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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个黑衣人如化成一道黑影般,疾飞入方家、方二公子方隆的房间里。
没多久,方隆就被换上一身黑衣、且,陷入昏迷,被黑衣人扛了出来,直往县衙的方向而去。
黑衣人直接破开停尸房的门,将方隆扔在方授的尸体旁,拿了一瓶毒药塞到方隆衣服里。
并将尸体的衣服全扒开,拿出一把匕首,在尸体上划开几道口子,最后,才把匕首塞到方隆手里,制造出他要解剖尸体的假象。
而吴绘森收到匿名告密,得知有人闯入停尸房,急急忙忙带人过去看。
同时,方铜也收纸条还在方授的尸体上,此时已有人先到停尸房找的消息。他大急之下,顾不得什么,就亲自往县衙的停尸房赶。
吴绘森先赶到到停尸房,他到都时候,方隆刚好醒过来。
他先是一脸茫然地看了吴绘森一眼,顿了好久,才发觉自己的处境。
“啊——”方隆瞬间吓懵了,他急甩掉手里匕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吴大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绘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你问我、我问谁?
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装出一副严肃之相,“方二公子,这得问你了,你半夜三更,闯进这里做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啊!”方隆几乎快崩溃了,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吴绘森眼里划过一丝不屑,方家大公子是个纨绔,二公子却是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话还没说上两句,就哭成这样。
他准备让衙役把方隆捉起来时,方铜正好赶过来了。
方铜还没靠近停尸房,就听到吴绘森说要捉他宝贝儿子的话、与他儿子的哭声,心觉不妙。
他着急地大喊:“且慢、且慢!吴大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方铜,事实摆在眼前,还能有什么误会?”吴绘森板着脸道。
方铜这时才看清楚停尸房里面的情况,头脑嗡地一声,差点晕倒。
他一看就知道有人陷害方隆,儿子是他自己生的,什么德行,他清楚!绝对没胆、也不可能会跑来剖方授的尸体。
方铜定了定神,才道:“吴大人,犬子生性胆小,绝不可能做出解剖自己兄长尸体的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的。”
“是不是被人陷害,得好好调查才是。”吴绘森说道。
“吴大人,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方铜走近些,对吴绘森低声道。
“通融?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了,你要我怎么通融?”吴绘森眸光一闪,故作为难道。
方铜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才对吴绘森比了三根手指。
见吴绘森摇头,只得多加一根,可吴绘森依旧摇头。
方铜气得牙一咬,压低声音,“一千两!”
吴绘森这才满意地点头,刚要命人放了方隆,就突然响起一道冷笑声。
“好阔绰!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说话的人正是孟茯苓。
她离停尸房还有些距离,能听到方铜要出一千两银子贿赂吴绘森,还是身旁的祁煊告诉她的。
“孟、孟东家,你怎么也来了?”吴绘森看到孟茯苓吓了好大一跳,顿时心虚不已。
他没见过祁煊本人,便没认出孟茯苓旁边的人正是祁煊。
孟茯苓不答反笑,待走近些,才讽刺道:“昨天吴大人还自夸为官公正廉明,其实不然,吴大人只要动动嘴皮子,腰包一下子就多了一千两银子。”
“没有的事,孟东家你肯定是听错了。”吴绘森冷汗直冒,又觉得奇怪,孟茯苓离得那么远,是怎么听到的?
“有没有,吴大人心里清楚。”孟茯苓眸色一凛,走到停尸房门口,将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方铜一直在打量孟茯苓,心觉她来得太凑巧了,说不定就是她算计方隆的。
这想法刚起,方铜已开口质问了,“你就是孟茯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方隆是方铜唯一的亲儿子,平时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现在他认定孟茯苓就是陷害方隆的人,说话自然不可能会客气。
“呵!我半夜出现在这里,就有不可告人的阴谋,那他呢?还拿匕首解剖尸体,该怎么说?”孟茯苓反问道。
就算眼下的情况一看,便知是有人陷害方隆又如何?反正,眼见为实,好比捉奸要成双,捉贼要拿赃。
总之,方隆是赖不掉的,方铜绝计想不到自己杀了养子,要嫁祸给无意。结果,却由他的宝贝疙瘩来背这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