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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与动物们呆在一起的德鲁伊,百分之八十都是黑暗系料理的大师。乌塔尔也不例外,在将猎杀的水鹿剥皮剔骨、去除内脏之后,他把腿、腹等部位上大块的肉割下,用鹿皮包裹,而肋骨上的肉,被他小心的取了出来,剩下的零碎,就交给灰熊乌多来处理了。这些即将被用来烹调晚饭的肉块,他并没有急于加工,而是用一种类似白栎树的植物的叶子包好,丢在了一边,然后他便转身消失在密林当中。
手早就好利索的莎莉,饶有兴致的看着乌多开心的吃肉,可是急于趁着夜雾未曾降临,前去寻找赛琳娜的耐维尔,却有点坐不住了。他几次想要离开,都被莎莉挽留。事实上,耐维尔并非不想填饱肚子再上路,而是因为单独与莎莉呆在一起,让他感觉有点不自在。
好不容易盼到乌塔尔回归,耐维尔却被他手里拿的东西吓了一跳。粗略一观,那像是一个颜色鲜丽的塑料布袋,但仔细看来,质地又像是植物的叶片。等到今晚的主厨将其放在地上,大力的掰开之后,耐维尔才看明白,那是一个巨型猪笼草的捕虫囊,大小足以容纳下一只兔子!
“这种植物在岛上很常见,不过在寒冷的斯考斯格林老家,就没有这种新鲜的食材了。”乌塔尔一边往猪笼草里面填充着鹿肉块,一边解说道,“鹿肉筋多肉硬,而这种植物的汁水可以将这一口感上的劣势化解,同时还能使其带上点蜜露的鲜甜口味,而且它的外皮很耐热。作为烹调的容器也是不错的。美中不足的是,我还不知道它的真名。莎莉曾经说过不下三十个名字。可我总觉得,她也不一定认得自己家乡的这种特产吧?”
“这种怪东西名字本来就多得很嘛,不能怪我唉。”莎莉伸出五个指头,煞有介事的数了起来,“忘悲草、滴露草、食火草、奈芙米拉、龙牙心菊……这些都是我们亚马逊部落给它取的名字。不过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用它来做菜的人。嘿嘿,没想到味道还不错呢。”
莎莉的赞不绝口,以及翘首以待,令耐维尔也产生了一丝好奇心。他仔细观摩了一下乌塔尔的手法,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劲只顾塞肉,而是每码上一层肉,便会取来一些调料和蘑菇片,作为衬层。紧接着再码第二层肉。如此反复数次,猪笼草的捕虫囊中填满了肉料。乌塔尔将捕虫囊封好之后埋入地下,生起篝火,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弄一点盐来?用我的火元素技能蒸干海水,弄到食盐还是蛮轻松的。”耐维尔笑着提议道。
“不必了,耐维尔先生,这座岛上还有一座盐池。我们这些年来吃的食盐,都是从那里弄来的。”乌塔尔也笑了笑,打开背包。取出了一包细盐,“等到肉熟的时候,打开那个囊包,把盐撒进去,搅拌匀就可以开吃了。”
“亏你能想得出这么独具一格的烹调方法,在下真是佩服之极!”耐维尔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乖乖坐下来等候,“唔……不知道我问的是不是有些唐突。你们来这座岛上,有多久了?”
“总归也有五六年了吧。”莎莉抢先答道,“但是我们也并不是就此与世隔绝,因为每年都会有人来到这座岛上。虽然目的各不相同,但他们大都会与我们碰面。看你的模样,还有你提起的,自己认识亚马逊部落的人,我猜,你是来这里参加那个所谓缘分测试的吧?”
“一点不错。”耐维尔点头道,“你们在这里生活的久了,能告诉我,这个岛的面积有多大么?”
“看起来你对那位姑娘很痴心啊。”乌塔尔吹了个口哨,调侃似的说道,“这座岛屿我已经巡视了五年多,东西长大约4公里多,南北宽2公里不到,也不算是多么大的岛。如果是晴好天气,站在岛上那座两百米高的山峰上,看到海滩上的人应该不难。但问题是,每一对来到这里进行所谓‘测试’的人,都要面临遮天蔽日的大雾。也正是因为这突然降临的大雾天气,我们才能判断出,你来岛上的目的。”
“对不起,恕我再次冒昧,你们也曾经来参加过那个所谓先祖定下的测试吗?”耐维尔看乌塔尔和莎莉刚才的各种古怪表现,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才不是哩!我要嫁的人,可不是这个只会打猎、捕鱼的童子军。”莎莉很傲气的一扭头,不再看向乌塔尔。乌塔尔也没有怎么在意她的说法,而是取来一段鹿的腿骨,用一把生满倒钩刺的硬木棒——大概是“血肉裁决者”——狠狠的砸了下去,将鲜红的骨髓敲了出来,拌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食材,放在一片大叶子上。看起来,乌塔尔是想邀请他的乌鸦伙伴,也来参加这场野炊。
“被女族长玛索利亚传送到这里,进行测试的,本来是莎莉和我的哥哥,但是他们并没有碰面。”乌塔尔看着乌鸦们挤在一起争抢食物,拍了拍巴掌让它们互相礼让一点,“三天过后,迷雾散去之时,莎莉还是没有见到他。此前玛索利亚宣称过,他们之间没有缘分,劝他们不要进行无意义的测试,可莎莉偏偏就是个不信预言的犟脾气,最终她也没有服输,而是留在了这座岛上。”
“这么多年以来,你们就一直在寻找那个人的下落吗?”耐维尔似乎听出,这个故事,在欢笑嬉闹之后,还有着无尽的悲凉,脸上的笑容顿失,“还有,乌塔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关于这件事,我还是从头说起吧。”乌塔尔往篝火里面填了几根木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的哥哥和我不一样,他是一位崇尚异世界力量的狼人德鲁伊。六年之前。他仅因为一面之缘爱上了刚刚才19岁的莎莉。于是,年轻气盛的他前去斯科沃斯岛,向女族长玛索利亚求亲。这其实违反了亚马逊部族的规矩,因为亚马逊女孩在22岁之前是不能出嫁的。玛索利亚对于当时名声大噪的哥哥,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让他参加了严苛的测试。在首轮测试中,他一人便击败了四个亚马逊战士,第二轮测试中,又成功的清空了火山地穴,击倒阴影迪亚波罗。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第三轮看似最简单的测试中失败了,莎莉没有找到他,他也从此销声匿迹。我在半年后来到了这座岛上。试图找到一些有关哥哥的线索,但是,直至今日,我还是一无所获。”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你的哥哥因为最终测试的失败,而感到羞愧,自己悄然离开了这座岛屿,从此隐姓埋名。我知道可能这听起来有点扯淡,但时常一个人生活的德鲁伊。会很容易习惯这种生活的。”耐维尔摊开手,对二人说道。
“其实,我选择留下来。更多不是为了那个对我许下许多海誓山盟的男人,而是向我们的女族长抗议。”莎莉微微一笑,瞥了一眼乌塔尔说道,“至于他为什么要留下来,你还是问他自己吧。”