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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二人的演技,可说旗鼓相当。江枫桥的那分不确定,却是心底对栾非的一种莫可名状的好感。如果是这分好感在作祟,难保试镜的时候,他不会产生一点动摇。
“怎么,栾非?你觉得他很厉害?”蒋宁知道这个演员,也是泰发的签约艺人,但是却不像江枫桥那么受关注。
“也不是……”江枫桥自己也不晓得怎么说。他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蒋哥,这部戏的导演,呃,是不是……有些特殊的癖好?”
蒋宁脸色变了变,“枫桥,你并不需要那么做,我们公司的艺人都不需要那么做。你只要好好演,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可是我就是有点心虚。”江枫桥耙了耙自己的头发,“也许,我该去找导演聊一聊?”
蒋宁看出了他眼中的挣扎,但却没说话。每个演员选择的道路都不同,有背景的,可以靠着很多方法上位;无背景,像江枫桥这样的,可以选择脚踏实地慢慢混,也可以选择找到靠山,或是靠特殊渠道潜规则之类出头。端看个人追求的是什么。
如果江枫桥一定要这么做,蒋宁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个年轻人的确是太有目标了。
江枫桥思考了整整一周,最后放弃了私下去找导演。到底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后面的发展就不会受到控制。他不想多年后回想这段往事觉得懊悔,也不想留下污点,将来让别人嚼舌根。公众人物,一定要有保持形象的自觉心。江枫桥坚信自己能出人头地,所以他从现在就十分爱惜羽毛。
试镜会之前,江枫桥一直没有给栾非打过电话。他俩常在一起泡吧吃饭,这次他忍着不跟对方联系,就是不希望在试镜之前,给双方压力。
哪知,试镜会当天,江枫桥并没有在现场看到栾非。他初始还担心是不是栾非错过了事件,迟到了什么的,可是直到最后,栾非都没有出现。江枫桥的表现,在一群年轻演员中,无疑是亮眼的。导演单独留下他,跟他聊了许久,眼中表露出对他的兴趣,言语里也带着似有若无的试探。
但是江枫桥统统装作没看懂、没听懂,又加上蒋宁给他助阵,岔开话题,后来总算没有让导演提到那些毫无必要的话题。
刚离开试镜的酒店,江枫桥立刻给栾非打了电话。
“你今天怎么没有来?”
栾非顿了一下,好像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哦,你说电影试镜呀!我推掉这个角色了。”
“为什么?”江枫桥不解。他看了今天来的这帮演员里,除了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有特色的演员。如果栾非过来的话,他们俩肯定是最大的亮点,至少导演不会这么快就确定由自己出演这个角色,一定会考虑一番。
栾非的口气很轻松,“不为什么呀,我不是很喜欢那个角色,所以就推了。”
江枫桥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这是你的真心话?”
栾非道:“当然。”
江枫桥紧接着追问:“你不是为了把这个角色让给我?”
栾非笑起来,“怎么会……”
江枫桥根本不信他的话,“你老实说,是不是故意让的。”
栾非过了好几秒钟才回答,“好吧,我说实话。我的确是因为听说你也来竞争这个角色,所以放弃的。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知道是你之后,我就明白自己根本没什么希望争取这个角色了。……与其最后被你打败,失掉这个机会,我还不如先退出呢,至少不会那么难看,你说是不是?呵呵呵……”
江枫桥被他说得一愣,“你真这么想?”
“当然,”栾非的声音听着挺自在,“你想,假若我跟你竞争了一番,又因为你被淘汰,那该是多么尴尬?我还不如早点退出,成人之美,说不定,你还能承我一个情。”
江枫桥终于笑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承你一个情。明天一起吃饭?”
栾非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好啊!”
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江枫桥的嘴角一直翘着,到挂了电话也还是如此。
他明白栾非的意思了,虽然都是差不多,都是因为他而退出,但是意义不一样。栾非的意思是,他并不是让着他,而是知道争不过,才先退出以保颜面。这两种感觉是不同的。
第二天,他请栾非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吃完饭,两个年轻人又泡吧。他们都没有想到找其他的朋友作陪,一直聊到很晚才回家。
江枫桥那晚不记得别的,只记得栾非也可以笑得如此肆意,神采飞扬。
……
两年后,江枫桥主演的心理悬疑动作片《解离》一炮而红,他在片中精湛的表演简直让人目瞪口呆。整部影片巧妙的构思和出人意料的解决,让所有看了这部电影的人啧啧称奇。
他凭着该影片,在当年国内的三个电影节以及戛纳电影节上,获得“最佳男主角奖”,也就是四个影帝头衔!
年轻的江枫桥风头一时无两。
不过,麻烦的是,江枫桥的经纪人蒋宁手中又出了个视帝。这本来是件好事,他能力出众,资源丰富,带的几个演员都十分有出息,其中尤以江枫桥和那位视帝更出色。但是“影帝”与“视帝”的头衔带来的,是更多的广告、活动与通告,是提高的出场价格与更加缜密的行程计划,需要花费成倍成倍的心思。
而当年蒋宁也刚巧结了婚,为了这两帝,他连陪伴新娘的时间都不剩多少,蜜月也没度,结婚之后一度将新娘甩在家里三个月没能回去。
贤惠的蒋嫂没有说什么,可是蒋宁的父母和新娘的父母,都数次打电话把他骂了几顿。
蒋宁有点忙不过来的意味。
见此情景,江枫桥和视帝心思都有活络,他们不忍心看蒋哥那么忙碌,但是重新找经纪人,又舍不得蒋哥的经验和资源。蒋宁也一时左右为难,两个演员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舍弃那个都有点不甘心。但是他倒不是介意钱财方面的问题,而是跟两个演员的感情都很好。
江枫桥这两年接了几部戏,拍戏忙的基本停不下来。得到影帝之后,他有了几个假期,便找了几个朋友一起去泡吧。
他自然也给栾非打了电话。栾非一直都没有红起来,一年接一两部电视剧的小角色演一演,随便混混。但是他也根本不在意,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一听江枫桥要泡吧,他笑道:“那还找什么其他的地方,过来我这里呗,我刚和朋友合伙开了个酒吧,你江影帝过来,岂不是蓬荜生辉?”
江枫桥一听这话,有点怪怪的感觉,“小非,你在开酒吧?你怎么没演戏了?”
“演倒是也演,不过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栾非的心思从来都不在娱乐圈,“我比较自由一点。倒是你,恭喜你获得影帝!”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上来,一会儿还有个免费的尾巴。也还没有捉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