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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医从太后那里出来,回了太医院让人熬了药,让他的学徒端着药碗,带着他去给林曲漾送药。
到了那的时候,他先让林曲漾喝了药,随后开始给他把脉。
林曲漾瞧着这个徐太医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心情好起来似乎不错,随口问了句:“什么事让徐太医您老人家这么高兴?”
徐太医稍作停顿,把手从林曲漾手腕上拿开,抬眼看向他,微笑的温和道:“回娘娘,老臣方才解开了一道难题,故心中愉悦。”
林曲漾看着他,嘿嘿一乐,说道:“嗯,老年人啊,开心点好。”略微顿了顿,问:“我怎么样?”
“回娘娘,娘娘和肚子里的龙胎皆很好,不过,还需吃几副药才能稳定下来。”
听了林曲漾眨了眨眼睛,随即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徐太医了。”
徐太医被这话弄的神色微微一愣,忙应道:“娘娘折煞老臣了,照顾娘娘和娘娘肚子里的皇子乃是老臣的职责。”
林曲漾笑了笑:“在我家乡,像你年纪这么大的医生早就都退休了,即使不退休的那也都是值得大家尊敬的人,徐太医这一口一个老臣老臣的,喊的我觉得特别折寿,还有以后来了,不许再跪了。若单论年龄,你是长辈。”
徐太医稍作讶异了一下,忙受宠若惊道:“老臣知道了,老臣谢过娘娘。”
林曲漾汗颜,清了清嗓子,道:“喝了药,就没什么了吧?”
“回娘娘,没什么了。”
“那您老回去吧,以后这熬药送药的事情就交给年纪的来做就行了,天冷路滑的,您还是待在屋子里比较合适。”
徐太医道:“娘娘说的是。”稍作停顿,又道:“太后那边下了懿旨,让老臣好生照顾娘娘,老臣不敢有怠慢。”
“太后?”林曲漾一怔:“太后她老人家知道我……咳咳……怀孕这件事了?”
“回娘娘,是的。”
林曲漾蹙眉,忍不住心里犯嘀咕,问道:“太后让您好生照顾我?”
徐太医很有耐心,回道:“是的娘娘,因此,这以后熬药送药把脉还是老臣亲自比较合适。”
林曲漾不免心中一惊,心道,这太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
正思想着,秦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什么话也没说,先是大踏步的奔那药碗,看到药碗已经空了,怔怔的看向林曲漾,问道:“你喝了这药碗里的药?”
“对啊,徐太医说对……孩子好,我就喝了。”林曲漾回答的理所当然。
秦琛顿时变了脸色,瞪向站在那的徐太医,怒着质问道:“这药可是徐太医你给送来的?”
“回王爷,是老臣送来的。”
“那也是你开的药方你熬的药了?”秦琛接着怒问道。
“回王爷,是的。”
“好你个徐清廉!你真是胆大包天啊!本王今儿告诉你,若是他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本王就拿你整个徐家的人给他陪葬!”秦琛怒不可遏道。
这话说的林曲漾云里雾里的,徐太医听了先是一怔,随后跪地道:“不知王爷说这话是何意?”
“本王说这话是何意,你徐清廉自个心里明白!”秦琛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林曲漾纳闷道:“王爷这是?”
秦琛看向他,不客气道:“你都不用脑子的吗?在这深宫之内这药可不是能随便吃的,说小了滑胎,说大了没命。”
林曲漾被这话吓到了,目光看向徐太医,徐太医眉毛微微扬了扬,镇定的回答道:“娘娘,您信老臣会那么做吗?”
林曲漾愣了愣,回道:“我信你不会那么做。”
秦琛脸色一僵,瞪起眼睛,看着林曲漾道:“你这是傻了不成?本王可是得到消息,有人要加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
林曲漾骇了一下,紧张道:“此话当真?”
秦琛恼羞成怒:“你信这徐清廉都不信本王吗?”
林曲漾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面容平静淡定的说道:“你消消气,再说了,我看着徐太医不像是个坏人。”
“你看着?”秦琛被林曲漾气的不轻。
这时徐太医说话了,面容沉静的说道:“王爷,老臣为人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等过些时日便知道了。”
秦琛哼一声,道:“若是过些时日,他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了,你让本王如何像皇上交代?”
徐太医稍作沉默,回道:“老臣拿老臣以及整个徐家人的人头做担保。”
秦琛又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徐家人的命又怎能和皇家子嗣相提并论?”
徐太医被堵的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看了一眼林曲漾,而后沉默下来。
林曲漾有些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笑着对秦琛说:“有什么事坐下来聊,火气这么大干嘛啊?”
秦琛怒了,说道:“他受人之命,在你安胎药里下了堕胎药,你当真不生气?”
这次林曲漾是真有点担心了,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肚子,问那已经白发苍苍的徐清廉,道:“徐太医,我能信你吗?”
徐太医从容道:“老臣先是医者才是臣,医者父母心也,还望娘娘明鉴。”略略顿了顿,道:“老臣的孙媳妇现如今也怀有身孕,王爷和娘娘若是不放心,那王爷可以跟老臣前去家中,让老臣的孙媳妇喝下老臣给娘娘熬的药。”
徐清廉都说到这份上了,秦琛一时无言,只能沉默以对。
林曲漾静默片刻,对徐太医道:“有劳徐太医了,那倒不用,王爷和我跟你说着玩的,您老回去歇着吧。”
徐太医应了声,行了礼,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