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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妹妹吧?”蒋信含笑出声询问道。
云若抬起眸子,注视着这位所谓的二哥,他着一袭月白色实地纱褂,脚下有一双崭新的皂靴,俊朗的面孔上陪着两个黑宝石似的瞳仁,顾盼生辉,与大哥军人特属的威严俊朗不同,他潇洒飘逸的姿态如临风玉树,浑身透着一股清新俊朗之气。
安国公神色黯然,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嗯。”,颇无生气,却还是为云若介绍道:“他是你二哥,蒋信。”
安国公与蒋夫人伉俪情深,多年来相守相依,未曾纳妾,也仅生了两个儿子,到老年才得了蒋云这么一个女儿,遂她这二哥的年龄差不多比她大了一轮,但样貌依旧透着几分及笄男子的清风朗月,让云若倍感亲切。
含笑的走了过去,对上蒋信笑眯眯的眼,低声的唤了声,“二哥。”
蒋信眼眸含笑,他这个妹妹,虽说在外头长大,举手投足间却处处投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落落大方,不愧是他妹妹,慨叹道:“十多年未见,没想到妹妹从襁褓中啼哭的娃娃长成大姑娘了。”
云若会心的一笑,他这个二哥,果然生得一副好性子,让她说不出的亲切,笑道:“二哥也长成了俊朗少年。”
蒋信又呵呵的笑了起来,两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安国公这才神色凝重问蒋信:“荀儿为何伤得这么重?”
蒋信收敛了嬉笑,苦笑了一下,答道:“大哥的伤,其实并非坠马所致。”此话一出,一室寂静,大哥是习武之人,又常年奔波于沙场之上,马术更不在话下,坠马这种拙略的借口,也仅能掩人耳目,云若在瞧见他右脸上的伤便知,这不是坠马这么简单,虽早就猜到,如今亲耳听到却还是有些心惊。
蒋信继续道:“我与大哥本同路而回,半路大嫂忽发心疾,随行的军医说需要一味叫猴蘑的药材才能抑制,但其生长于深山,不易辨认寻得,大哥怕下属弄错,便亲自入了山,药是采到了,却忽在山间遇到熊,随行的士兵皆当场毙命,若非大哥及时呼救,此刻也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
他平静无波的叙述着,云若却已惊出了一身汗,早便听闻大哥待大嫂极好,如今看来确实不假。只是,这军医……云若冷笑了下,猴蘑性平、味甘,利五脏,助消化,可健胃,补虚,益肾,补精之效,对心疾也有一定的效果,但极少作为单独的药材使用,大多视为辅助药材,烹煮食之。
云若不动声色的问道:“大哥辛苦采了猴蘑,大嫂可是无虞了?”
蒋信摇头,“大哥持药负伤而归,却迟迟寻不到军医,大嫂却已无碍,行至跟前痛哭,我不敢耽搁,抱着大哥纵马便先回了国公府。”
云若冷笑,果然如此,那军医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是谁要害大哥呢?
安国公抬眼看着自己的女儿,灯光下,云若的容颜越见美丽,那是真真正正一种明露春晖般的美貌,纯净无暇的不染丝毫沧桑,所谓的大家闺秀四字,在她身上得到了完完全全的体现……只可惜……
“云儿,你回去睡吧。”
“父亲,大哥之事定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