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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漪漪?”她十分痛心的模样,双眼的眼角下弯,故作惋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苏漪眯起眼,正面迎视上白语怜的眼,她背对着门口的所有人站着,实则脸上的表情极度的不屑和嘲讽,仿似阴谋得逞后的愉悦。
苏漪不说话,双手十指紧捆在流理台上,残余的水珠印在了指尖,她觉得更冷了燔。
原来,是被算计。
她不想低头,只要一低头,就能闻到自己身上月经的腥味,更不想在一直就不待见的人面前示弱窠。
白语怜见她居然不反驳,胆子也大了起来,进一步的陷害:“大家有多么期待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还不清楚么,怎么可以假装怀孕来欺瞒所有人,你心机也太重了。”
此话一出,门口发生了爆炸性的反应,有的人从窃窃私语,逐渐变得大声,一声声的指责把苏漪伤得体无完肤。
“及时你不这么做,乔慕白还是爱你的,何必要费这个心呢。”
苏漪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白语怜好心要来碰她的手。
而白语怜的身后,一直站立着不动的苏岩清,此刻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妻子口中,对女儿一声声的指控,竟是不打算站出来帮忙辩驳一句。
“是什么时候?”苏漪抬起头,声音很轻,“开始算计我的?”
“算计?”白语怜做出一副冤枉的神情,“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会这么做,上次在医院里碰到你,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怀孕了,可你......”
她欲言又止,似乎不好开口。
恰巧在这个时候,有人翻开了苏漪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她随身带着的药。
懂医的人闻了闻,放进嘴里尝了一口,马上又吐出来:“这些都是催吐的药,和延迟月经期的药。”
“真的么,杜医生,你认清楚了?”白语怜转过身,走到那个中年女人面前。
杜医生很肯定,与她耳语了几句。
随即,白语怜用一种很不愿相信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苏漪。
这两个女人神秘兮兮的模样,包括杜医生的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而白语怜却摆出一副护犊的模样,将所有人往外面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这是我们的家事。”
然而,又哪里会有人真的离开。
上流社会里的妇人和小姐们,成天没事做,最津津乐道这些豪门丑闻,不第一时间看个够,怎么行。
苏漪是真的慌了,她从来就没想过,会有人在她每天都服用的药上做手脚,现在的情形,反倒是坐实了她假孕的事情。
在场的人,有不少是认识苏漪的,她这张脸,在临城不算陌生,从小就备受关注,自从和乔慕白绑定婚姻之后,更加成了新闻报纸上的常客。
那一道道看好戏,或者职责的目光投在身上,她觉得浑身不自在,若非是抓住了流理台,她一定会控制不住的浑身瘫软在地。
这时,她看见了乔慕白。
他像是听到了消息,从会场赶过来,身上还是那套黑色的西装,往门口一站,却多了许多是肃杀之气。
苏漪迎上他的目光,想要开口为自己证明点什么,却攸的察觉到他漆黑的眸底,一闪而逝的冷漠,以及失落。
她不禁抬手抚上了小腹,难道他也相信了么。
而刹那间,又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十分可笑,肚子里明明什么生命都没有。
“都散开。”乔慕白的声音,和她一样轻。
然而,没有一个人散去。
他便没有再要求,迈开步子,走进了洗手间。
他靠近一步,苏漪便后退一步,不想让他闻到自己身上月经的味道。
直到退无可退。
他就站在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苏漪以为他会就这么将她身体看穿,也不会说一句话的时候,恍惚飘渺间,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近距离的贴在耳边开腔:“漪漪,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这一刻,她只觉得头疼欲裂,什么语言都丧失了。</
......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苏漪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片刻后,才挪动着步子去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她拿出手机,给安楠打了个电话。
如今,她谁也不肯相信了,陆西那里,她更不可能会去联系。
今天在会场上的两杯白开水,就是陆西给她倒的。
现在想来,那水里,怕是也有文章。
她前脚去了卫生间,陆西和白语怜后脚就带着人过来,只怕是巧合得太巧合了。
安楠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在洗手间里找到了苏漪,又递给她一张卫生巾,人却站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嘴张了张,却欲言又止。
苏漪朝她扯开一抹苍白的笑容:“我没事,你去忙自己的吧。”
“苏姐......”思虑再三后,安楠还是出声叫住了她。
苏漪正要打开隔间的门,回头看来一眼,安楠瞧着她臀后一片腥红的血色,瞬时间眯了眼,水雾乍现。
“其实,她们的计划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我没有参与进去。”
所以呢,你还算是有点良心是么。
苏漪拢了拢头发,淡然道:“知道了。”
安楠似乎不相信她能做到这种满不在乎的程度,“我是说真的,白语怜用工作来威胁我和陆西,我心里不放心,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板,可是,他没有理会我。”
回答她的,是砰的关门声。
苏漪隐藏在隔间的门后,脸色诘白,心口隐隐作疼。
她可以不在于白语怜,或是任何人对她的算计。
她唯一在乎,乔慕白处理这件事件的态度。
......
夜,风寒刺骨。
年会上的人都散了去,苏漪在公司楼上站了许久,花园里的灯还没有灭,尽管已经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