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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诸人心中各自打着什么主意,三房一家还是如期在二月二这日到了京城。
为彰显曾氏一族的和睦融洽、兄友弟恭,曾珉再不情愿,也主动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带着管家动身,第一个出了京城西大门,打马到了城外十里亭畔的驿馆,一边用早点一边等候多年不见的庶弟曾磊。
只是曾珉心中对曾磊实在是又鄙夷又羡慕,巴不得跟这个庶出弟弟少打些交道,即使撑着场面出城相迎,宁愿干等着也丝毫没有与曾磊通个消息的意思。
连大管家董有才悄悄命小厮骑马迎一迎,想知会三老爷一声他们已经等着了,都被曾珉呵斥了一顿。
险些一把拍翻了面前的豆腐花,曾珉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头啐董有才一口,运了半晌气发话说谁敢去丢侯府的脸面,他就揭了谁一家子的皮。
董有才心中虽说觉得这样等下去总不是个事儿,可瞧瞧曾珉的脸色,他也不敢再劝,只能恭敬站在一旁,盼着三老爷路上能快着些。
好在曾磊还记得他二哥曾珉的别扭脾气,即使不曾收到消息,也还是带着三两亲卫先行一步。
离京尚有五十余里的时候,就有亲卫探到了曾珉一行,回去报与曾磊知晓。
曾磊点点头,想到曾珉总是蹙着眉一脸纠结的模样就忍不住咧了咧嘴,从右边眼角斜劈过大半张脸的疤痕也随之一抽,把原本轻松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
“全速疾驰四十里,再随我慢慢溜达过去。”
自从他脖颈处挨了一刀,伤了咽喉,曾磊说话就愈发言简意赅,难得说一回这么长的句子。
亲卫们都是跟随曾磊刀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心腹,闻言哪里不知道将军少见的起了促狭心思,纷纷大声应喝,吓得旁边偷偷拿眼瞄他们的乡民纷纷紧走几步,避开了这几个煞神。
曾磊如此安排,就是既不想让曾珉久等,又不愿他心里痛快。
果不其然,等到他们两个一别多年的兄弟在驿站外相见时,曾珉脸上笑容僵硬的让曾磊这个做弟弟的都忍不住替他着急。
无怪乎嫡母从来就不急着帮二哥谋实缺。以二哥的城府,还是在家风花雪月为上。
曾磊有个习惯,遇上觉得有趣的事儿就会不自觉的歪歪嘴角,笑的一脸痞气,这是他最像老侯爷的地方,也是曾珉往日讨厌他的理由之一。
然而今日他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曾珉猛然睁大的双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厌恶,只有纯然的震惊。
“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家书里也不曾提起?”
即便晓得刀剑无眼,军功是刀尖上舔血拿命挣回来的,曾珉也没想到曾磊受过如此重的伤。
光是脸上的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和领口处露出的半截伤口,随便哪一处再重上一分,都有可能直接要了曾磊的性命。
再讨厌这个庶弟,再觉得他碍眼,曾珉也从没有想过让曾磊去死。
见向来最好玩的二哥这么快就把自己故意怠慢他的事儿忘在了脑后,只管盯着他两道遮不住的伤疤大惊小怪,曾磊不禁觉得有些无趣,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当时就让大夫瞧过了,就是看着吓人而已,我又不是妇人,巴巴儿的千里家书写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作甚。”
曾磊说的轻松,实际上那两次受伤都曾经让他命在旦夕,大哥曾琰派去接他的人都差点把他绑回京城,还是他百般哀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说动大哥帮他瞒了下来。
以至于毫不知情的妻子蔡氏在洞房花烛夜伤心的哭了半宿。
没想到曾磊即使做了侯爷说话也一样不识好歹,曾珉也懒得再跟他说话,皮笑肉不笑的吩咐小厮回府送信后就叫了一桌席面,满满当当十二个他爱吃而曾磊当年基本不碰的菜,与曾磊分长幼坐下,权做等弟妹侄儿们赶上来之前的消遣。
曾磊军旅多年,生肉都吃过了,哪里还在意这些?坐下来立即就豪爽的风卷残云,专挑曾珉爱吃的夹。
兄弟两个足足吃了大半桌子,三夫人蔡氏才带着三个儿子到了。
蔡氏还要让两个大些的儿子上前拜见二伯父,曾珉瞧了瞧时辰,怕母亲在家中久候,便酸溜溜的免了侄儿们的礼,直接领着他们回府。
一听说侯爷与三房的人回来了,在上房陪婆母箫氏说话的徐氏精神就是一震,主动请缨去二门上接弟妹并三个侄儿。
她新年里刚能下床就开始准备这一天,恨不能让婆子们把地砖缝都抹了一遍,整个靖平侯府上上下下都焕然一新,无非就是想用世袭侯府的气派威风晃瞎三房的眼,自然要过去亲眼看着。
箫氏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只管安心拿糕点喂身边的三个孙女。
福娘与三姑娘曾兰都吃的欢欢喜喜,唯有晓得这些点心都是按着福娘心意准备的二姑娘曾芷连祖母箫氏的面子也没给,抿着嘴儿坐在那儿一口都没碰。
要不是徐氏三不五时的狠狠瞪曾芷一眼,曾芷怕是早就要嘟囔祖母偏心了。
不过箫氏也未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