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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有着白黄色痕迹的棉花,被黄杉身边的探员,用剪刀剪了下来。
离歌看他用镊子,小心地将一小簇带着白黄色痕迹的棉花放进塑料试管里,“真是奇怪,这被子,我之前检查了好多遍,怎么都没发现这块痕迹。”
他盖上塑料试管的盖子,“这片痕迹是精/斑,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从上面提取到dna。”
精/斑……
留在被子上......
罪犯的癖好,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怪不得被子会说,当时情形很恶心。
不过,也多亏了他的这点特殊癖好,离歌总算能百分百确定,罪犯是男性。
“咔咔”的轮子转动声从前侧传来,黄杉推上放着齐繁尸体的冰柜抽屉,抬起手臂,撸起警服袖子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离歌,你要是觉得累的话,可以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我们明天早上再继续。”
她虽说着这样的话,但自己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样子,离歌问:“黄姐你呢?还要继续工作吗?”
“当然。”黄杉微笑,“案发地驻守着不少探员,我必须和他们一起奋战在第一线。”
黄杉一提到案发地,离歌就想起那块嘴硬得不行的广告牌,她正想向她提出一起去案发地的要求,黄杉说:“安排你休息,也是希望你可以和秦晓清推心置腹地聊一聊。我想,她应该有许多话想跟你说。”
这倒也是,离歌想,如果齐繁代替秦晓清而死的可能性成立,那么秦晓清那儿,一定隐藏着更多有用的线索。
离歌点了点头:“黄姐,我听从你的安排。”
黄杉从警服裤兜里拿出一个小型录音笔,扔给离歌:“拿着,你用的上。”
离歌伸手抓住录音笔,“谢谢黄姐。”
黄姐笑道:“谢我?我还得谢你呢。你对刑警工作的敏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现在,我们能够将罪犯的搜寻范围,缩小百分之五十了。”
黄杉说的,正是离歌所想的罪犯性别问题,“要知道,现在这年头,女性犯罪率也不低。特别是罪犯给死者化的精致妆容,差一点使我误判罪犯的性别。”
她又看了一眼手表,“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离歌看着她迈着一双长腿,风一样卷着女将军的威严气势离开这个房间。
她身边的探员帮她打开通往休息室走廊的大门:“你的名字是离歌?”
离歌点头,他伸出手:“幸会,我是cbi法医宣绿林。”
离歌轻轻握住他的手,“绿林好汉的绿林?”
宣绿林笑,“正是。”
这法医的名字,还和他头上的黑字吻合在一起了。
离歌收回自己的手,离开了这个专供法医使用的房间。
这个宣绿林头顶的黑字是【暴躁的好汉法医】,短短七个字,却精准概括了这位男士的职业和性格特点、缺点。
壮哉我大系统!
这七个字说得很清楚,这位宣绿林法医虽有一股子热血,但性格上容易暴躁,可能还有些粗心,也难怪他没有发现被子棉芯里头的秘密。
离歌走过走廊,到了休息室门前。
她轻轻推开休息室的木门,见里头的秦晓清颓败地坐在椅子上。
见离歌进来了,秦晓清泪光闪闪地摸着自己的背脊站起来,“离歌啊,这休息室的椅子好硬啊,硌得我骨头疼。”
离歌:…所以她这是被椅子弄哭了吗?
***
“晓清。”
“嗯?”
“其实你不用把我抱得这么紧的,警署很安全,这里还亮着灯,没有罪犯,更不会有鬼。”
秦晓清有些不大情愿地放开了离歌的胳膊,“我害怕嘛。”
离歌让她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些她可以记起来的爱慕者。
秦晓清敲自己脑门,“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记得住啊!而且有些爱慕者,都只会在暗地里偷偷地看我。”
“他们跟踪过你吗?”
“跟踪,当然跟踪!这些人可讨厌了!有一段时间,我爸为了保护我,不得不请了好几个保镖护送我上下学。”
“那段时间的跟踪你的人,你见过吗?”
“没见过。”秦晓清歪头,“不过很奇怪,我记得那时候有个保镖抓住了他,本来想送到警署的,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追究。”
“没追究?为什么?”
“不知道呀我怎么知道。”秦晓清挽住离歌胳膊,“我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