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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若溪一直想去看望一下莫北,早在当初若航入狱的时候,她就想去了。只不过之前一直有莫父莫母在,还有莫菲在,还有解不开的仇怨夹在他们两家之间,她并不方便露面,也知道莫家的人都不喜欢她,她不想惹出无谓的事端来,便一直没有来。
现在莫菲都是泥菩萨过江了,自然,她那种自私自利的性格,也顾不上这个弟弟。
若溪在莫然的安排下,很顺利的见到了莫北。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大家都已经被折腾的很累很累了,看到莫北那样安静的‘睡着’,若溪忽然觉得很羡慕他,如果像他这样什么都不知道,静静的睡自己的觉,对于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都不闻不问,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锎?
“关于他的病情,医生是怎么说的?还有希望醒来吗?”沈予墨问道。
“这种病,怎么能说得准?就看能不能创造奇迹了!”莫然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弟,无奈的叹口气。
“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吧,我想单独和莫北说说话!”若溪说。
“那好吧!”莫然先出去了郎。
沈予墨过了几秒钟,什么也没说,随后也出去了,并且给她关上了门。
病房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若溪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打开音乐:“莫北,我给你放首歌听,好吗?”
她选择了一首纯钢琴曲,是很轻柔很安静的旋律。
她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你应该不知道吧,这首曲子是我专门为你而作的。当初我为了复仇,投身到音乐里,因为很多人都说我有天生的音乐才能,很多人都看好我。我对自己的音乐也一直有自信的,之所以不愿意站到舞台上,不止是因为答应了某个人,更重要的也是因为那种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但是这一次,我是下定决心了,我要利用我最擅长的天赋,去为自己创造条件,去复仇。只是,我没有想过,当我投入到音乐的领域去的时候,我又总是能忘记仇恨。直到一次你大哥对我提起你,仅仅只有那一次,让我想起来原来这所城市还有一个还在昏迷不醒的你,于是晚上,我作出了这首曲子。我不否认,我恨你的姐姐,恨到了骨子里。但是莫北,当我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醒过来。”
说着,时间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很任性,但是很阳光的少年——
“在那过去的几年里,我时常想起我们的相遇相识。我时常想,如果当时我没有进去你的病房,你没有认识我,我也没有招惹你,会不会发生后来一连串无法挽回的事情?”
“一切祸根好像都是因你而起,但又好像不是,我不知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你在手术前偷吃东西,若航入狱,我不得不介入予墨和你姐姐的婚姻。而你姐姐,为了让我和予墨永远不能在一起,害死了我的妈妈,我的女儿,我的外公。在我对生活对生命都彻底绝望的时候,你大哥带我离开了这个城市,想尽办法使我振作,想尽办法让我活下去……你说,这样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到底是不是前世命定的孽缘?”
“有时候我多想像你这样睡过去,一睡不醒,这样我就不必活得这么累,这么痛苦。可是莫北,这样一直睡着,你不累吗?明天你就要回到你的父母身边去了,如果你一直醒不过来,大概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如果你想见我,你就努力一下,早点醒过来,好吗?”
“……”
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去,房间里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还有音乐流动的声音。
她一直在陪他说话,说到嗓子都哑了,他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睡着。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最后走出病房时,天已经黑了。
她和沈予墨告别了莫然,坐上了车。
沈予墨没有立即开车,只是用一种沉默的目光久久凝视她。
“你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我在想你说的那句话。”
“哪句话?”她更奇怪了。
“那句对莫北说的,那首曲子是专门为他而作的。”
“你偷听我讲话?”
“我哪有偷听?那家医院里的隔音设备不好,我是堂堂正正的听!”
他说的理直气壮的。
她忽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笑了出来,“好吧,就算你堂堂正正的听好了,有问题吗?在我流浪的那两年里,我常常想起我的家人,很想很想他们的时候,我就会为作一首曲子。像若航,阿梓,桑榆,阿扬,我都为他们作了曲子。”
“连阿扬都有?”他咬牙低问。
“阿扬他不止一次的救过我啊!”
