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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飞跟着李君骜时间也不算短了,对于李君骜的身世多少也算了解了。当年天策府被灭,李君骜一直怀着仇恨,一直想要报仇,所以才带着自己去雁堂山庄找证据。只是这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不论那时候是谁一手策划灭了天策府的,到了如今,人也早就死了,周双正死了连那个皇帝也死了。现在谈什么报仇也都晚了。叶云飞想,天策府被灭的如此不明不白令人寒心,不如将这件事情交给赵璞玉,逼他将事情公之于众,至少给天策府一个说法。
李君骜停下脚步,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只是瞧着半空中。他被关在石洞里那么多年,仇人早就死光了,的确现在说报仇早就晚了。如果杀了赵璞玉就算是报仇了,李君骜早就将人杀了一了百了,只是天策府效忠了一辈子,他并不想玷污了天策府的名声,背负弑君的罪名让人所不齿。
李君骜说:“若是姓赵的肯将实情昭告天下,每年跪拜祭祀我天策府冤死的在天之灵,我便不再找他报仇了。”
叶云飞和李君骜从宫中出来,直接就回了叶府。
叶府的人第一时间就听说叶云飞被封了上将军的事情,叶夫人见叶云飞回来,立刻就迎出了府去,拉住叶云飞的手,说:“我的孩子,你在宫中这些天怎么样?担心死我了。”
叶云飞说:“我很好,有师尊照顾我呢,而且微生兄不是三天两头就过来一次啊。”
叶夫人说:“不能亲眼见着你,我怎么能放心的下来。”
叶云飞说:“进去说话吧,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一行人进了叶府,微生良骥和周英晟也赶了出来。周英晟好久没见到叶云飞了,说:“你总算是回来了。那个皇帝有没有为难你?”
叶云飞摇了摇头。
周英晟忽然皱着眉瞧叶云飞,迟疑的说道:“叶兄……我怎么觉得你脸上胖了一些?”
叶云飞:“……”难道是在皇宫中吃的太好?
微生良骥笑出声来,说:“师弟你又在开玩笑了。”
叶夫人拉着叶云飞的手,看了半天,瞧见叶云飞真的毫发无损才放心,对李君骜说:“多亏了少主陪在我儿身边。”
李君骜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叶云飞说:“娘,我爹呢?怎么没瞧见人。”
叶夫人本来高兴的脸落了下来,说:“你爹已经带兵走了好多天,吴国那边恐怕要打过来了。”
叶云飞有些吃惊,说:“情况这么紧张?”
叶夫人说:“听说吴国那边在边关小规模的来犯了两次,不过没有大动静。但是这也不得不防了,你爹得了命令,已经带兵提前过去驻扎了。”
叶云飞点了点头,想着情势果然不容乐观,怪不得赵璞玉会把自己放出来,还让自己当上将军。
叶夫人一脸的担心,说:“那皇帝封了你做上将军?”
叶云飞点头。
叶夫人更是担忧,说:“你才多大岁数?就给你封了上将军,军营里定然有很多人不服你。皇帝是要我叶家全都到战场上去么?一个也不要留下。”
叶云飞说:“娘不要担心,我现在武功已经很厉害了,不用为我担心。而且我还有师尊呢。”
叶云飞安慰着叶夫人,只是说完忽然顿了一下。他一直和李君骜在一起,似乎觉得顺理成章起来。叶云飞这会儿才想到,李君骜从大昀峰下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虽然灭天策府的皇帝和周双正都已经死了,但是李君骜并没有义务跟着上战场,为姓赵的守天下。
叶云飞一怔,不由抬头瞧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君骜。
李君骜似乎感觉到他目光瞧了过来了,略微一侧头,说:“有我在,不必担心。”
叶云飞心中的不安被李君骜一句话就给瓦解,瞬间变得很高兴,就差扑过去抱住他师父父的大腿怕马屁了,不停的点头。
叶夫人是担心也没有用,说:“你们刚从宫里回来,肯定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去叫你们。”
叶夫人和周英晟去准备饭菜,微生良骥就送着他们回房间休息。
叶云飞因为刚才的事情很高兴,本来想要趁热打铁拍一拍师父父的马屁,不过一回头身后居然跟这个电灯泡微生良骥。
李君骜看出微生良骥有话要说,就对叶云飞说:“你先回去休息。”
叶云飞瞧了瞧李君骜,又瞧了瞧微生良骥,瞬间化身被抛弃的可怜小土狗,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家师父父,盯了一会儿发现不管用,这才默默的回了自己房间。叶云飞心说,自己果然和微生良骥犯冲。
叶云飞一走,李君骜就挑了挑眉,说:“你有话?”
微生良骥说:“你要跟着叶云飞上战场?给姓赵的退敌?”
李君骜点头,说:“叶云飞是我徒儿,我当然帮他。”
“那姓赵的呢?”微生良骥说。
李君骜说:“我答应上战场,全是因为叶云飞,和姓赵的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他说着顿了顿,继续说:“天策府守了一辈子的地方,不能丢。”
微生良骥冷笑,说:“那你不报仇了?”
