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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敢当也跟着许仙一跃而上。
让虬髯大汉惊愕不已,忍不住赞一句。
“好俊的轻功!”
石敢当面无表情。
许仙也懒得解释。
虬髯大汉不禁对许仙更升起了几分惧意。
当初能从端王的那些黑衣卫手下逃生,还全靠许仙鼎立出手。
大哥和华二哥常常将此事挂在嘴边,让他莫要忘了恩公的救命之恩。
虬髯大汉带着许仙和石敢当朝着那大船中的船舱中行去。
走到那船舱之中最大的一个屋子当中。
许仙只听得其中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虬髯大汉是个大嗓门,直接喊道:“大哥,二哥,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
虬髯大汉率先跨门而入。
只听得里面有一人道:“老八,你鬼嚎个什么劲儿,这大晚上的,你要吓死个人啊。”
许仙和石敢当迈步而入。
只见那大厅之中,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当初的那个刀疤脸汉子。
还有一个便是那个文士模样的,姓华。
还有一人坐在主位,许仙不认识。
不过看起来,年岁比较大,应该在五旬往上。
两鬓有些发白。
眼神犀利,应该是个人物。
那刀疤脸看到许仙和石敢当进来。
立马起身,朝着许仙走了过来,大笑道:”恩公!“
那华二哥也起身,朝着许仙拱手道:”没想到居然是恩公到了,真是贵客,贵客!“
许仙微微一笑,道:“二位,别来无恙。”
那华二哥笑道:“托恩公的福,我们过的还成。”
那刀疤脸在一旁拍着虬髯大汉的肩膀,道:“行啊,老八,你是从哪儿把恩公给接来的。”
那虬髯大汉笑着说道:“大哥,是在那花麻子的船上碰到的。”
那刀疤脸大笑着,与那坐在高位的老者说道:“帮主,这位便是当初救了我们的那位英雄。”
随即又与许仙介绍道:“恩公,这是漕帮的曹狮虎曹帮主。”
许仙站在厅中,朝着那曹狮虎拱手道:“曹帮主,幸会。”
那曹帮主起身,大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老朽一直听华老二和狄老大念叨有这么一位恩公,却是没想到会是如此年轻。”
”不知少侠名讳?“
许仙拱手道:“钱塘,许仙。”
那曹帮主闻言,不禁笑道:“老朽原先是不信的,如今却是真信了,怪不得狄老大和华老二对许少侠推崇不已,许少侠在金陵城中御剑斩妖邪,扬名江湖啊。”
许仙微微一笑,道:”雕虫小技罢了,不值一提。“
那曹帮主笑言,道:“许少侠真是谦逊,许少侠的本事若是雕虫小技,那我们这些江湖客岂不是更没脸见人了。”
许仙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曹帮主挥手道:“既然有贵客临门,恰逢中秋夜,理当不醉不归,老八,你去安排酒宴。”
那虬髯大汉闻声,兴冲冲的拱手道:“知道了,帮主。”
不多时,便有人安排了酒菜上来。
许仙坐在那一侧的桌案前,那华二哥与许仙道:“恩公,当初金陵城中一别,不想在此再会,这杯酒,是华某敬恩公的,以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说着,那华二哥举杯,一饮而尽。
许仙笑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那华二哥道:“恩公高义,我等兄弟铭记于心,恩公若有用得上我们兄弟的尽管开口,我们兄弟定然不会打马虎眼。“
许仙道:“华二哥这份心意,我许仙领了,日后若真有麻烦到二位的,我自然会开口。”
那刀疤脸笑道:“恩公,该狄某敬你了。”
一番敬酒下来,许仙方才知晓这刀疤脸的名号,这刀疤脸,江湖人称,大刀狄三。
虽然人号狄三,但在一伙人里却是老大。
华二哥不出许仙所料,是个秀才出身,后来弃文学武,一向是允文允武。
老八本名唤作,张燕。
听他说祖上好像和虬髯客有些关系,真假就不得而知。
本来他们在金陵城呆的还不错,但是因为得罪了端王,被端王赶尽杀绝。
若不是许仙相救,他们早已经魂归地府。
从金陵离开之后,他们便到了扬州。
漕帮帮主曹狮虎与狄三有些交情,便将狄三一伙留在了漕帮。
加入漕帮之后,狄三几人在扬州过的一直还成。
毕竟漕帮的势力不小,在这扬州地面上,漕帮帮主曹狮虎一句话,也是极有分量的。
许仙也没问先前老八张燕为何会带人去冲撞那花船。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不必多嘴。
他来此也仅仅是为了叙旧而已。
不过华二哥倒是问他,为何会到扬州。
他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一番宴饮之后,许仙准备离去。
华二哥和狄三要留许仙在船上歇息。
许仙执拗不过他们,便停在船上歇了。
华二哥给许仙安排了一间上房,让许仙歇着。
夜色深了,运河之上的船也少了。
许仙当然没醉,这点酒还难不倒他。
他先前特意留了个心眼,觉得华二哥似乎对他有些难言之隐。
他假装睡着,将房间里的灯烛熄灭之后。
便感觉到外面有人匆匆离去。
许仙倒不是怕狄三和华二哥害他性命。
且不说许仙不觉得狄三和华二哥是那种人,即便是他们真的想要害他性命,许仙也有十足的把握离开这里。
石敢当坐在一旁打坐。
许仙则是神魂出窍,出了房间。
许久没有神魂外游,乍然一出来,许仙觉得畅快不少。
跟着华二哥,许仙又回到了刚才喝酒的大厅之中。
