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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一边用剑,一边用刀。号角声响起,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使用长剑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使用大刀的军队相同。
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且不说持阔身长剑的军队,单单是弯月战刀的军队,两翼的骑兵更是不同。
骤然之间,使用弯月战刀的军队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两翼的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则是响起了一阵琴音。琴音慷慨激昂,和着那些士兵的脚步。许疏影有些分不清,耳边是那琴音,还是预示战争开始的号角声。
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许疏影看着面前的场景,感受着身体里流淌着的热血。她想起了白猿交给她的不知是棍法还是剑法,她心里就一个想法,用出来,进去厮杀!
手中无剑无棍,但心中却有!许疏影闭上眼睛,起舞,明明手中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就是给人一种她在舞剑的错感,仿佛不知疲倦的挥舞。
在许疏影的另一边,是陷入琴音之中的杨青月。他自中了解秀朝的“阴雨针”之后,一日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沉溺在噩梦之中。
在梦中,那些追杀者持续的追杀着母亲、诸位长歌门下弟子与在母亲怀抱中的自己,直到杨青月在挣扎中听到一缕琴音,从身体血肉经脉中传达而来,将他拉出了噩梦。
自此以后,杨青月每每睡着便会噩梦。有时是浩浩渺渺,起伏不断的大漠,但更多的时候是面前这样的沙场。
他怀中有琴,面对这种场面,只有抚琴才能舒解他心中之气。
许疏影终是没有了体力,面前的战场终究只是一场梦境。而许疏影只是也只是一个看客,战场的厮杀,与她无关,也与杨青月无关。
许疏影顺着琴音终是发现了杨青月,离家那么久,又遇到这样的场面。纵是小姑娘再熊,神经再大,也开始害怕了。
这时候看到杨青月,一个认识的哥哥。许疏影就立马跑向杨青月,打算去求个安慰。
杨青月发现自己要睡梦中清醒了,也是惊讶。要知道他平时就是白日里都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更不用说梦里。
杨青月还没明白过来,许疏影就已经快跑到他身边了。许是见到了熟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的小姑娘嘤嘤嘤的向杨青月求抱抱求安慰。
“哇,青月哥哥。”许疏影很少有哭的时候,但是一旦哭起来,许宰相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是关系好的小姑姑,也要哄上好一阵子。
杨青月的小弟弟杨逸飞生下来乖,哪里遇到过哭的这么惨的小孩子。于是,还没被冠上疯子大爷称号的杨青月彻底懵逼了。
谁能告诉他怎么哄小孩子啊?在线等,很急的。
“乖,别哭。”怀里的小姑娘哭的一塌糊涂,杨青月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得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许疏影的背,憋了好久才憋出三字。
奈何许疏影小姑娘不给面子,听见杨青月声音——哭的更响了。杨青月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边是杀伐不断的军队,一边是怀里哭个不停的小姑娘。
杨青月心里是崩溃的,奈何,小姑娘不能丢,只能哄着。
等到许疏影哭够了才抬起头,看着杨青月。
“青月哥哥,我就睡了一会……嗝,你……你们就不见了……”许疏影刚刚哭的很了,现在说话都不利索,还打着嗝。
“慢慢说。”杨青月见她一直打嗝,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帮她顺气。
“我醒来就在一个深林里,没有一个人。是猿公收留了我,还教我剑法。”许疏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总是怕一会杨青月也不见了,尽量用简短的话说明自己的情况。
“猿公?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杨青月蹙眉,只知道称号,却不知道名字,要找到小姑娘还真是不容易。
不同于许疏影的一无所知,杨青月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疏影会跑进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梦估计一会就要醒了。
“就是吴越春秋里的猿公啊!青月哥哥你不知道吗?”许疏影奇怪的望着杨青月。
虽然杨青月很想说,你只说个名字,谁知道是谁。可是作为一个把大部分时间都给了琴的少年,他还真没读过几本书。
然而,就在杨青月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
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