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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人成年以后第三回对面相见。只隔着一层薄纱盖头,乔瑷还能感受到他火热的视线和带着酒气的呼吸。
杜季延盯着缩坐在床边的新娘子,一身花衩礼衣勾出宽肩窄腰。上好的双宫绸如水纹温润细滑,随着身姿的起伏紧紧裹在身上,连呼吸时胸前轻微的颤动都清晰可见。他站了一会儿,线条冷厉的下巴动了动,咧开嘴慢慢笑了。
有两位堂兄掠阵,他并没有喝太多。进来前用凉水洗过脸,这时候正是精神振奋,无比清醒。杜季延有些急躁地走前一步,然而新娘子头上碍眼的盖头又让他醒悟过来。他快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秤杆往上一挑,红盖头就落入他手中。
昏黄的视线中忽然有烛火映照过来,乔瑷被晃得眨了眨眼,缓缓抬起头来。
屋内皆是床榻帘幕皆是大红色,喜庆而热烈。而就在这种让人血脉偾张的色泽中,坐在喜被上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怯生生望着人,迷惘中似乎在等他引导着方向。
杜季延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下,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按捺住身体的躁动。斟酒时一不小心晃了一下,本来只想做个样子的玉杯竟然被斟满得溢出来。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酒满茶半事圆满,这才端起酒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道:“娘子,该喝交杯酒了。”
这一声娘子他喊得自若,没有半点刚拜完堂的生疏。乔瑷觉得攥着袖子的手都滑溜溜的汗湿了,喉咙动了动却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来,又垂首点了点头。
她日子过得清净,以前也根本没有人跟她提过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前几日顾府的婆子大体交待了一些,却让她更无所适从。
尤其是现在两个人单独在这个密闭的屋子里,杜季延走近一些她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更想不起那个婆子的吩咐,只牢牢记得一句话:都顺着夫君就行了。
酒甫一沾唇乔瑷就皱起了眉头,然而眼角余光看到杜季延已经直起了杯子,也一咬牙仰首就将酒尽数倒了进去。
房里备着的酒杯并不大,盛满了大约也只有一两酒,毕竟谁也不想洞房花烛夜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然而这个酒却是烈酒,杜季延本来就倒得满,她又喝得急,呛了一口后倒有半数都流出来。
带着酒气的液/体沿着白皙修长的脖子没入礼衣中,胸前顿时有湿/润的感觉传来。她掩饰地拉了拉衣裳,却发现杜季延的视线也随着那透明的液/体黏在那一处。
“你……”她羞怒地正在让他非礼勿视,面前烛光一暗就撞入一个坚硬的胸膛。
黑发铺洒在榻间,那一身礼衣很快也像盖头一样被远远扔开。雪白的肌肤与红被黑发相映衬,勾得人目不转睛,又透着任人采撷的柔弱。
乔瑷怎么也想不到他瞬息之间变得如此粗鲁,才要开口只觉一阵清凉,身上又被剥了个精光,接着那高大精壮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还长,除了听房的人知晓一星半点,也只有其中二人方知苦甜了。反正到了第二日,乔瑷软绵绵地缩在红被中全身仿佛被马车辗轧过,杜季延却是全然不同的容光焕发。
“娘子,该起来了。”杜季延素来警觉,外头守夜的人只敲了一声门他就醒来,梳洗过后才来叫刚合眼不久的乔瑷。
虽说两人都是三更才歇下来,但如今杜季延神清气爽地站着,乔瑷的眼皮子却似有千斤重。她觉得自己才刚刚闭上眼,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痛楚,那耳边的声音却喋喋不休,甚至还有粗粝的手托着后颈要强行将她抱起来。她心中顿感委屈,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落下来。
正将人搂在怀里的杜季延看得清清楚楚,顿时慌了神,连忙将人轻轻地放回被窝里。昨晚睡下后乔瑷身上只穿着半臂内衫,经过他这一番不太纯熟的动作,白/嫩的小肚子也露了出来。放眼望去,只见手脚、胸前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或青紫或赤红的痕迹。
杜季延心疼不已,想起昨晚她三番几次哭求,自己却还是把持不住一直弄到三更。父母向来随和,想来也不至于因为这一日去晚了责备,便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儿了,等你睡醒了咱们再去给爹娘看茶。”
说罢他抽出自己的手,想要先到前厅去说明一番,也省得祖父和大伯二伯两家人都在空等。谁知他这么一说,乔瑷却是猛然清醒了一些。
她原是因为太疲累,彻底将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但当这两个字被提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