况有老人的重托。”
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要像兄弟一样,永远永远在—起。”
梅辛高兴了,道:“那你打得我更重些,我也不会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