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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婉表面装得自然是很好的，一派仙子模样，俨然一副留仙宗最美女仙的派头，即便几次前来“药谷”后又无功而返，也没见她有多生气的模样。
但是阮姻修道几百年，什么人没有见过。那种口蜜腹剑的人更是见得枚不胜举，她才不相信李慕婉被这样羞辱，心中会没有丝毫怨怼。
果然，听她这么问，明月牙脸上露出几分难堪来，片刻后才道：“自然是有的，只是师尊她惯会掩藏，故而即便是文长老也未曾看出。”
阮姻笑了笑，对于这种早已猜想到的结果，她并不意外，又问道：“我观明月道友这几日红光满面，可是比之前见到的更加精神了几分。是不是师尊又给了你什么好丹药了？”
“哪里。”被阮姻夸赞，明月牙却并不显得更加开心，相反她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道：“文长老不愧是炼丹宗师，他老人家为我查看过身体之后，发现我的体内有些古怪之处。这古怪之处他虽然也弄不清楚是何物造成的，却知晓后果是什么。”
说到这里，明月牙停顿了一下，似乎后面的话很难说出口，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开口道：“阮道友有所不知。我知晓自己的根骨在内门众多弟子之中算不上上佳，也就仅仅是因为水灵根的关系，才略比同阶修士高上几分而已。本来我以为师……李师伯也是如此想的，但没想到，文长老说，我体内早已被种下一颗灵种。有了这灵种在，我在早期修炼之时必然是会事倍功半，轻松无比。便是修为的提升也比同辈修士要更快一些。”
阮姻点了点头。当初明月牙刚刚进入留仙宗之时，她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毕竟虽说拜入留仙宗的时间一共有小半个月，但明月牙一开始并不是直接进入内门的，而是在外门待了几日后，才成功进入内门。
但是在明月牙比同辈修士少了几天的修炼时间之时，她的修为提升却比别人快上许多。在阮姻第二次见到她时，赫然已经快速的提升了至少两个小境界的修为。
这样的速度，即便是天天服用【归元丹】，恐怕也是得不到的。
只是当时阮姻也仅仅只是心有疑虑，并没有太过猜疑。毕竟明月牙当时修为境界还低，低阶修士有了机遇之后快速提升修为是常有的事。比如青木，又比如她自己，都属于这样的类型。
二则是阮姻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竟然会下这么大的手笔，直接在明月牙体内种下“灵种”。
“灵种”，只听名字就和“魔气之种”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阮姻的上辈子也确实如此。
“魔气之种”乃是魔修用来控制门下奴仆，还有那些捕获而来的正道修士。而“灵种”却是恰恰相反。
倒不是说它的作用恰恰相反，而是“灵种”中所蕴含的力量。
“魔气之种”内所蕴含的是一个魔修的精纯魔气，要是更厉害的，可能还会有魔修的精血。被种下“魔气之种”的修士，一开始也是会修为提升比较快。
但是这种快速，却是无法和“灵种”相媲美。
“灵种”，顾名思义，其内蕴含的却是精纯的灵气。若说“魔气之种”是魔修用来控制魔仆的，那么“灵种”就是“灵修”用来控制魔修的。
在有的地方，自诩正道的“灵修”比魔修还要可怕。
就如这“灵种”，被种下此物之人，一开始便会入明月牙这般，快速的提升修为，短时间内连跃两级都已经算是极为轻松的。若是有大乘期修士提供“灵种”给炼气修士，那么小半个月就可以直接保证该修士成功突破筑基期，达到元婴初期。
如此便宜的事，不用太过修炼，就能够达到极为强大的修为。
但是天下哪里有掉馅饼的事，天道有常，一饮一啄自有定数。这“灵种”在提供给宿主非比寻常的修为提升速度的同时，它也在消耗着宿主的生命力。
一开始提供给宿主修为速度的提升，便是催促宿主能够更加快速，更加大量的吸收灵力。毕竟修为越高，才能够更快更多的吸收灵力。但是能够达到修为如此快速提升的，若不是资质根骨极佳的人，身体如何能够承受。
“灵种”所带来的修为急速的提升，对于资质根骨一般的修士来说，不亚于揠苗助长。
在麦苗还未到成长的时候，快速的将其拔出，短时间看过去倒确实是成长了，但是如果继续拔下去，那么很快麦苗便会被拔出根部，到时候麦苗自然也就死了。
“灵种”可没有什么灵智，从被种下开始，它的目的就是不断的催生宿主成长，至于宿主最后会不会死，那可就不归它管了。
或者说，“灵种”如果有灵智的话，它很可能就巴不得宿主赶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