厅中的酒菜已经被下人收去。
漕帮帮主曹狮虎,坐在首位。
狄三坐在一侧,看到华二哥进门。
狄三不禁出声问道:“老二,怎么样?恩公睡了吧。”
华二哥点头道:“已经睡下了。”
狄三道:“那就好,先前帮里的兄弟传信来,说是有高手到了,还以为是哪路高手来砸场子的,没想到却是恩公。”
华二哥道:“老大,我看,那事应该和恩公没有关系。”
狄三道:“我自然也希望和恩公没关系,但是事发突然,谁也不知道当时船上还有什么人,据两位大人说,当时好像有人暗中出手,那女刺客才行刺失败,仓惶逃走。”
“能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恐怕只有恩公了。”
华二哥道:“这倒是真的,我已经差人问过了那老鸨子,那老鸨子说了恩公上船没多久,恩公是新面孔,她记得很清楚。”
狄三道:“以恩公的手段救下那二位大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不知恩公此来扬州,到底是因公,还是因私。”
华二哥道:“不论恩公因公也好,因私也罢,总之恩公对你我兄弟有救命之恩,你我兄弟总是不能对恩公有什么歹意。”
狄三道:“那是自然,你我兄弟在江湖上行走,知恩图报是行走江湖的本分,只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为了漕帮考虑,咱们也得多留几个心眼儿不是。”
“不然,我们岂不是愧对曹老帮主的一片栽培。”
说罢,狄三朝着上首的曹狮虎说道:“曹帮主,我想今夜之事应该与恩公无关,待明日一早,我们放他安然离去可好?”
曹狮虎坐在上首,威严说道:“我看那许少侠,的确是人中龙凤,应该和那件事没关系,人家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们却怀疑人家,确实是不应该。”
华二哥道:“狄老大也是为了帮里好,毕竟端王的势力太大,我们和恩公只是一面之缘,不了解恩公的底细,有些怀疑也实属正常,不过如今将误会解开了便好了。”
曹狮虎道:“端王那边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了,我漕帮在码头上混饭吃,可不能被端王给吃的死死的,否则将来一旦生变,我漕帮也难以抽身,你们跟端王的时间久,知道怎么对付他,这些事,你们兄弟还是要上心才是。”
华二哥拱手道:“帮主放心,端王已经害了我们好几个兄弟的性命,我们不会再让他有可趁之机。”
“扬州是我们漕帮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他端王想把手伸到扬州来,未免也把手伸的太长了一些。”
“况且那二位大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要我们和朱家搭上了关系,加上我们漕帮手里的资源,端王也不敢逼迫我们过深。”
曹狮虎闻言,道:“你们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我老了,将来漕帮总归是要给你们去打理,帮里有些闲话总归是难免的,我会替你们压下来,只要你们能让漕帮活下去,你们就是漕帮的大功臣。”
狄三道:“帮主放心,我们会一心替帮里做事。”
曹狮虎点头道:“你们留意一下那个老鸨子,我收到信,说她可能是红莲教的人,你们也知道红莲教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起事不成,但红莲教主尚在人间。”
“当初红巾叛军贼首裘世藩的威势,你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红巾军能有那么大的威势,背地里少不了红莲教的那些妖人在作祟。”
“这次和朱家的生意,一定要慎之又慎,只有这笔生意成了,才有机会搭上朱家这条线。”
“浙西观察使,那可是堂堂的二品大员,咱们不送他一点大好处,他又怎么能瞧得上咱们漕帮,想要让端王的手伸不过来,也只有这样最为稳妥。”
狄三道:“帮主英明,端王想要整合江湖势力,为他所用,但江湖自古以来都有江湖的规矩,朝廷和江湖注定是两个不可融合的地方,端王如此行事,早晚有一天,老天也收了他。”
华二哥闻言,也是说道:“狄老大说的对,端王多行不义必自毙,只可惜端王府戒备森严,不能手刃仇人,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狄三握紧了拳头打在一旁的桌案上。
上首的曹狮虎道:”好了,好了,江湖事江湖了,我们在刀口上舔血,早就应该预料到生死有命,仇应该报,但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
“你们二人切勿鲁莽行事,误了大事才对。”
华二哥在下方拱手道:“帮主放心,我们二人心中有数,只是一想到端王那狗贼,不禁心中愤恨。”
狄三道:“这笔账,早晚要和他算清楚。”
……
许仙听了一番,发觉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
但是一听,他们和端王又对上了,便多听了一会儿墙角。
听到他们说端王竟然想整合江湖上的力量,便知道端王是一直贼心不死。
不过也是,野心这种东西一旦滋生,又怎么可能轻易消失。
更何况他觊觎的是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的宝座。
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抵挡得了皇位的诱惑。
