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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玉牌在楚子沉身上呆了这么久,摘下来竟然还没有沾上人体的温度。傅致远接触到它的时候,只觉得带着种沁人心脾的清凉,里面也带着一线细细的红丝。
“这里面刻画的是什么?”
傅致远把玉牌翻覆几次,啧啧称奇:那红丝细密繁复,却仿佛被玉质挡住,不凝神细看都看不清楚。这玉片不过薄薄一层,然而就他肉眼所见,里面层叠的红丝竟有三层之多!
“太多了,一时也讲不清楚。”楚子沉轻笑了一声,伸出双手握住傅致远托着玉片的那只手,三只手紧紧相握,傅致远一时感觉到掌心里那玉牌沁凉的清爽,和手背上温暖的温度。
楚子沉握着那只手,肃容以待“近日的确多变。谨之命星同我多有纠缠,让我不便分辨谨之安危,若你随身佩上它,我也好放心一些——只望谨之莫被楚某拖累。”
说罢,他还没有放手,反而握着傅致远的手轻轻振动了三次,连续道了三声“珍重。”
傅致远昨天被他用“抵足而眠”“调.戏”了一次,现在又被楚子沉热情洋溢的握了握手,纵然知道楚子沉应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也免不了心神荡漾。
还好我甘愿一头栽进去不出来。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若是我想要跟楚相保持距离,时时面对着他这种天然基,主意摇摆不定,该有多窝囊?
刚才他受了楚子沉三声珍重,突然苏醒了少年时的某些回忆。他以前翻看外公的藏书,讲到唐代李商隐和令狐绹相交,两者交情最密时有人问令狐绹‘你的朋友谁最可当你推荐?’,令狐绹连说了三遍“李商隐”。
当时他正值年少,理想主义过重,也是书生意气的时候。不过那时是真觉得,要是真有人能这么真心实意的把一个建议说上三次,纵是日后反目,想起当年也足以为忆。
——真没想到当年yy一样的憧憬竟然还真有实现的时候,而实现这个憧憬的竟然还是个古人。
命运果然再奇妙不过。
傅致远又端详摩挲了那普通的玉牌一会儿,笑道:“璋华投我以琼琚,我是俗人,不摘木桃,也以琼琚为报。现代的玉制品打磨分类都更精细,改天还要请璋华赏脸,出去把玩一番。”
楚子沉微笑应下。
傅致远又好奇道:“这两块玉的款式,倒像是在旅游区挑的。璋华可是去了什么景点?”
“啊,并没有。”楚子沉微笑道:“我只是上了淘宝。”
傅致远“……”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把那玉牌扣在手腕里,决定不再看楚子沉。
他的确是给楚子沉的那张卡办过网银,但他真没想到楚子沉这么快就学会了用淘宝。
他觉得这日子没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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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时间,日子没有好的傅致远帮楚子沉办理下来了上学的那些手续,两人都同意楚子沉在傅瑾瑜的那所学校念高二,目的一致,皆大欢喜。
高二十一,理科班,今天迎来了一名转学生。
说实话,高中生转学的人数的确不多,等到高二再转的人就更少。班主任晨读前就先跟同学说了一下这个消息。
一言既出,事不关己者有之,传递眼色者有之,询问此人男女者有之,估摸接下来座位微调者亦有之。
班主任姓李,幽默风趣又不失严谨自持,是个不错的男老师。他之前看过楚子沉一面,对他印象还不错,此时趁着晨读这短短的时间先强调了一下态度。
“是个小伙儿,人长得挺精神的,看起来性格也很好。咱们班要进一下新同学,我趁机跟大家说一点事:连续三星期过去,开学时鼓足的精神也都有点松散……”
李老师的确负责,他性格开明,又严守底线,心思细腻,在交代工作的时候就免不得多说一些——用他的话来讲“班主任是个不分男女的职业。”
“……你们热情对待新同学下课交朋友都没什么问题,但要是都热情过头了,人大概都要被吓跑了。”学习的事情交代清楚,话题自然谈到了这个新同学身上。事情无关学习,班任的态度就放松的分明。
同学们显然深谙李老师的个性,几个男生对视几眼,嘿嘿笑了起来。有的男生干脆喊道“老师,你放心吧,把他放在我身边儿坐着,我肯定有同学爱!”
这个同学是跟班任开惯玩笑的,班任从来不吝惜调侃他“那不行。”李老师微笑着摇头“我怕你把持不住。”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笑声未歇,教室的门就被叩了三下,李老师笑着去开门——
一个男生就态度自然的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