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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刚满十三岁的端木雅便离开了南海郡,不顾父母亲和哥哥的劝阻,只身一人闯荡江湖。
可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心性不羁,不拘于世俗,却还是生活在这个被世俗所侵染的世间,所以注定会被当做异类对待。
刚刚出走两个月的端木雅虽然一身男子装扮,可还是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尤其是一些人贩子,在他们眼里只要是个女子,不管你多大扮的多像个男子,只需一眼他们就能看出你是男是女。
走了两个月,端木雅终于离开了南海郡,来到了象郡。
然而,象郡并没有南海郡那么大,虽然同样临海,却并不像南海郡那样富硕,民风也不似南海郡那么单纯简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缓步走在象郡郡城的街道上,端木雅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只有三三两两的男子坐在两侧的茶楼里光着膀子喝茶或者饮酒。
对于这些没有素养的男人,端木雅一向懒得看他们一眼,便匆匆而过。
头上用来遮挡阳光的草帽上围了一圈黑纱,用来挡住她那张精致不似男颜的小脸,被微微吹过的海风撩起,还是惊艳了看过来的男人。
静谧的街道上立马热闹起来,很多人趴在楼栏上朝她吹着口哨,甚至有人大呼:“呦!这小弟弟长得倒是漂亮呐!”
“就是就是!要不要跟爷回去玩两天啊?”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生长了张女娃娃的脸,这么漂亮,让那些女人都失了光华!”
“看样子像是外乡来的,这么小就独自一人外出,看来不是孤儿就是有些本事的。”
“……”
两边茶楼酒楼上的人们不停的嚼着舌根,猜测着端木雅的身份,言语上也是极尽了挑逗,恨不得将她买回了家去。
但是,这些他们也不过就是逞一逞口舌之快,还真不敢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将这个活生生的人掳回了家去。
有些人不敢,并不代表没有人敢对端木雅怎么样,至少那些人贩子在看到端木雅的那一刻就已经断定了她定是女扮男装,而且样貌如此精秀,定能买个好价钱。
端木雅本就是贫苦农家出身,这次又是离家出走,所以身上所剩的盘缠银两本就不多,每到一个地方也不会奢侈的去住客栈,只能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落脚休息。
好在如今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很少有人外出,端木雅便在一处破败无人的房子住了下来,她已经连续走了几日,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开始发酸发臭,脚上也磨出了好几个泡。
这房子虽破,却也还能住人,只是没有任何可以用到的器具,就连休息用到的蒲团都没有,端木雅只好到附近去寻了些稻草放在墙边,用以靠坐。
眼见着天色渐暗,可是端木雅却一天不曾吃饭,四周飘来的饭菜香倒是让端木雅的肚子叫的更欢了些。
可是,看看自己兜中那所剩无几的钱两,她还是忍住了去买个包子的想法,便想着再忍忍,明早买个包子吃就好了。
就这么伴着浓浓的折磨人的饿意,端木雅终于进入了梦境。
睡梦中,端木雅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就在自己的身旁,而且有人开始掀身上盖着的一张毯子,猛地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一刹那,看到眼前一张放大却又极丑的容颜,震惊之余端木雅猛地一声尖叫,将另外两人也吓了一跳,不由得腾身往后跳了一步。
趁着这个机会,端木雅忙站起身与两人对视。
只见对面的两人在月光的照耀下,身影异常清晰,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猥琐的男子,此时正一脸贪婪的看着自己。
“你们是谁?想要干嘛?”端木雅用毯子紧紧地挡着身子,虽然睡觉时并未脱下衣服,可如今面前站着两个男子,本能的就想要遮住身子,声音却还是尽量压低假装男声。
其中矮胖的男子一脸淫笑的回答道:“小姑娘,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不害怕吗?我们哥俩相陪如何呀?”
端木雅看着两人猥琐不堪入目的样貌,忍不住侧头往地上“呸”了一声,然后指着两人冷道:“哼!就你们俩这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有没有资格陪我!”
许是没想到端木雅会说出这种话来,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均是满满的愤怒,那矮胖的男子哼笑着瞟了眼端木雅,提醒道:“小姑娘,你可别忘了,现在你可是在我们兄弟的手中,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看了眼那矮胖男子,端木雅高高的昂起了头颅,睥睨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就你们这种人渣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堆我杀一堆!”
年少轻狂的端木雅,根本不把这两个一看便是外强中干的男子放在眼里,她在醒来的那一刻就已将短剑拿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