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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足足愣了十秒,然后神色复杂地迅速掉头蹩了个十分隐蔽的计时泊车位……
画展设在美术馆二楼,进展厅之前沉落拉住我,探过一双美得近乎虚假的眼睛,视线转到我脸上不住地测量有没有发生任何形式的肌肉抽搐,她问:“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别死撑,要是一会敢玩昏倒,小心我用皮带抽醒你。”
我坦然地斜了她一眼:“女王大人,您还是留着皮带拿来捆住你家奥利奥,然后你们一起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去吧。”
我一手推开展厅沉重的玻璃门……
没有绮丽的光芒自天花板投射到我身上,没有带着商业笑容的隆重列队的迎接,门背后许许多多来回踱步的人甚至没有一个肯转头发现我,好像我被丢进人海里随时就可以不见掉。
他们的目光和我的一样,落在安静的涂了白色涂料的巨墙上。
《浮生》。
第一眼就看到了这幅画。
它淡黄色的画框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懒洋洋的光,带着粗粝而温柔纹路的亚麻布被深深浅浅的颜色罩染着,用一种不同于传统油画的很写意的方式营造出一种朦胧飘渺的水墨画的笔调,概括着一段属于一位年轻的姑娘的圣洁岁月。
她穿着淡蓝色的衣服,侧身坐在一座很瘦的拱桥上,卷着天真的微笑仰望天空中一朵朵暗红色的云珠。
画面很美,但这样的美,假如被抽离出来后会因为太过平淡而显得黯淡。
我记得曾在一本艺评杂志上看到过一句话,它说:美好,并不值得被艺术称颂。
于是原本应该生机饱满的画面被刷了一抹灰蒙蒙的冷色调,让人无端端地从宁静的气氛里感到一丝苍白的悲剧色彩,仿佛画里所有的物象都只是悲剧前一个虚弱的幌子。
评论家说,它极隐秘地表达了人性中,善良与残忍的强烈对撞。
可整句话除了标点符号我大概只能苟同一个“撞”字。
反正人的一生全在撞,画里也好画外也罢,无论你有没有长出人性,都有可能被撞出一鼻子灰,而偶尔撞你的人再卑鄙狰狞面目可憎,你也只能默默地让自己死在墙根上,你无力反抗。
我们边上浓妆艳抹的女人立着一对剪刀腿,正挽着她的男伴问:“这女的谁啊?没听说这个叫奥,奥什么的娶了个中国太太啊。”
西装革履的男伴粗暴地翻了翻手上的拍卖资料,“没说是他老婆,我看就是个普通的村姑。”
“村姑?我说是野花吧?长得倒还过得去,就是怎么连野种都搞出来了,看那肚子大的。”女人拎着镶钻的手袋,削得比蜡笔还尖的鼻孔里抖出一个冷笑,“真没看出这画值钱在哪里。”
男伴咳嗽了一声,牵着女人轻飘飘地打量下四周,“不看了不看了,反正这幅也不卖。”
我筋疲力尽地扯住沉落的手,因为她已经扎稳了马步,准备随时冲上去把这对狗男女撕个粉碎然后丢到马桶里冲掉。
他们走后,她抱着我很有力量地拍了拍肩膀,“走吧,有什么好看的,把你画得肿得跟头犀牛一样。”
我无奈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想杀了我的,
今天尽管来吧,
本少爷不想活了。
各种事挤一块,头上自带一块乌云啊我真是。
这张巨多被河蟹词,但依然不是肉,
我只能默默地感叹下:追着我文的你们,真是辛苦了。
别说肉渣了,猪油渣都没有。
要我是读者,大概已经甩那个叫冻梨的家伙一脸S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