李君骜说:“我说过我跟你不一样,一码归一码,我不喜欢混为一谈。而且你上次劝过我,贸然杀了赵璞玉是不行的。”
微生良骥说:“的确不行。但是如果师出有名,就可以取而代之。姓赵的命人暗杀忠臣,便是失了民心。叶将军已经是大将军,现在叶云飞被封了上将军,叶家兵权在握,足够有取而代之的力量。”
李君骜挑眉说:“你我都不姓叶,你对那个皇位垂涎已久了么?”
微生良骥笑了,说:“没见到李兄之前,或许可以垂涎。你的武功比我高出太多,怕是没人能和你挣了,而且叶云飞是你徒弟。”
李君骜说:“我并没有打算当皇帝。”
“为何?”微生良骥皱眉问。
李君骜说:“我不合适。”他说着思忖了一下,说:“你也不合适。”
他们两个的确武功很好,只是当皇帝并不需要这个,他们的性格有时候都偏极端,并不合适。
微生良骥说:“那谁合适?你徒弟么?”
李君骜说:“叶云飞?我会问一问他。”
如果叶云飞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一定会将刚喝下去的茶水全都喷出来。他一个现代穿到小说中人,哪里想过要当皇帝之类的事情,压根一点概念都没有。
叶云飞回到自己房间里,喝了一堆茶水,无事可做,然后倒头就睡。不过他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竟然发现家里的床铺没有宫中的舒服……
叶云飞起来的时候天还没黑,估摸着还有一会儿事情。他站起来,将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扥了扥,然后开门出去。
他一出门就瞧见李君骜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瞧什么。
叶云飞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说:“师尊。”
“醒了?”李君骜说:“还以为你会直接睡到明日早晨。”
叶云飞:“……”为什么在师父父心中,自己是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形象。
叶云飞左右瞧了瞧,说:“微生良骥离开了?”
李君骜点了点头,说:“走了好一会儿了,听说周撰文进宫了,所以微生良骥潜进宫里去打听了。”
叶云飞一听,咂了咂嘴吧,说:“这么快,早知道咱们今天就不要出宫了,这样在宫里也好打探消息呢。昨天周红珊对赵璞玉用摄心术,赵璞玉不会放过她的吧?那和周撰文会不会反目成仇?”
李君骜笑了,说:“我期待他们互相残杀的一刻。”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赵璞玉醒过来就听管季央禀报了情况,在宴席上周红珊对众人使用了摄魂术,赵璞玉岂能容她,早就让人挖了周红珊一双眼睛,然后丢到牢中严加看管。周红珊此时再也不能使用摄魂术了,而且流血过多,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就在他们惋惜没留在宫中的时候,忽然有人匆匆的感到了叶府。下人跑进来通报,说:“上将军,宫里来人,说皇帝请上将军进宫一趟。”
叶云飞狐疑的瞧了李君骜一眼,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疑问,赵璞玉是又要耍什么把戏?他们才刚出宫多久?不过正好合了叶云飞他们的心意。
叶夫人听说宫里来人,立刻就赶了过来,正听到要让叶云飞进宫的话,说道:“怎么回事?刚回来,怎么又要进宫。”
叶云飞说:“娘别担心,儿子正好有事情要进宫一趟,很快就回来。”
叶夫人想留住他,却也无计可施,只好看着叶云飞和李君骜又走了。
周撰文进宫来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犯了事情,已经被关进牢中。周撰文继承雁堂山庄之后并不安分老实,他总觉得自己爹周双正开始就为先皇做了那么多事情,功劳苦劳都很多,应该得到更多的好处。所以才硬把周红珊送进宫来,想让周红珊当妃子。
而且周撰文曾经异想天开,想着凭借周红珊一双摄魂眼迷倒赵璞玉还不容易么?往后自己女儿肯定是三千宠爱于一身,然后顺利的登上后位,再生个太子,过不了几年等太子长大,赵璞玉这个傀儡皇帝就没有用了,可以废掉赵璞玉让自己的孙子当皇帝,那么周撰文就可以真正的控制天下,操控着傀儡小皇帝。这不比在江湖里做个小小的庄主要好的多?
周撰文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迫不及待的就进了皇宫。
赵璞玉让人在寝宫外殿摆了丰盛的一桌宴席,说是家宴,要单独宴请远道而来的周撰文,其他人一概不见。周撰文一进宫就听说了,心里高兴的飘起来了。
叶云飞和李君骜被带进宫来,侍卫就领着他们又去了赵璞玉的书房。赵璞玉已经在书房里了,只是他没有坐在椅子上看书,而是在房中踱步,看起来非常急躁不安。
赵璞玉见人进来,立刻挥退了侍卫,让人都出去。等人一走,他立刻就说道:“你们让孤王查的事情孤王已经查到了,一会儿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叶云飞一挑眉,惊讶于赵璞玉的速度。
赵璞玉说:“但是孤王也有一个条件。你们要将解药交给孤!”
