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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父,我有几道题不会。”
晚餐过后,齐昱抱着自己记录了今日作业的数据板,跑到齐斐身边,拉拉雄虫的衣摆。
“好,我们去书房。”
齐斐接过小家伙朝上递着的数据板,牵起幼崽的一只小虫爪子。
于是在一旁的言只得将还没来得及出口的一句“还是我来吧”吞回肚子里,只摆出一张不太赞成的脸。
“正好我也有报告要写。”
一转头就看见了伴侣脸上的神色,齐斐不禁将拿着的数据板放回幼崽手中,然后伸出空下来的那只手,像傍晚时才捏过幼崽的脸那样捏捏成年雌虫的脸。
……嗯,就手感柔软度和弹性来说,还是小虫崽的脸蛋更好捏一点。
默默在心里做了个不能让对方知晓的比较。
齐斐边想着,手下边又捏了一下。
言作为成年雌虫,脸颊的“肉感”自然不能和还处在幼年期的有着婴儿肥的小雌虫相比,但是最近一直严格执行着孕期营养食谱和营养补充方案,在军部有被齐斐特意嘱托过的副官时刻注意着自己营养剂的补充,在家有以雄主的雌父为首的全家虫多重监督。经过了这一番“恶补”,他的脸颊比起孕期最初多少还是丰盈了一些。
齐斐对于自家伴侣的增肥效果很满意。
——如果能再吃胖些就更好了。
言乖乖任雄主捏着自己的脸,原本的那点不赞成之色也被捏得再无法保持住。
“问完问题后就好好自己写作业,不要打扰到雄父。”他向正好奇看着他们的幼崽嘱咐。
“好的雌父,我一定不会打扰到雄父的!”齐昱立即保证道。
松开伴侣脸颊的那只手又牵回了幼崽的小虫爪,齐斐带着小家伙上楼。
“在笑什么?”他发现幼崽在偷偷的笑。
齐昱瞅瞅脚下已经踩到楼梯最上两级的台阶,又回头看一眼已经去忙活其他家事的雌父,确认过自己在这里与雄父说话雌父听不见,他才踮起脚,示意雄父将头低下来一点,“雌父刚才的严肃表情都被您捏变形啦。”
想想自家雌父被捏着脸还尽力摆出的严肃正经神情,平常对自己来说威慑力十足的神色因多了雄父那只捏着雌父脸颊的手,使本该有的“雌父的威严”消失的一干二净。
小虫崽说话时都带着笑音。
“嗯。”学着幼崽说悄悄话似的的姿态,齐斐侧头,也凑在那只小耳朵旁边轻语,“不可以让雌父知道你偷偷笑他,不然他会想多的。”
成年雄虫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时,带来的听觉冲击十分之大。
耳蜗深处都像被带着一同共鸣。
“嗯嗯!”齐昱点着头,有点害羞的把朝向齐斐那面的耳朵捂住。
他觉得被雄父说了悄悄话的那只耳朵痒痒的,还有点热,仿佛雄父说话间落在上面的温热呼吸半天都没散去。
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幼崽把小耳朵捂住的动作,等小家伙把手放下来,齐斐看到露出的发红的耳朵尖才了然。
他揪揪那点变红的地方,“走了。”
施加在耳朵上的外力轻柔温和,齐昱忍耐住想要再次把耳朵捂住的冲动,乖乖跟在雄父身侧朝继续书房走去。
——不好意思再笑雌父了!
他想着。
因为他从雄父的话音里也听出了笑意——对于他的举动产生的笑意。
数据板上被特意做了标记的几道题就初等学院新生的平均知识水平来说,虽称不上简单,但也绝不会归在“困难”一类。更何况齐斐见过自家幼崽入学测试时的成绩报告单,知晓他家的小家伙在哪个水平范畴内。
轻触在数据板上的手指顿了顿,他看向搬过高脚凳坐在一旁等待“解答”的齐昱。
显然,幼崽想要做的并不是找他询问这几道题。
“唔……”
被雄父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齐昱不自在的在凳子上挪了挪小屁股,“这几道题我确实都会。”
决定老实交代的他乖乖承认了自己并不是来问问题的事实。
“雄父,对不起,我说谎了。”
忐忑着雄虫会因为自己说了谎话而生气,齐昱朝雄父的方向倾了倾身体,见放下数据板看着自己的雄父没有拒绝意思,才让自己更倾斜了些,直到抱住对方的一条手臂。
他在雄父的手臂上蹭蹭,期望自己的撒娇讨好动作能减缓点雄虫可能会有的不悦。
然而他的雄父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愉之色,任他抱着胳膊,还摸了摸他的脑袋。
“原因?”齐斐问道。
“有不想让雌父听到的话想和您说。”齐昱乖巧的回答了。
他半边脸贴在齐斐的胳膊上,另外半边向上,对上雄虫看他的目光。
发现幼崽的语气又和傍晚时一般低落下去,齐斐稍微转了一下坐姿朝向。
感到雄父与自己隔得更近了些,心头那点忐忑完全放下,齐昱忍不住又在抱着的那条手臂上蹭蹭,他知道雄父在等自己说出那些“不想让雌父听到的话”。
试图在心底组织一下语言,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也成熟简练,可最后出口的语句还是脱不了稚气的抱怨,“贝塔的雌父在您来之前一直在说雌父坏话。”
“?”
听到“贝塔”这个名字,最先在齐斐脑海里冒出的是一只会开坦克的小老鼠,而小老鼠当然不会有“雌父”一说,他仔细在记忆里搜寻片刻,想起来这是和齐昱同班的某只小虫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