她不嗔不怒,轻轻的一句话就把他的气势压了下去。
的确,除了那个罪魁祸首小少爷以外,每一个人都为她做了很多事,比这个自认为最爱她的男人做的都多,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呢?
这一刻,他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低低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为我弹琴了?”
“我的演奏会有很多啊,我可以送你前排的入场券。”
“你明知道——”
“嗯?”
他没有说下去。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唇畔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是很温柔,却有一种别人看不到的哀伤。
他知道,她不是听不懂他的话,他只是,越来越无法猜透她到底在想什么?自从她回来以后,她对他充满恨意,句句带刺,他多希望她能好好跟他说句话,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她却是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了心里,只用笑容来面对他,他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她是不是随时会离开他?
在一些人将死之时,常常会出现一种回光返照,他们现在之间这种难得的平静和温柔,会不会是他们爱情的回光返照?
他咬紧了牙齿,什么也没再说,猛地发动车子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扶手,却没有害怕,更没有大喊大叫。
他开车的速度也很好,虽然够快,却也很稳,不至于会磕到她碰到她。
她也一语不发,眼睛始终望着窗外深沉的暮色。
狭小的空间里,这种令人不安的安静,令他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
直到车子驶进一段没有路灯照耀的漆黑路程,他突然把车子停了下来。
她不解的看看他:“怎么了?”
“前面在修路,我们还是绕路走吧!”他说。
“你怎么知道?”
“前段时间,我常常来这里。”
她又是一阵沉默。
他正准备调转车头,她却说话了:“在这里停一停吧!”
这里离云归山不远,苍茫的暮色中,她几乎可以看到那蜿蜒的山路。
然而,她的肚子很不争气,还是早上吃了点东西,中午到现在一直都没什么胃口,现在终于叫了出来。
他也听到了,叹了口气:“你饿了,我们走吧!”
“我可以不可以吃一个汉堡,加一杯可乐?”她的要求很低。
“可以。”
“那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吃?”
“这里?”他看看附近,别说麦当劳,连灯光都很少看到。
“对!”她点点头,指着旁边的一条路,“过去这条路,有一排比较破旧的房子,再过去那排房子,有一条宽敞的马路,那边有一家麦当劳,我想吃汉堡。”
原来,经常来这边的不止他一个。
“好,那我们过去吧!”说着,就要发动车子。
“有一段路过不去车。”
她的语气淡然,没什么情绪。
他默默地看着她,凝视许久。
她误解了他的意思,微微笑道:“为难你了是不是?其实也没那么饿,我们走吧,简洁这时候应该做好披萨了,她的手艺很好。”
他却听得心里更难受,什么叫为难他了?如果这点小事就能为难他,那他要不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要不就是一个不在乎她的男人。
不论她之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不计较了,只点点头:“那你在车里等我,这里不安全,我下车之后上锁,不管看见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下车。”
他去给她买汉堡。
没有看见,他下车以后,她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眼中多了一抹湿意。其实,她不是在故意为难他,她只是想起很多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跑好几条街去给她买她喜欢吃的汉堡和薯条,她想重温一下那种感觉,那种即使自己不断无理耍赖,还会被人呵护的感觉。
真的,那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属于她了!
窗外不时的走过一些三四十岁的男人,奇怪的朝车子里看来,看到只有她一个女人的时候,眼光变得有些不怀好意。
不过门窗都被沈予墨锁好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她知道,沈予墨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她就看到了沈予墨的身影。
他提着麦当劳的专用环保袋向这边走来。
车旁那些奇怪的人也都走了。
他打开车门进去,一边把东西给她,一边问:“没有害怕吧?”
“有什么好怕的?”
之前她也常常一个人过来,也常常碰到一些对她不怀好意的人,她的确没有什么好怕的,生死,她早都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