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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大军班师回朝,随皇帝回京的还有这次的新贵--孟狂,这个名字早已传遍早已传遍了天汉的每个角落,不仅如此,这个名字同样让匈奴人闻风丧胆,所有人都在暗地里讨论,他是继当年裴修之后的第二代战神。
皇帝赐了他一个大宅子,就在长安城最富庶最中心的地段,他在安排家丁和侍卫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将烈阳门的手下都安排进了自己的院子,现在他人红是非多,这样做至少能保证他的院子里不会来一些无缘无故的人。
“夕儿,今夜宫里有宫宴,犒赏我们这些凯旋的将士,会迟一些回来,要是晚了,你就不必等我了,早些歇下。”他恋恋不舍地交代,他才不想去赴那该死的宫宴,他只想带在家里,看着他的浅夕发傻。
“进未央宫不是你的愿望吗?好好表现吧!”她提他抚平外袍,又将他将齐耳的短发束好,他已经长了头发,不需要再带着头巾,可以勉强将头发梳成一个小髻子,戴上玉冠插上玉簪,这样一个面貌,又让她傻眼了一回,他见过穿着不合身的僧衣的阿狂,见过穿着粗布衣裳的阿狂,也见过穿着威风凛凛的战袍的阿狂,虽不是第一次看着他穿着锦衣华服,却没有哪次觉得他有这样出众,他好像带着一种王者风度,比天家的皇帝还要更有气魄。
“怎么了?不认识了?”他柔柔地捏起她的小下巴,笑眯眯地询问。
“才没呢!不许打趣我!”她将他的下摆摆平,不敢正眼看他,就快被他帅瞎了,怎么敢承认?
“将军,该入宫了!”管家跑进来禀告道,他姓刘,一样是烈阳门下的人。
“我知道了,即刻就去!”孟狂拢了拢外袍,在孟浅夕的发间一吻,说道:“等着我!乖!”
孟浅夕含笑,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现在这个将军府就是她的家了,她和他的家,从今以后,只需要在家里安心地等他回来就够了。
车马不准入宫,在宫门口,孟狂就下马,步行进去,他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仰着头四处看着,他在着宫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很熟悉,他环眼看去,其实宫里并没有起多大的变化,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不过是将一些破损的地方修葺了一下。
为他领路的太监,也知道他是现在的红人,看着他四处观望,以为他第一次来宫里,有些好奇,就带着点拍马屁地成分道:“孟将军,这条是白玉桥, 用的是白玉石雕砌,是先皇所制,再往前走,就到了……”
孟狂含笑听着这个太监的介绍,这个宫里他知道的不不比这里的太监少,但是竟然人家如此热情,他就不拂这个意,耐心听下去。
“骠骑将军到!”
宴会上,很多大臣都已经到齐了,人人都知道现在孟狂是长安城里的第一红人,他的几场战役,几次功勋都被人口相传,是不折不扣的战神,也是不折不扣的新贵。
很多人还没有见过他的面,都没有料到他的年纪还是这么轻轻,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可得好好把握,最好是带回家里做女婿,那肯定能跟着沾光,一时间找他攀谈的人蜂拥而至,期间,多是夸赞与打听之语。
“大将军到!”这一声让沸腾的现场暂时平静了下来。
众人回过头看,江野带着次子江雄和独女江倚柔一起出席了这次宴会,像这样的庆功宴,将士是可以带着自己的妻女出席的,所以江野带着江倚柔出席不足为奇,更重要的是,江野今天是让女儿进宫来见北宫焰的。
江野见着许多人都围着孟狂说三道四,颇为不悦,以前一直巴结江野的人此时也不敢再围在孟狂周围,都上前来跟江野问好。
江野并没有多理他们,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入座。
江倚柔一坐下来就引得许多豪门公子的侧目,有男子偷偷拿眼去看她,却不敢上前来多跟她说一句话,因为人人心里都有数,江倚柔是内定的太子妃。
许多官家小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但是没有任何人会主动上去跟江倚柔说话,因为江倚柔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孤高,她清冷,她不喜欢有任何人与她相提并论。
皇帝皇后和太子不会这么快出场,江倚柔优雅地用袖子遮住半边脸,往嘴里送下了一杯葡萄美酒。她目光随意流转,在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眸之后,惊得将手中的银杯丢掉。
“小姐,你怎么了?”玉药赶紧将酒杯放好,擦去桌上的酒污。
“你看!是他!”这一句轻轻柔柔,好像还带着愉快的心情。
“谁?”玉药循声看去,见着一个蓝眼睛出类拔萃的男子,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玉药,你不记得了吗?是他啊!去年此时,他在长安街头救过我,他杀死了要爬进轿子里的蛇!是他啊!”江倚柔越说越激动。
玉药又仔细看了看孟狂的面容,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么久的事情了,也难为她的小姐还记得,她的小姐要是什么时候能对太子殿下这么上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去打听打听,他是谁?”江倚柔的目光直直落在正与杨家父子侃侃而谈的孟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