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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沈默了一下,局促地退出去,在外面站了许久。废墟中没有因为他的闯入而有什么排斥,也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发生什么动静。贺天想,他应该善意地提醒那个人,这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历新港这段时间天气往往变化无常,西边防守最为弱势,应该找个可靠的地方待着……
可脚钉在了地上,始终没有勇气移动。
好看的人往往自有一层炫目的光芒,让想要接触他的人自惭形秽,没有自信去与之接近。历新港没有见过俊美到如此精致的人,还有那么长的头发,古旧的衣袍,莫名的出现在这个地方,来历不明。
贺天一如既往地埋着头回城,背脊弯曲。
天色已经暗淡,贺天开门,不久前受不了压力大闹发疯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地下留了一片狼藉。
他呆站了一会儿,忽然间没有力气去收拾,径直回了自己房间。贺天也没有开大灯,将工作台上的台灯开了,不甚明亮的灯光,还有些朦胧,只照亮他周围的一团,使他莫名的有了安全感。
贺天拿着相机,心脏砰砰跳着有些迫不及待,可坐在凳子上,他就强行自己冷静下来。
手里面的相机巴掌大的一个,是个非常古老的款式了,仿做得很像,磨损得有些严重的外表,反而更添了几分时代感。贺天快速地浏览今天拍的照片,手指一顿,在这个独属于自己的空间内,他才敢用一种仔细的、审视的、逼迫的目光去看清一个人。
然后他听见自己心口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
面对一张照片,贺天大胆多了,这才发现那男人黑色的衣袍像是不合自身尺寸一般,异常的宽大,且边缘也有些破碎了,露出一片白玉似的胸膛。
黑森森的长发曳地,乌而沉,像是冒着冷气一般,圆而略显狭长的眼睛,眼尾那一抹绯红不是错觉,仔细一看,原来是几条纤细的红纹,这般衬着一张不带情绪的脸——
夺目得让人心惊肉跳。
贺天烫着似的抽回手,尾指有些神经质的颤抖。
这间不大的房间除了一个工作台之外,其他地方挂满了,或是贴满了他的作品。贺天将冲洗出来的照片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他的一生贫瘠而乏味,还是第一次在生活中碰见如此活力而艳丽的生命。贺天一时间混混沌沌,像是想了许多又似没想,最后竟有些遗憾,或许那个时候他应该多问一句——
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乔笙靠着腐木坐着,一动也不动的静止了许久,半垂着眼帘,好似没有半分活气。
天色暗下来,毒虫蛇蚁开始活动,一条黑麟金纹的蛇从长草中窸窸窣窣地爬过来,乔笙静止眼眸才忽然一动,随着动静看过去,视线跟着那条蛇移动,在那条蛇爬在他身上时,快手将蛇捉了来。
黑蛇受惊,反口朝他手腕咬去。
乔笙空白的脑袋深处立即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立马就失了兴趣般,将毒蛇远远的扔开。
蛇有剧毒,很快手腕一侧的伤口就变得青黑。
乔笙这才惊醒了般以手扶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