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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那个什么巴别塔么?”泰勒落地之后四处张望着,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笨狗,在后面。”莉莉安原地起跳,一巴掌排在了泰勒的脑后。泰勒吃痛回头,就看到了远远的地方那高高的城墙,和来来往往的人流。
“这是一座城啊,不是塔嘛。”泰勒皱着眉头。
“这一座是巴比伦城,传说中地精一族的发源地,不过千年以降,地精在众种族之间都是地位最为卑贱的,他们的发源地怎么可能是这么雄伟的一座大城呢?”安琪拉对巴比伦城的传说有所了解,却也感到很疑惑。
果然,和艾伦团长说的一样,现在的人对千年以前昌盛无比的巴特利特帝国所知甚少,甚至已经完全不记得地精还有那么辉煌的一个年代了。泰勒暗暗想到,虽然艾伦.洛克叮嘱他不要到处宣扬地精帝国的事情,但是在绯焰内部讲一讲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乘着这个机会,泰勒就将他在荒原上的经过加上艾伦的背景补充一股脑的都讲给了在场的三人一猫听。
“原来如此。”莉莉安和安琪拉听得津津有味,“想不到地精还有那么辉煌的过去!”
“为什么笨狗你的经历这么有趣,我就只能被关在小屋子里吹蜡烛啊!”莉莉安万分不满。
“喂,我可是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着,好歹也死了几十次的男人啊,能不能给点敬意!”泰勒十分不满的说道。
“切,还不是因为你太弱了!要是换做莉莉安的话,肯定一次都不会死的。”莉莉安十分可爱的噘着嘴,摊开手道。
“你个不惹人爱的死小鬼!”泰勒气急。
“都别吵了,我倒是也在冰天雪地狩猎场里遇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轩洛听完泰勒的故事,若有所思道:“现在想来,如果巴特利特帝国是一千年以前就存在的话,那那个奇怪的建筑在一千多年之后依然能用,克烈大王一号居然还残留有近20%的能量,想想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啊……”
这么说着,也不等众人发问,轩洛就将那个金属球拿了出来,同时和大家讲了自己在洞窟里遇到的种种。
“洛哥哥也有奇遇啊,莉莉安好羡慕!”莉莉安听到轩洛的修炼之后对自己被困在那个满是蜡烛的房间里更为不满了。
安琪拉和甘道夫则对着金属球打量了半响,这个体积不大的金属球表面光滑的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两人一番折腾也没弄出个响动,就把球又还给了轩洛。
几个年轻人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两个月左右,但是他们本来就还没有被大陆这个大染缸所浸染过,所以依然保留着各自的纯真,而这四份纯真,就凝结成了他们牢不可破的友谊。所以哪怕轩洛有了这样的奇遇,其余三人也丝毫没有嫉妒之心。
“这么说来我的修炼是最为轻松的了。”安琪拉在听完其余三个人的阐述以后,笑着说道:“我这一段时间里白天基本上都在屋子里看书,晚上则在月光下修炼,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好悠闲的生活!”莉莉安羡慕嫉妒恨的说道:“师傅太偏心了!”说完她气鼓鼓的一偏头,再不愿意和众人讨论修炼的事情,一马当先的朝巴比伦城前进。
与此同时,在普茜加山脉更深处的地方,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正朝着巴比伦城前进。被炭盆子烘得暖洋洋的车厢里,坐着一个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白发老头儿。这老头此刻正随着车厢的上下起伏,艰难的写这些什么。
“公历916年,在秋高飒爽的十月,我第一次步入巴比伦这个被帝国人称为佣兵之乡的北方城市。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前行,当风渐渐粗犷干燥,路渐渐崎岖难行的时候,普茜加山脉的一隅就窜入了我的眼帘。这条绵延千里,雄踞于北方大陆的天堑生生将我们各族与更北方那些穷凶极恶的兽人分隔开来,维系着整个克里斯帝国北边的和平。普茜加山脉之下,就是我此次旅途的终点——巴比伦城。
近乎一个月的舟车劳顿差点没把我这身老骨头给生拆了,我晚上梦见的都是巴比伦城旅馆里的热水与暖床,所以当我看到远方白雪皑皑的普茜加山脉,知道目标在望时,原本昏沉的脑袋一下子活跃就起来。我将头探出窗外,开始沿途打量着佣兵之乡的居民们。与南方不同,路边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三五成群,披坚持锐的佣兵,他们大多是人类与矮人,而且以男性居多,举止交谈之间莫不弥散着彪悍之风。三五成行的小佣兵团一般都由战士背负着各种各样的战利品,而稍微大一点的佣兵团则都会有个制式相仿的木拖车,看商标似乎是某间大商行的商品。我打量了一会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汉子们,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拖木车的苦力身上。这些背着粗麻绳叫喊着卖力前进的小绿皮们正是帝国北方地区特有的种族——地精。地精劳动力以廉价著称,你几乎可以在北方城市的每一个地方看见他们,码头的搬用工,行政街的扫地工,小旅馆的服务生又或是这儿,从普茜加山脚一直到巴比伦一路上的拉车工。你只需要给他们几个铜板,他们就会卖力的帮你把行李从山脚下一直搬运到半山腰的城市里,这些小东西似乎天生就能吃苦,但似乎除此之外别无长处。
我的目光随着马车有节奏的摇晃,思绪却开始纷飞起来,像地精这种几乎没有生存优势的种族,真的值得我横跨半个大陆来研究么?又或者说,即使他们拥有历史,这些过往又能有多大价值?
“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辉煌。人类与精灵不消说,矮人也好,兽人也罢,哪怕是你认为最最低贱的地精,他们千年来所拥有的历史文明也不是区区你我可以承载的。”
这是我老师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从来都只把它当做一种史学家的自勉。希望这一次旅行,可以改变我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