特别是当那个位子本来是有可能属于你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发现不再是属于你。
那种感觉,肯定是十分难受的。
许仙不禁想起了在草堂春舍之时,见到的端王。
从端王的面容看,他真的不像是一个很有权势欲望的人。
但面相不能说明什么,还是得从他做的每一件事去看。
端王想做什么,和他暂时无关。
相信太上皇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弟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动作,他不会不知道。
许仙知道太上皇李纯可不是真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之人。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抓着朝政大权不放。
名为太上皇,但是朝中有什么大事,还不是要尽数请示他。
以前是身体不好,有些时候实在是精力不济。
但是自从修行之后,太上皇的精神头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
有了精力,自然会掌握以前该掌握的那些事情。
从袁天师和太上皇报备将星一事,便可以看出。
太上皇李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每天修修道而已。
他想做中兴之主。
未来会不会将幼帝给废了,重新拿回皇帝大位,可能会由这位太上皇的心情决定。
若是他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好一些,估计不会行此举。
若是他的权力欲更重一些,那可就说不定了。
不过李唐皇室谁来当家做主都无所谓,只要国家能长治久安,百姓能安居乐业,那谁做皇帝都一样。
只要不是那等昏庸之君。
便不枉她娘子这么费尽心里的护持大唐龙脉。
大唐想要恢复往昔的盛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最起码像端王这样的毒瘤,还是早些除掉为好。
……
许仙回了舱内,也没休息多久,唤了石敢当,便朝着自己的小院飞了回去。
在舱内留下了一个纸条,只写了寥寥数语。
大致意思就是,他走了,勿要多心。
他这么悄悄的离去,也是想让漕帮的人知道。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的手段在那里,不是什么人都能留的下来的。
他无意与这些江湖人挂上什么。
他也不是江湖人。
他曾身居庙堂,如今虽在江湖,但江湖不久远,他要去的地方,是这片天地。
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
于他而言,都太小了一些。
他早已非凡人。
他的目光应该投向更加广阔的天地。
……
当然,凡事还是要着眼于当下。
当下,许仙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把白亮这个家伙给照看好。
别让他在觉醒之前,出了什么意外便好。
翌日一大早,白亮便来登门。
揉着脑门的白亮见许仙精神抖擞,不禁叹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贤哥,你的酒量怎么就那么好呢?”
许仙不禁微微一笑,不要脸的回了一句。
“天生的。”
……
时间匆匆而逝,一晃眼,金秋已经过去,冬日悄然而至。
许仙这些日子跟着李医师东跑西颠的,也偷学了不少临床知识。
没有了杨真真烦着,白亮的心情明显的好了不少。
已经开始试着在济仁堂里替人把脉。
白亮的进境神速,让李医师连道,不愁后继无人。
所以,李医师出诊的时候,便让白亮留在药堂里,也不让他诊大病,就是些头疼脑热的,让他拿来练手。
饭总是要一口一口吃的,白亮便是再聪明,学医术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在许仙觉得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时。
一件突发事件让许仙感觉到了危机。
这事要从前两日白亮夜里撞鬼说起。
白亮前两天有一日夜里回铺子里取东西,许仙并不知道。
待第二天白亮精神萎靡不振,许仙才有所察觉,一问之下,才知道白亮居然晚上撞鬼了。
据白亮自己说,那鬼还是女鬼,漂亮的很,想要和白亮欢好一下子。
白亮又岂能答应,那女鬼恼羞成怒,便要强来。
白亮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乱舞了几下拳头,那女鬼便烟消云散了。
吓的白亮第二天都不敢出门。
直到许仙问清楚了白亮,劝慰了他一番,白亮才勉强敢出门。
本来撞鬼这件事也没不算什么大事,许仙只以为是意外。
但是第二日,许仙跟着李医师再一次登门陈府,许仙方才知道,原来这城中闹女鬼不是第一次发生。
许仙无意间听到了那知府陈伦与管家的对话。
说是那城中近来有女鬼现身,强索男子元阳,闹的人心惶惶。
还有几户人家丢了刚出世的婴孩。
知府陈伦很担忧,因为他的老婆陈夫人已经身怀六甲。
若是他老婆生孩子之前,还搞不定女鬼作祟这件事。
岂不是他家孩子也有危险?
于是陈伦正四处打听着,请高人法师来扬州城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