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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那伏真召集众将,升帐议事。
因为前一日收到容睡鹤一行人行踪的缘故,这时候大家都以为是讨论怎么截杀大穆的密贞郡王。
谁知道那伏真开口就提出,放弃追杀容睡鹤。
这让帐中众人顿时哗然。
若非那伏真是从尘埃里一步步走到今儿个这位子的,根基扎实,还算压得住场面,差点都要有人当众质问他是不是被容睡鹤一个后辈吓破了胆子,连结发之妻跟王帐被屠戮的一塌糊涂、嫡长子等子嗣落到对方手里,都不敢追上去了?
饶是没人作声,但彼此对望的目光中,也分明流露出对那伏真的怀疑与失望。
“密贞为人狡诈,此番却是我被气昏了头,上了他的当了。”那伏真高踞上首,将他们的神情都看的分明,不过这些都是他预料之中的景象,也没什么心惊胆战的,缓缓说了自己昨晚的推测之后,说道,“草原地域广阔,密贞一行人,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就算如今找到了他们的踪迹,也没法子保证,不让任何一个人逃出生天,更无法保证,这个人不是密贞!”
“最重要的是,两千精骑,他目前还是损失得起的。”
“若果这两千精骑,从开始潜入草原,就被他当成了弃子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此人如今就已经与之分道扬镳!”
“这会儿斥候找到的与其说是线索,倒不如说是诱饵。”
“就算密贞现在还在军中,此人非同穆国一般的贵胄,一身武艺,以及餐风露宿的经验,都是拔尖的……寻常穆国贵胄,别说身在荒郊野外,就是好好的待在深宅大院里,也少不得需要一干人围着转。”
“他因为幼年跟少年时的经历,却是实打实磨砺出来的本事……乱战之中,未必不能孤身引去!”
“总而言之,目前咱们放弃了继续进攻大穆,前来草原截杀他,其实没有必然得手的把握。”
“到时候若果失手,等若是帮着他打压了穆国如今朝廷的威信,却助长了他在穆国的声望!”
那伏真环视着逐渐安静下来的营帐,缓声说道,“是以我决定,停止追杀密贞,返回南方,继续攻打穆国!”
他抬手命人抬上舆图,“而且这次不再兵分两路,却与骨爱鹿合力,就从北疆直下,剑指长安,沿途一律不封刀!”
“对外就说,这便是密贞屠戮我茹茹王帐的报复!!!”
“我等必要打下长安,将穆国的太后,皇后,还有一应宗室贵女,统统拖死马后,以为可贺敦陪葬!!!”
那伏真的决定很快得到了一干人的认可,也在最快的时间,向着大穆国内传扬。
长安震动!
“他疯了么?!还是他不想过日子了?!”孟归羽气的全身发抖,将面前的书案拍的“砰砰”作响,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问胞弟孟归瀚,“那伏真会同骨爱鹿一块儿南下,算算时间,顶多半个月,就会打到长安城下!!!”
“就大穆眼下的情况,哪怕咱们立刻奉了圣驾南下躲避,这要一路躲到什么地方?!”
本来大穆最强大的兵力就是北疆军,因为前任统帅孟伯勤的叛逃茹茹,直接废了个七七八八。
其次的,南疆军因为没什么强敌,自来不受重视,也没怎么出彩过;西疆军呢也是被太平岁月给消磨志气,是公认的糜烂。
哪怕西疆军到了容睡鹤手里之后,很是被修理了一番,但因为日子太短,战力仍旧是不容乐观。
至于沿海水师,都是专精.水战的,将他们充当寻常士卒使用,岂能不打折扣?
而孟归羽手里的禁军,且不说如今根本不全,至少被陶褖那边带走了近半,这种已经多少代没见过正经战事,迄今为止沙场的经验都是内斗中得出的军队……孟归羽再乐观也不可能指望他们抵挡得住茹茹新君的亲征!
本来如果只是骨爱鹿南下,孟归羽算着对方的兵马,自觉一路退过去,差不多在江南的时候,骨爱鹿应该就被消耗的差不多,无法继续南侵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茹茹是无理进犯大穆,举国群情激奋。
这会儿茹茹抓着容睡鹤屠戮王帐的举动不放,却是轮到茹茹满怀悲愤的报仇了!
本来就是骄兵悍将,再加上士气可用……这还怎么打?
对于孟归羽个人来说,如果江南都守不住,继续南下的话,靠近南方,少不得托庇于南疆军!
而南疆军素与容睡鹤亲善,甚至容睡鹤的妻儿,如今都是南疆军在保护的。
这情况跟让他出局有什么两样?!
“六哥,难道这也是密贞算计好的?这不太可能吧?”孟归瀚自来都是跟着胞兄做事的,一向就是孟归羽怎么说怎么做,此刻闻言,脸色微微发白,别说安慰孟归羽了,反而更加慌了手脚,“他……他又不是那伏真肚子里的蛔虫,杀了那伏真的结发之妻、茹茹的可贺敦,怎么……怎么可能还指望那伏真放过他,反倒是拿无辜的长安来发泄?!”
他们两个都乱了,皇宫里头,孟太后跟孟皇后闻讯,不啻是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