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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寒冬,阿公说那次雪下的特别大,他说山里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塔木树开着红艳的小花,所以他给我取名塔木,希望我能像那棵大树一样坚强。
在我终于能识别阿公教给我的那些毒草的时候,阿公随着猎对出行,那天回归的队伍里没有他,族长说阿公死在了山里,被野兽吃了。
阿妈哭了,我没哭,阿公说只有无用的男人才会哭。
有次我看到族长把阿妈压在石头上,阿妈的衣服被撕掉了,又哭又叫,我要跑过去却被她用眼神制止,没过多久阿妈生了奇怪的病,她开始只是浑身发烫,后来不停咳嗽,吐出好多血,脸上也长了大大小小的红点,我们被赶出族里。
一离开部落,阿妈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我跟阿妈没有方向的走着,在山里我们遇到了一匹狼,我没有逃,用阿公教我的方法,带着毒草的箭从狼颈子擦过,它死了,而我也付出了代价。
我跟阿妈走了很久,太阳升起又落下,直到第七个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山洞里停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是另一个部落,我害怕被他们发现,不敢在太阳下出来,只敢在黑暗中寻找有什么肉骨头烂菜偷偷捡回去,因为我的腿残了,跑不快。
一天夜里,我偷听到这个部落里出现了一个异族,他们欢呼,说是得到巫认可的人,肯定是巫神派来的。
我不屑的冷笑,打算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的很奇怪的人,踩着月光慢慢走来,我看到了光。
那人的头发很短,脸上没有阿公的那种须鬓,很干净,一点也不强壮,看起来还没我有力气,他的手指上缠着很多草茎,还有血,我瞪大眼睛,那肯定很疼。
当我看到他脸上露出难过表情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抓了一块肉递到他嘴边,下一刻我才想起我的手很脏,都是泥,可他没有厌恶,还对我说谢谢。
接下来我喂一块,他吃一块,眼睛里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有时候他的嘴唇和牙齿碰到我的手指,我那条手臂都僵硬了。
“这块给你。”他指着碗里的肉,对我这样一个废物露出了笑容,没有嘲讽,也没有轻蔑。
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很久,眼睛发酸了才揉了揉,我吃了已经冰冷的肉,把碗舔干净,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放怀里收好。
之后我每次都会在那个地方待上很久,躲在黑暗的角落,可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应该是忘了。
阿妈死了,我把她埋在土里,跪在地上,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腿很疼,渐渐的生出想死的念头,没有人会期待我活着。
就在我想在阿妈的土坑旁边挖一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出现,温柔的安慰我,说他找了我很久,我听完就很不争气的哭了,在心里跟阿公说对不起。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我紧张的往后缩,自己太脏了。
“会有点痛,你忍着点。”他的声音很轻,会给我一种是在哄着我的错觉。
我困惑的看他,直到他用手去碰我的腿,才吓的身子一震。
那条腿上的肉已经烂了,发出一股恶臭,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可他却只是关心,一遍遍的安抚我,温柔的说“别怕。”
我睁大眼睛,贪恋的观察他的脸,很好看,不像我见过的人,皮肤白净,唇角微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认真的时候会作出抿嘴的动作,会眯起眼睛思考问题,身上有种能让人安心的气息。
他问我叫什么,我心里很激动,拔高声音重复,“塔木,我叫塔木。”
“你很勇敢。”他是这样对我说的。
为了这句话,我选择从自生自灭中勇敢的走出来,带着恨意和自己偷偷向往的画面回到族里,用尽手段得到依果的关注,成功在族长的食物里下毒,用的是只有我和阿公认识的一种花汁,我不会让对方立刻就死。
一切都在计划中,冬天的时候,那人竟然跟着熊氏队伍前来换取食物,我很高兴,想着怎么报答他。
可是我要给他捂手,他挣脱了,那一刻我甚至没有及时遮掩脸上的失望和伤心,他变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他说要给族长检查身体,我知道他比谁都厉害,不能答应,但是看到他露出祈求的目光,我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接连几天我都在担心会被他发现下毒的事,那时候我开始焦虑,我不能杀他灭口,那比死还痛。
好在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提出要几种草药。
我把自己的脚骨砸断了,就为了阻止他去跟阿由他们见面,本以为成功的把他留在族里,谁知伏风过来接他,他走了。
持续几天的低落后,我冷静下来,继续在族里用实力给自己争取尊重,后来我取代桑做了族长,不断的杀戮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