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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风染那生人勿近的洁癖性子,会寻花问柳,淫 乱糜烂?贺月便觉得朝臣的奏折十足是个笑话。何况据下人禀报,风染两年多未曾踏出过风园,几乎是自囚于容苑,上哪去逼 奸柴小公子?便是没有这两点,贺月也是极相信风染品行的,所以放心地让风染住在皇宫外,甚至都没有圈禁过风染。
白天朝堂上众大臣接二连三,再四再五,再六再七地连上七通奏折,从各个方面怒斥男宠在市井间,行欺男霸女,作恶多端之事,要求惩处风染。贺月自是信得过风染的为人,舌战群儒,争辩得口干舌燥,看着一干朝臣不办正事,就拿个男宠的私事孜孜不倦地一个劲劝谏,拿着不知是真是假的罪名想逼着自己惩处风染。只气得贺月七窍冒烟,最后不得不拿出皇帝的威势,暂时把朝议搁置了,心里足足的窝了一肚子的火。
自己喜欢的人会淫 乱糜烂?一个人说,或许不信,四五个人说,或许还是不会相信,可是一朝堂的大臣,上奏折的,没上奏折的,全都对风染和风园之人在街坊市井里欺男霸女,寻花问柳,寻欢作乐之事义愤填膺,对男宠如此不知自爱,枉负圣恩,胡作非为之事痛心疾首,恳请皇上不要再姑息纵容奸佞小人。
这等私密之事,本就敏感,贺月再是信得过风染的品行,可也架不住大臣们的众口烁金,虽是强把此事按压了下去,心头却不免有些将信将疑。
晚上到了风园,本想跟风染好生轻怜密爱一番,却被风染冷眉冷眼,冷言冷语的相待,自己明明句句关心,风染却是爱理不理的样子。风染是根本不耐烦跟他说话吧?
贺月忍不住要想,风染是不是真如大臣们所奏,背着自己在外面寻欢作乐了,所以才对自己大不耐烦,才对自己冷眉冷眼?自从叫庄总管护着风染之后,他对风园的事就不能事事知道了。风染从未踏出过风园?自囚于容苑?凭风染的功力,高来高去有什么难的?明明自己未圈禁过风染,风染为什么要自囚容苑?是做样子给人看的吧?再说,风染为什么要把他那个小院子看得那般紧?搞得跟禁地似的,风园下人谁都不敢闯进去。没准风染真是趁人不备,施展功夫跑出去寻欢作乐了,留下个空容苑,也没人敢进去查看。
风染如今不比从前,已经初尝欢爱,还从中得了乐趣,不免饕餮沉溺,而自己一月才给风染两次,尽管风染不说,可是贺月知道自己并未能满足风染的需求。可是为了风染的身体着想,他不敢放纵了。自己的欲望一向较淡,也觉一月两次,实难满足,他的需求还可以在后宫妃嫔们身上得到排解,风染的需求呢?搞不好,风染的精元虚耗衰竭,就是偷偷跑出去纵欲寻欢,需索无度造成的!风染从没有让他省心过,以为这一年终于清静了下来,安份地等着他一月临幸两次,原来都是假的!
这想法一在脑子里产生,就占据了贺月的思想,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很多事都“不解而通”,浑没想到那时候,风染的身体虚弱得站着都难,更别提高来高去出去寻欢作乐了。可是,贺月的脑子忽然间被那想法给占据了,再不能静下心来细细考虑这许多。那一再压抑的火气,猛然间蓦地窜起八丈高,揪住风染的衣领,拽到自己面前,冷冷问:“开心?你就那么不耐烦跟我说话?”
“风染只是陛下的玩物,供陛下玩乐享用,只需听命,无须说话。陛下旦有吩咐,风染无不遵命。”这话,放在以前,风染也不说,懒得说;现下说,是想跟贺月先划清界线,回头再谋求脱离关系之法。
“媚药”之前,风染偶尔还会跟贺月直称“你”“我”,“媚药”之后,风染连“皇上”也不叫了,只称“陛下”,越尊敬,越疏离,越卑下,越淡漠。
为了给风染驱毒,自己不惜化掉内力,劳心劳力地陪风染双修双练;为了留下风染,自己不惜做出拿玄武山和医治郑修年来要挟风染这等丢脸掉价的勾当;为了不让风染伤心,自己终究放过了陆绯卿;为了让风染过得轻松,自己答允不把他带回皇宫;为了风染安心,自己力排众议,一意孤行,把太子府赏给风染;为了让风染过得舒心安静,自己数度在后宫下达了不许后妃侵扰风园的严令,惹来众多非议和劝谏,使自己的威信一降再降……自己用心用意为风染做这么多,一个人扛住所有压力,把风染严严密密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风染受到半点伤害和责难,原来在风染眼里,他们的关系竟是如此不堪!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在爱惜一件玩物罢了!自己那么真诚地求得母后的赐福,想跟风染长久;自己那么诚心诚意地与之结发,祈求白头到老,再续来生情缘……这些,在风染眼里,不过是笑话吧?自己那么用心用意地去呵护一个人,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关于自己的天大笑话!这脸,真是丢到天涯尽头了!
贺月只觉得人都要气炸了,可是他又想笑,笑自己的幼稚!他一个帝王,竟然会去期待一个淫 乱之徒的喜欢!
风染淡淡一句话,像火石一样,点燃了贺月。他只觉心口像有火在熊熊燃烧一般,被烧灼得疼痛无比,所有的理智一瞬间被烧灼一空。“嘶”地一声,贺月双手一分,逮住风染的衣领一撕,内力过处,便把风染穿着的中衣内衣两层衣服一起撕掉,露出紧实的肌肤,贺月双手不停,一把撕掉风染的裤子,提溜着风染赤条条的身体摔到床上,喝道:“趴好!”
猝不及防,衣衫猛然被撕掉,身子无遮无挡地暴露在季春三月的料峭寒风中,尽管寝宫里还生着火盆,风染仍是一瞬间就僵硬了,屈辱的感觉象被天雷劈中,整个人都被劈懵了,脑子全然不听使唤,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只能任由贺月把自己粗暴地扔到拔步床上。
贺月气咻咻地从床柜里拿出先前替风染疗伤时曾用过的绳索,冷哼道:“只是朕的玩物?随便朕玩?好哇!今儿朕就要好生玩玩,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玩物!”贺月一摆出皇帝的谱,风染就知道贺月是真的动怒了。
贺月胡乱地把风染的双腿分开绑在床尾的两只床腿上,两只手却吊绑在床头横梁上,这么一个斜绑的姿势,人完全借不了力,也使不上劲,上半身的重量全落在绑着两只手的绳索上。
这是个极其难受又难以持久的姿势,风染只得自己紧紧拽住绳索,尽力把身体的重量多分摊一些在手掌上,以免手腕被勒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