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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若溪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喃,并且抓住了他帮她轻揉眉心的手。
以前她会头疼的时候,妈妈都会这样做,轻轻按摩她的眉心,让她不会太难过。有一瞬间,她以为是妈妈回来了,握着他的手,贴在她的面颊,她发出梦一般的呓语:“妈妈,我好想你……好想……”
沈予墨更加心酸了,更加心痛了,不禁抱紧了她,面颊贴着她的额头,若溪,我还能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过一点?
怎么做,才能真的留住你?
虽然之前说过,回国之后,她就可以成功的摆脱他。
虽然之前说过,只要她能够过得好一些,他已经不在乎,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是不是他自己。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真正的做到对她放手。
更加不敢想象,如果从此以后,她将属于另一个男人……
十个小时的时间,快到不过一瞬间,让人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就该下机了。
若溪没有等到他叫,就睡醒了。
飞机也已经落地,她看了看周围的乘客,都在收拾自己的随身行李准备下机。而她自己,还靠在沈予墨的胸前,一抬头,便撞进了他的眼眸之中。
她有些无措,推开了他的胸膛,也离开了他的臂弯,淡淡的说了一声:“抱歉!”
虽然,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这声抱歉到底是为哪桩。
也许是他的那句‘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让她一时动容,让她一时放纵,也让她一时的忘记了自己的仇恨。
如果不是妈妈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她是不是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沈予墨见她瞬间又变回这么疏离的态度,他不自觉的皱眉:“若溪——”
“我们走吧!”她不管他要说什么,都快速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很是无奈。
现在似乎不管怎么样,她都拒绝听到他的任何话。
公司里的一名助理把车给他开到了机场,他让人打车回去,然后,他亲自开车送她回医院。
阿梓和桑榆都在医院里,医院里也相当于是她的家了。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交谈。
她也没有跟阿梓他们说自己要回来的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自然也不会有人来迎接她。
“就在这里停吧!”她突然说道。
这里还不到医院,大概还有二三百米的距离。只是这里很安静,没什么人来往。
他把车子靠边停下,她解下安全带并且打开了车门,他却在这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臂。
“还有事吗?”她回过头来问。
其实,刚才只是反射性的动作,他只是想要留住她,并没有想好要跟她说什么。
她静静的凝望他有几秒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便又把车门给关上了。
他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样纠缠不清的,对他,对她,都没有什么好处。
沉思了片刻,她终究还是开口了:“我想,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若溪!”他心里顿时一疼。
她终于还是下了这个决定?
她终于,还是决定不要他了?
原来只是的柔顺,是结束之前的‘回光返照’。
他有短时间的无法呼吸,屏住呼吸,很缓慢很缓慢的问:“一定要这样?”
“这是最好的结果。”她竟然还能扯出一抹微笑来,安慰他,“我知道这些事其实都不是你所为,我也知道,你这段时间为我做了很多。但是予墨,这都无法改变什么,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了,你应该回到你的世界里去……当然,我没有权利决定你要做什么,不过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再见你的,一切就到此结束!从今以后,我们之间无爱也无恨,无怨也无仇!”
说完,她打开车门下车。
他也立刻下车,从车头前面绕过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若溪!”
什么叫做无爱无恨,无怨也无仇?
“予墨,纠缠不清从来不是你的个性。”她是真的决定结束这一切了,不是在耍什么心眼,也不是想要逼迫他什么。
所以,她的神情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
“我知道,轻易放弃也不是你的个性,但是予墨,我是真的想结束了,如果只剩一种办法可以让你放手,那我只有选择这一种办法了……”
唯一能摆脱掉他的办法,他不必问,也知道了是什么办法。
象是顿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静静的凝望她好久,想问她,她真的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他吗?
但,他终究是没问出口。
什么也没再说,转身,上车,掉头,离去。
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熟练,那么自然。
她呆呆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双脚象是被定格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开,就一直望着他的方向,一直一直……
他从倒车镜里看到了,看到了她一直站在那里,若溪,要我走的人是你,要结束的也是你,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那么不开心?
他要怎么做,才能把她失去的都还给她?
一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才艰难的迈开步子,往医院里走去。
阿梓和桑榆都在医院里,桑榆见到她,高兴的又蹦又跳。两姐妹不管分离多久,一年也好,一个月也好,一个星期也好,她们的感情永远都是一样的。
“桑榆,你先出去看看那几个重病患者的情况,安排一下,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今天早点回家。”阿梓吩咐说。
“我还没跟姐姐说上话,你就让人家出去。”桑榆不高兴的嘟嘟嘴,把若溪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好了,姐姐还给你,我去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并且给他们关上了门。
若溪在阿梓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这趟出行有什么收获没有?”阿梓问道。
“收获不大,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小王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关系。”
“但是现在小王已死,死无对证。”
“是啊,这就是莫菲的厉害之处,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让人根本找不到她的漏洞。她甚至可以收买人心,利用人性的弱点,让人即使死也能死的心甘情愿。怪不得她可以那么狂妄的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她真的太自信了。”若溪说着,苦苦的一笑。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不过,任何案子只要犯下,都不可能没有漏洞。”
阿梓并不想若溪再在这个案子上纠结下去,越陷越深。但是若溪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深知,她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若溪已经觉得很累很累了。甚至没有一条可供她追寻的线索,她不知道要怎么查下去,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将莫菲绳之以法。
“若溪,你有没有想过报警?很多事情警察查起来,会比我们更有经验和收获。”阿梓又问。
“报警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好处。”若溪不抱任何希望摇摇头。
如果可以报警,一开始就已经报警了。当初出事的那辆车已经被销毁,而且两条人命,警方发现以后竟然没有追查下去,想必是莫菲在背后买通了公安厅的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的一点都不假。莫菲可以收买第一次,就可以收买第二次。警方不会帮助他们的。就算现在外面那些人都知道,若溪是沈予墨的人,桑榆是风清扬的人,警方大概不会公然偏向于莫家,而漠视蓝家。
但,若溪已经不想再利用他了。
她想靠自己的能力,为家人查清真相,让他们都可以瞑目。
“可是如果不报警的话,查清真相对我们来说就是难上加难了。”阿梓无奈的叹口气。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莫家有的是钱,有的是势力,警方不会帮助我们的。”若溪对于现实,似乎已经看得很透彻了。
阿梓本想,让警方介入,若溪便会被保护起来,她就不必直接和莫菲正面交锋。但是现在看她态度坚持,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劝她。
她把脸转向了窗外,视线定格在一片草坪上。以前妈妈和心心都还在世的时候,心心常常在那片草坪上玩耍,妈妈就坐在面前的那张长椅上看着她。那时候一家人,多幸福啊。
她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真不知道,妈妈当初怎么会想起来去山上烧香的?”
桑榆在这个时候蹦蹦跳跳的跑进来:“这个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