“解药?……”叶云飞差点忘记,李君骜给管季央吃了一个毒药。
赵璞玉说:“管季央身上毒的解药。”
李君骜笑了,说:“我与管季央提了交换解药的条件,管季央是知道的,除此之外我是不会拿出解药的。”
“你!”赵璞玉厉声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李君骜说:“这是管季央的事情,你大可以不必管。”
赵璞玉就快被他气吐血了,咬着牙说:“管季央是我的人。”
李君骜说:“一条走狗的生死,你也会管么?还是怕管季央死了,就再没人真正忠心于你。”
赵璞玉盯着李君骜咬牙切齿。就这个时候,管季央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估计是没有想到书房里还有其他人的,瞧见叶云飞和李君骜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本分的走到赵璞玉身后,小声的说道:“陛下,周撰文已经到了。”
赵璞玉看了他一眼,目光阴沉又复杂,随后才移开,对李君骜说:“管季央是我的人,我代替他答应你的条件了。”
“什么?”管季央一愣,好像瞬间明白了赵璞玉的意思,说道:“陛下……”
赵璞玉打断他的话,低声呵斥了一句,“你闭嘴。”
管季央身体一震,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叶云飞吃了一惊,李君骜是要管季央答应当他的眼线,管季央一直跟在赵璞玉身边,赵璞玉如此说,岂不是要当李君骜的傀儡。
李君骜瞧着他,赵璞玉冷笑着说道:“你大可以放心,孤王不会答应了你之后就将管季央从身边调走的。当初管孤王发过誓,孤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管季央离开。”
管季央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赵璞玉所说的事情。等他回忆起来的时候,更是震惊的不能自已。
赵璞玉是先皇的第四子,出身低微几乎没见过他母亲几面,懂事的时候就被养在皇后身边。只是皇后有自己的儿子,而且是两个儿子,并不缺孩子,赵璞玉自然是没有好日子过的,比个奴才下人还不如。
管季央从小跟着赵璞玉,当年是赵璞玉救了他一命,其实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不过管季央记在心里,一直对赵璞玉很忠心。管季央曾经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背叛赵璞玉。赵璞玉听了,当时说到如果有朝一日以后能过上好日子,那么定然不会抛弃他,会让他跟着自己一辈子。管季央一直记着自己的誓言,却没想过赵璞玉也一直记得当初说的话。那并不是一句戏言。
赵璞玉在皇后身边的时候,曾想只想着或许死了更好,便不用受这么多苦。当初只有管季央陪着他,他听得最多的话便是管季央对他说的。管季央曾经说过,殿下有朝一日定然可以登上皇位。后来,他真的斗赢了几个兄弟,登上了皇位。
李君骜对于赵璞玉的话似乎也有些吃惊,而且不大相信。
赵璞玉说:“孤王的话一言九鼎。”他说着顿了顿,盯着李君骜又说:“你的武功孤王见识过了,就算没有管季央,你也照样可以监视孤王,其实并不需要多此一举。”
李君骜笑了,说:“你说的没错。”他说着手一抖,将一颗药丸抛了过去,扔给管季央。
管季央接住,只是手腕有些略微发抖。他接住药,却不瞧一眼,只是目光盯着赵璞玉。
赵璞玉不曾瞧他,说:“雁堂山庄的周撰文进宫来了。想必你们对他并不陌生了。孤王说过已经查清楚当年天策府被灭的事情,你们现在可以到孤王的寝殿内去等着,一会儿孤王就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赵璞玉说罢叫来了侍卫,让侍卫引着两个人先过去。
叶云飞瞧了李君骜一眼,见李君骜点头,这就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一出去,管季央立刻说道:“陛下……陛下这是何苦。”
“还不将解药服了?”赵璞玉说。
管季央深吸了一口气,将解药吞了,然后忽然上前两步,将人搂在怀里,说:“臣并不想背叛陛下。”
赵璞玉说:“这句话我已经听你说的太多了,你就不会说些其他的话?”
管季央没有说话,只是搂着他,手劲非常大,似乎要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赵璞玉说:“那个人武功深不可测,他若是要杀我,谁又能拦得住?你不必多想,答应不答应他的要求都没有差别。”
“陛下……”管季央说。
赵璞玉说:“不必难过,以前更难的日子也是经历过的。你还记得以前你是怎么安慰我的么?如今却要我反过来安慰你了。”
管季央说:“是臣的错。”
赵璞玉笑了,说:“是我的错。我忽然觉得我们都变了很多,你说是不是?你以前不会这么疏远的对我,自从我当了皇帝开始,你就不愿意与我说话了,不论我做什么,都当做没有看见不闻不问。”
管季央说:“是我的错。”
叶云飞和李君骜两人一路往赵璞玉寝殿去,他们到了大殿前并没有直接进去,侍卫说道:“陛下吩咐两位从侧门进去,直接进到内殿,不要经过外殿。”
于是两个人被从侧门带着进了内殿。内殿和外殿相通的厚重大门是关着的,看起来隔音非常的好,但是对于李君骜武功如此高深的人来说,外面有人说话走动,他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外殿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酒宴,赵璞玉和管季央还没有到,不过周撰文已经被人领着进来坐在了宴席前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